醉红楼,京城属一、属二的红门妓院。
夜幕低垂,华灯初上,醉红楼的大门口早已挂起大红灯笼,几名花枝招展的女子在门口不断的搔首弄姿,见有人来便款摆着身子迎上前去,半扯半拉的就是要客人上门光顾。
而在入夜后,大厅里,莺莺燕燕及各形各色的恩客更是热闹的穿梭其中。此时,在二楼,有一名身形瘦小的俊秀男子端坐在房间里。
男子生得极为俊秀,唇红齿白、美如冠玉,这眉清目秀的样子,看得鱼贯进房来的妓女个个心花怒放,围着他吱吱喳喳的不断献殷勤。
眼尖的老鸨也看得出来,这人必是有钱人家的公子,而且应该是第一次出来玩的,才会扭扭捏捏的施展不开。
她边敬酒边笑道:“这位俊俏的公子哥儿,敢情是第一次来这儿的吧?呵,瞧你脸皮薄的,肯定是害羞,别怕,既然人都来到这里了,就放胆玩吧!”
自一进门,趁着红棠熟睡而独自偷跑出来的朱以荞,可真是开足了眼界。
这妓院里夸张到俗不可耐的摆设可是她见所未见的,她也从没想过女人可以如此妖娇美艳,举手投足间勾魂摄魄,眼波流转间曲意动人,和她这大剌剌的个性真是差了十万八千里远,怪不得连赵子震这种男人都不能免俗的喜欢在这里流连忘返了。
她用力咳了两声,尴尬的回道:“我是第一次来没错,不过,你也不要叫这么多姑娘来这里,让她们都走吧!”
“呵,难不成这些姑娘公子都看不上眼?没关系,我再另外给你换一换,包君满意。”
“不用了!其实我今天来这里的用意,是想找嫣翠姑娘,不知道她在不在?”朱以荞边拨去一名妓女的手,边假装无意的问道。
“嫣翠?原来公子是要找咱们的红牌呀!唉,实在很不巧,嫣翠现在正好有客人,恐怕没法来伺候公子了。”
“客人?他是不是叫──”朱以荞怕穿了帮,用力咳了一声后才又说:“什么客人这么重要?不如我出双倍的价钱,你现在就叫她来陪我!”
老鸨为难了“不瞒公子说,这位包下嫣翠的赵公子来头可不小,听说是前御前三品侍卫,虽说得罪了皇上最疼宠的刁蛮公主而被摘了官位,但是他出手阔绰、人品不凡,深得咱们姑娘的喜爱,所以──”
“所以她就不能来陪我了?”朱以荞听得连哼数声。
这个下流胚子,真是可恶透顶!人都被贬出宫外了,居然还敢在外头到处说她的坏话!害她变成一个陷害忠良的千古罪人,简直罪无可赦!
“既然如此,你叫这些人统统给我出去!我就等到嫣翠有空来陪我再说!”朱以荞不悦的开始赶人。
老鸨也不好得罪客人,只好勉强笑道:“公子,这样好了,我这就去通知嫣翠快一点,请公子耐心等候。”语毕,只好带着众女人走出了房间。
房里终于只剩下朱以荞一个人。少了妓女身上刺鼻的香味,她顿时松了口气。
贼兮兮地打开门缝,查看一下外头的情况,看老鸨走进角落的一个房间里,朱以荞明白,那里必定是赵子震所在之处。
心中一把无明火又开始灼烈烈的烧着。
“什么嘛!这个可恶的家伙!昨天才坏了你的好事,今天就迫不及待的在温柔乡里享受!哼,我今天非得彻底捉住你的小辫子,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满口仁义道德!”
朱以荞推开房门,学着妓院里的恩客大摇大摆的走在长廊上,刻意在老鸨刚才进去的房间门口不断徘徊。
始终听不到屋内有任何动静的朱以荞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趁着没人注意,竟一溜烟的推开房门,闪进房里头。
出乎她意料的,除了桌上已经摆上了一席酒菜外,房里安静无声。别说赵子震了,就连只活的苍蝇也不见。
怎么回事?难道她猜错了?
就在她狐疑之时,房门口突然有了动静,朱以荞一时紧张起来。若这儿真是别人的房间该怎么办?左顾右盼,没有地方可逃,不得已只好闪到床上,欺身躲在红通通的床幔之后。
房门推开,一阵香风迎面而来。
“赵公子,来,请进。”嫣翠款摆柳腰的招呼随后而入的赵子震,将他带到位子上坐下。
紧偎在威武的赵子震身旁,嫣翠笑靥如花,深情款款的执着酒壶斟酒,殷勤的夹着菜就往赵子震嘴里送去,嗲声嗲气的撒娇。
“公子,你交代的事我也替你办好了,现在总有心思吃点东西了吧?”
赵子震利眼冷锐,没有回话。
房里有人。冰冷的精光直射床幔后头,严敛的俊脸亦审慎凝重。此人藏头缩尾的,难道是对方派来想一探虚实的人?
自他出宫后,这些人明查暗访的小动作从没断过。他明白其目的之一,是想了解自己是否真和皇上恩断义绝,但最主要的,还是想刺探他赵子震是否有为其所用的一天。
如今竟大胆找上门来,看来是按捺不住了。虽然他相信嫣翠应该不致会将他来此的主要目的说出来,但是他若不配合演场戏给对方看看也不行。
赵子震双眼含笑,俊脸转柔,伸出大掌环着嫣翠的腰,并将她送至自己口中的菜给吃进嘴里。
“肚子自然是饿坏了,不过,美人当前,就算是宫廷佳肴在眼前,我也无心品尝了。”
此话一出,乐得嫣翠心花怒放。以为自己连日来的努力终于得到回报,更是准备施展浑身解数,将赵子震这头优雅的豹子给据为己有。
红滟滟的嘴上咿唔着不依,但水蛇一般的香软身子却直往赵子震大腿上坐去,粉脸紧贴着他,在他耳边吐气如兰“公子,你说的可是真的?”
赵子震目光深沉,大掌索性抚上了她的背脊。
“嫣翠姑娘乃京城名妓,风华绝代、姿色倾城倾国,谁人不晓?不知多少达官贵人也要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赵某就算再铁石心肠,又如何能例外?”
“赵公子,咱们相识也有不少日子,贱妾总算盼到你这些真心话了。”
自从第一眼看到睥睨群雄、嵚崎磊落的赵子震后,十四岁便涉足风尘的嫣翠就怦然心动。
只可惜赵子震每回来她这儿,既不强迫她饮酒作乐,也不要她上床侍寝,只问她一些奇怪的问题。而昨天和今天更让她不解,直拿着一幅春宫图,就是想问问画上的男子她认不认识?
她当然知道了,对方不过是个由九王爷带来这儿和她玩了十数天的男子而已嘛,有什么重要的呢?
生平第一次遇到一个不为她美色屈服的男子,让嫣翠想起来就委屈万分,幽幽叹了口气,含情脉脉的说:“公子,自从遇到你之后,虽然你没碰过贱妾一次,但贱妾一颗心早就悬在你身上了。如今,不管你要贱妾做什么,贱妾无一不从,悉听尊便。”
话讲到最后,见今日的赵子震毫不抗拒她的诱惑,嫣翠干脆将香软的舌头给抵进了他的耳里,俏臀也不住轻揉着他昂藏的腿际之间。
这情挑切切、风情万种的模样,恐怕就算是柳下惠也要把持不住。
但赵子震俊脸依旧沉凛,当嫣翠如八爪章鱼般的手在自己身上游移缠绕时,他一双黑眼犀利的往床上扫了一下,随后又不动如山的兀自夹菜饮酒。
赵子震的默许让嫣翠欣喜。
身为京城第一名妓,什么英明神武、豪气干云的男人没见识过?但她就是没碰过像赵子震这样沉傲磊落、教人打心底就想为他奉献一切的真男人,这次,就算是要她倒贴,她也要一偿宿愿。
想到此,嫣翠的嘴上功夫施展得更加起劲了。
湿软的小舌含吻着赵子震的耳垂,她情真意切的一路轻扫而下,停在他刚毅的嘴角边,娇声似喘。
“公子,咱们上床去吧!我保证,必会让你在欲火焚身之余,宛若身在天堂一般,通体舒畅、销魂忘我。”
赵子震听到这里,突然放下手中的筷子,一把抓起嫣翠的小手,两潭泓水深沉幽黯,像是在说给布幔后头的人听似的,语调沉稳“你已撩得我无法自制,上床岂不太过麻烦?”
“难道公子想在此春风一度?没想到公子倒是识趣之人,贱妾也甘愿舍命陪君子。”
嫣翠先煽情的卸下轻薄如纱的衣裳,将白软如绵的丰腴大胆luo裎在赵子震眼前。
而后更撩起柔软的裙襬,姿态撩人的拉起赵子震的大掌,丁香小舌轻吐在他的唇边。
“公子贱妾是你的人了,任凭公子处置。”
尽管嫣翠行为大胆,但赵子震并没有如嫣翠预期中的猴急。感受到他有力的大掌体贴的移开,并在她滑顺的大腿上抚移起来,这温柔的举动,让嫣翠感动莫名。
这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和她所认识的那些只懂得在她身上强取豪夺的混蛋竟有这么大的不同!
想她嫣翠自初夜过后,有过的男人真是算也算不清,但个个都是贪欢急迫的莽徒,谁也不曾真正在乎过她的感受,如今竟在赵子震手中初尝到身为女人的喜悦,她又怎能不使出浑身解数来令他满足?
迫不及待的溜下赵子震的大腿,纤纤手指以磨人的速度解开他的裤带,接着另一幅教人脸红心跳的春宫剧正式开演。
床上,在布幔后的朱以荞让这一幕幕前所未见的景象给羞到无法反应的地步。
老天!他们在干什么?亲亲摸摸也就罢了,现在这是
不会吧!嘴巴是用来吃东西的,怎么真会有人这么做呢?看赵子震一脸绷实,虽不算太享受,却又明显有些不舒服,难道真如那幅画上所绘制的一般,世上男女都是如此苟合的?
朱以荞看得脸红心跳,唇干舌燥、吞咽困难,她觉得两条腿都在微微发抖。但教她真正害怕、迷惘、不解的,是她发现这搀混着欲念、感情于一身的别扭感觉,竟和这半年多来每次梦到赵子震惊醒后的感受,根本就是一模一样!
怎么回事?难道每次梦到赵子震并非意外,也不是因为他是全宫里唯一几个长相还过得去的男人,更不是巧合,而是因为赵子震就是她心之所系的对象?
她喜欢上赵子震了?!
这个发现让朱以荞如梦初醒,一时之间,心中所有的疑问都得到了答案。
原来这半年多来,她每天跟在他**后面不是因为气恼他,也不是无聊到没事干,而是因为她心里只有他一个人的缘故。
正因为这份情感的牵绊,所以她才会不顾一切出宫找他,又莫名其妙的嫉妒他和别的女人这么亲密
老天!她怎么会到现在才发现这个事实呢?
嫣翠的呻吟声让朱以荞红着小脸陡地回过神来。
不行,不管她对赵子震是什么感觉,真的不能再看下去了!她得警告这两个狗男女,这房间里另外有人在才可以!
嫣翠说道:“公子,你的宝贝可真是大得漂亮,又硬又结实,我阅人无数,也不免惊叹于它蕴藏的力量。就是不知它冲锋陷阵时,是不是也能同样令贱妾销魂忘我?”
赵子震垂下了鹰眼,沉着声音缓缓开口“或者你可以亲自试试。”
这低沉的嗓音对嫣翠而言,着实有着莫大的吸引力。
“公子说得是,说而言不如起而行,贱妾恭敬不如从命。”
浑身骨头都让赵子震昂藏的雄风酥蚀了大半,她风情万种的再次爬上赵子震的大腿,扯开他的衣裳,将手掌紧贴在他厚实光luo的胸膛上,扭着水蛇一般的腰身,将丰软如绵的身子缓缓下降而去。
直到感觉赵子震的雄风已经深深埋抵在自己体内,嫣翠两眼如醉,娇喘吁吁“公子,贱妾来了,还望公子怜惜”
说话间,她已上下动了起来。
赵子震也并非完全不识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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