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万道典的考验（上）

阶一级战法剑荡八荒！

    轰！银白色的剑气自剑尖而出，涤荡着四面八方的空间，那些蝎子在这一记战法之下，被轰杀的渣都不剩。

    这便是阳阶战法之威，远不是那些普通的月境战法可以比拟的。

    “雕虫小技，也敢拿出来献丑。”方恒收剑，冷笑。

    他继续朝着不远处的绿洲走去，但当他走到绿洲中的时候，却是不由地愣住了。

    眼前的绿洲，正在急速地变化着，原本的参天绿色，此时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着；绿树下的水潭，也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剧的收缩。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竟然只是几个年幼的孩子，和几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是的，只是几个尚还稚嫩，看样子还不到六岁的孩子，以及几个看上去垂垂老矣，随时都有可能死去的风烛残年的老者。

    年幼的孩子的脸上，还挂着些许稚嫩，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让人看上去不禁有些想摸摸。可他们的身上，却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头发也是乱糟糟的，看上去似乎几年没洗过了。而那几个老者的脸上，满是疤痕，身上是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口，有些已经愈合，有些甚至还在滴血。乱糟糟的鸡窝头下，充满着安详的脸色。

    但是，就是这样几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孩子和老者，却是在以一种恐怖的速度，吞噬着这一潭清水。

    “你们……”方恒有些不知所措，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水潭旁边，竟然还会有这样一群人。

    “哥，你是要来抢我们的水吗？”其中一个小女孩转过头来，天真无邪地问道。

    “不是…我只是，路过，想借点水喝…”方恒有些结结巴巴地说。

    “果然，又是想来抢我们的水的坏人！”小女孩眨着眼睛，一脸悲愤地说“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这些水，可是爷爷们用生命才换回来的，你想要抢我们的水，那就先杀了我。”小女孩张开双手，拦在方恒的面前。

    “年轻人，有什么冲着我来！对付一个孩子算什么本事！老朽已经活了一百多岁了，这辈子也足够了，想抢水，先从我的尸体上跨过！”一个满脸血污的老者起身，颤巍巍地道。

    方恒这个头疼啊，自己只是借一口水喝，怎么就被误会成为了抢水源而不惜将一群老幼妇孺杀人灭口的坏人呢？他颇为无奈地道“老人家，我在大漠里走了很多天了，一直没找到水源，真的只是想借一口水喝。”

    “不行！你借多少都不行！水源就是我们的生命！没有水，我们可能马上就会死！你借一口水，我们可能就要死一个人！”老者说着，他的皮肤竟然开始渐渐变的干燥，像是脱水一般，他吓得急忙又从水潭中捧起清水，喝了好几口，皮肤才缓缓恢复原状。

    “这…”方恒迟疑了，若是守在这的是一些凶神恶煞的人，或者是妖兽什么的，他才懒得去和他们废话，直接杀了就完了。可是这只是一些孩子和老人啊…难道，自己真的要因为一处水源，就要去杀这些手无寸铁的老人孩子？

    方恒的内心在挣扎，他善良懦弱的的本性成了阻碍他做出选择的一个障碍。虽然在这个空间他拥有青龙无常的战斗本能，但他终究还是没有觉醒，还不是青龙无常。若是青龙无常的话，哪会这么多废话？拦我者，杀！

    在他犹豫纠结的时候，水潭里的水，较先前已经缩小了三分之一，若是他在犹豫下去，水潭里的水，怕是要被这群老人孩子给喝光了，到时候，他恐怕要渴死在这片大漠之中了。即便是知道这里是万道典的世界，而且眼前的景象完全不符合常理，方恒也还是有些下不去手。

    因为救别人而牺牲自己就一定是高尚的吗？为了自己活着而牺牲别人就一定是自私的吗？这恐怕是一个千古难题，无数人可能都要经历这种选择，但没有人能做出一个完美的解答。

    而方恒，现在便要面临着这样一个选择。

    事实上，方恒从未杀过人，连鸡都没杀过！但现在，却是要他去杀一群人，而且还是老人孩子！即便是知道这是为了自己活下去，但他还是下不了手。他真的很懦弱。

    方恒自嘲地笑笑，如果不是方无常的性格在暗中作祟，他恐怕是无法坚持到这里的，没有方无常，他就是一个普通人。是的，很普通，即便所谓的天才，也仅仅只是限于明山罢了，明山？只不过是大陆的一个小角落罢了，说起它恐怕没几个人会知道。

    但他就是方无常。

    他也是方恒。

    现在，终于要到做一个属于自己的决定的时候了吗？方恒望着眼前的人，眼神渐渐变的坚毅。

    我是方无常，也是方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