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儿?说走就走的,真想不通这年轻伙子到底在想什么?”冷宫主禁不住抱怨。
“冷姐,您舍不得?”冷凝含笑的口吻,令冷宫主颇感心虚。
“啤!我只是好不容易才习惯宫中有男人存在,不一会又走个精光,有点不习惯罢了。”她牵强的解释,只令冷凝唇边的笑意更深。
“冷姐,您很中意鬼公子吧!”
她赞赏的点点头。
“这年头,像他这般才貌双全又真诚不移的男子,实在是不多了。三丫头能有他在身边照顾着,的确让我安心不少。”
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对了!三丫头的寒毒可完全痊愈了?”
“应该没这么快吧”冷凝思索道。
“既然三丫头的伤尚未完全痊愈,依鬼魁的性子,应该不会离开才对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冷凝回想着适才离别的情景,试图找出些蛛丝马迹。
“冷姐,依您看,是否是‘冥岳’出事了?”
“应该不是。”冷凝推测道。“方才,鬼魁临行前并无忧急之色,却有不舍之情;他眼中仿佛还透着点淡淡伤感与哀愁,或许”
“是水凝,一定是因为水凝!”冷凝肯定说着。
“只有水凝才会让那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鬼魁,出现感伤的神情。”
“况且,鬼魁要走,水凝却未前往送行,这点着实古怪!”
“这该不会是小俩口闹别扭吧!”
年轻的情侣总会闹闹脾气,她也是过来人,当然清楚这点。冷凝自嘲的笑了笑。
“但是冷姐,您想想看!水凝寒毒未愈,就算是闹弯扭,以鬼魁对她的疼惜,该会多方忍让才是,不会就此一走了之的。”
“嗯!你说得有理,以鬼魁沉稳的性子,是不可能如此,除非——”
“除非是有说不清的误会,所以鬼魁才会选择暂时离开;这样对水凝而言,或许会比较好些。”说着说着,冷凝清澄的美眸添上了一抹阴郁。
见状,冷凝不由得叹了口气。“又是个痴情的傻子!”
“冷姐,您”冷凝欲言又止,被一语道破的心事,令她神情一僵。
“可不是嘛。其实,你同鬼魁皆犯了同样的毛病,总认为有些事是不需要解释的。这话对情投意合的情人来说,是考验着彼此的真意没错。可是,人有时就是这么软弱,喜欢钻牛角尖;话愈不说清楚,便愈会往死胡同里钻。等到最后真相大白时,不是平白走了许多冤枉路,折磨了自己也害苦了别人。何必呢?”
“冷姐——”
“好了。”冷凝打断冷凝的话。“我知道你有你的想法,我也不干涉。但这样对三丫头可不行!以她冷绝孤傲的性子,会害苦她的,得多加注意些才是。她这性子,可真是教人放心不下。”
冷凝轻笑出声。“冷姐,您别忘了,水凝的性子,可是像极了当年的您喔!”
“所以我才担心她吃亏嘛!”冷凝白了冷凝一眼。“什么不学,偏偏学我的性子,这丫头!”冷凝苦笑的摇摇头。
她非得找个时间,好好盘问盘问水凝不可!
临行前,她望了静谧柔美的冷凝一眼,开口道:“冷凝,幸福稍纵即逝,若不好好把握,恐怕遗憾终身。勇敢去面对一切,不要顾虑太多;许多事,也许并非你想像的那样。”
愣在原地的冷凝,脑海中不断回荡着冷姐方才的话
“宫主!爆主!”
小泠仓皇的奔进水阁,险些被门槛绊了一跤;她惊魂甫定的拍拍胸口,却又被水凝的神情吓了一跳。
“宫宫主”小泠咽了咽口水。
宫主是怎么啦?她从未见过她这样脸上虽然平静一无表情,双眸却毫无光采,眼神空洞得骇人。
“宫主!”
水凝抬了抬眼,却未看她,空洞的眼神依旧没有焦距。
“宫主,您和鬼公子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鬼公子今儿个一早便离开了‘凝宫阙’?”
僵直的身子稍稍一震,她幽幽道:“他走了他还是走了”
“小泠,你说!还有谁!还有谁同他一块走?!她猛然抓住小泠的手。
宫主那激动的神情令她害怕,却也更令人忧心。
“谁?除了鬼公子之外,就是那四位护卫了。”
“就这样没有别人?!没有——她?”水凝吁了口气,显然安心不少。
“宫主,您是怎么了?是谁要同鬼公子一块走?”
搀扶着水凝摇晃的娇躯,小泠皱紧了眉头。
水凝低垂着螓首,不发一语,泛白的唇上血渍斑斑
“宫主,小泠虽然不知道鬼公子为什么要突然离开,但是,小泠知道,鬼公子是非常关心您的。他还特地到小泠的住处,嘱咐小泠要好好照顾您呢?”
她顺手至衣柜取出披风,披上宫主纤柔的身子。心想,宫主果然如鬼公子所言,完全不懂得照顾自个的身子。
“他——还说了什么?”她苦涩的闭上双眸,双眼传来的灼热令她不敢睁开。
顺了顺宫主的秀发,小泠自怀中取出一块血玉与锦囊,迳自替她挂上系着血玉的链子。
“这”她颤抖的握着温润的“血寒碧”“这不是还给鬼魁了吗?!”
看出了宫主的困惑,小泠忙解释道:“这是鬼公子交代小泠要亲手为您挂上的。鬼公子说,这‘血寒碧’是鬼家的传家之宝,每一代只跟随一个主人,绝不更改。这一代,它只跟随宫主您一人。”“是吗”水凝喃喃说道。
小泠用力的点点头。“是的!表公子是这么说的,小泠不会记错的!”
他既然将这么贵重的东西给我,那香妹呢?他该给香妹什么呢?
一思及他和别的女子有所牵扯,她一颗心便紧紧揪着水凝啊水凝!你已经爱他爱到无法自拔的地步了吗?
“宫主,鬼公子还要小泠将这个交给您。”
小泠递上的锦囊,再度吸引了水凝的注意。
“鬼公子说,这是他最珍视的东西。自得到它那天起,他便一直贴身收藏着,现在交给您。公子说,或许您会认为他没有资格再拥有它。”
接过小泠的锦囊,水凝犹豫了鬼魁所珍视的东西,为什么要交给她?
她小心翼翼的打开锦囊,将囊中之物倾落于掌心;霎时,那晶亮的紫色光芒引起二人一阵诧异
“这”“宫主!这不是您四年前遗失的紫晶耳坠吗?怎么会在鬼公子那?”
盯着手中的坠子,水凝震惊得无法言语。他最珍视的东西,竟是
“小泠,鬼魁何时离开的?”
“何时?约莫卯时吧!表公子还交代小泠,要让宫主多休息会。公子真的很关心宫主您的”卯时!来不及了!真是她错了吗?她真的误会他了吗?
但为什么他不向她解释?为什么?!
不,不会的!香妹不会骗她的。况且,身为女子,是不可能轻易拿名节开玩笑的。
谁能告诉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鬼魁将耳坠子还给她,是否表示他不要她,也不再爱她了!
“不!我不许,我不许你离开我!我不许!”水凝悲恸的狂喊着,失去他的痛苦让她无法承受,所有坚强的伪装片片瓦解。
最后,她任由自己虚弱、崩溃的身心,倒向无边无际的黑暗
“缘来客栈”位于南北交界处,更是南北交通要道与消息流通处。
经历多年风雨的缘来客栈,尽管厚实的门扉上,精细的雕刻已不复见,客栈的外观也不华丽,却无碍于客栈生意之兴隆。此时,客栈内又是高朋满座。
“嘿!你们听说了没?据说‘旋风门’一夕之间被挑了!”留着山羊胡的中年男子,压低了音量,与同桌的朋友交换着近来的消息。
“我也听说了!”一名精瘦男子随即附议道。“而且,‘旋风门’的菁英还伤亡殆尽呢!”
“有这档事?!是哪个门派干的,这么大能耐?”一名皮肤黝黑的壮汉惊讶道。
“据说是‘冥岳’的人。”
“‘冥岳’?!你确定?”壮汉不可置信道。“‘冥岳’与‘旋风门’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况且,‘冥岳’向来不胡乱犯人的。”
男子摸了摸他的山羊胡子。“‘冥岳’确实是君子,但不能保证‘旋风门’的人也是吧?”
“你是说”
望了精瘦的男子一眼,留着山羊胡的男子肯定点点头。
“听说过‘七日追命’吧!‘冥岳’的少主便是遭此暗算的。”
“那和‘旋风门’何干?大伙都晓得那是毒娘子的成名毒药。”壮汉不认同的怪叫。
“你可知道,毒娘子是冷风旋的红粉知己?”山羊胡子男子细声说着。
“哦?”壮汉与精瘦男子同感诧异。
“用了这么狠毒的手段,怪不得‘冥岳’会狠下杀手;没将‘旋风门’灭了,算他们运气好!”“是啊!不过也差不多了。据闻,冷风旋至今仍下不了床。整个‘旋风门’也因伤亡惨重,以至整个营运不顺,事业也一落千丈、岌岌可危。”山羊胡男子语带惋惜。
“喂!你说,‘旋风门’的人会不会再伺机报仇呀!”精瘦男子好奇道。
“这”“喂!右魂,你倒是说说看,‘旋风门’的人,是否真会伺机而动?”左命用手肘撞了下正在品茗的右魂。
“咳咳咳”努力顺了口气,右魂没好气的睨了左命一眼。“你想谋财害命呀!”
“要是这样就害死你的话,你还能称‘不死猫’吗?”左命打哈哈笑着。
“也对!”
原来,准备北返“冥岳”鬼魁等人,恰巧也在此休憩;不过,楼上转角的屏风,巧妙隐去众人身影。
“少主,您认为呢?”右魂将左命的问题丢给鬼魁。
进了客栈之后,鬼魁便一直望向窗外沉思,不发一语。此刻,他才自窗外调回视线,一口饮尽杯中香茗,淡淡道:“戮!你说呢?”
后戮冷哼一声,难得动怒道:“他最好来!上回没杀了他,下回肯定不会再让他逃过一劫!若是他们敢自个再送上门来,我可是感激不尽!”
“爽快!戮,这回你可说中了我的心思!”左命快意拊掌而笑。
“是啊!若不是上回急着赶回‘凝宫阙’。现下,哪还容得下‘旋风门’逍遥。哼!”自他们使毒暗伤了少主之后,前弑便对此事耿耿于怀;当日只稍稍重创了他们,仍使他心有未甘。
见属下上径为自己抱屈的神情,鬼魁淡漠笑了。
“若‘旋风门’敢再犯,我不会再干涉你们行动;但是别忘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们连‘七日追命’都用上了,难保不会再耍阴狠手段,得特别小心才是。”
“是,少主,尔等谨记在心!”四人真心受教。
“什么!才四个人便重挫了‘旋风门’的菁英!”
“什么!正主尚未动手,‘旋风门’便败了。”
“冷风旋走不过人家二十招!”
惊叹声在客栈中此起彼落,皆在谈论当日的钱塘之战。
“看来,咱们‘冥岳’的名声是更加响亮了!”左命开心大笑。
“戮!你的功劳可不小喔,二十招内让冷风旋吃下败仗,真有你的!”前弑真心夸赞道。
后戮白了他一眼,并未言语。
“对了!少主,咱们这回这么急着赶回‘冥岳’,是否出事了?”右魂紧张道。
“‘冥岳’安然无恙。”
“那就好!”众人放心的吁了口气。
“若少主有事待办,可交由属下,不需急着赶回。”前弑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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