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麟的脸色则阴沉不已,拳头暗暗握紧。
“相公”沈宛娘扯着丈夫的衣袖,惊讶得说不出话来,那个人真的是她素来冷淡的义女吗?
姬公义没说话,他将一切都看进眼里,包括少年的模样和言行,还有义女对少年的态度,以及外甥的神情。
他垂眸,深思着。
“义父。”姬丹凝踏进书房,在距离姬公义三步远的距离停下脚步。
姬公义暗叹口气,虽然遗憾义女对自己的冷淡,倒也习惯了,不过,想到这两天看到义女对那江昊丞的态度,说真的,他还颇不是滋味。
阿九能任那小子又搂又抱的,还任他在耳边聒噪,说真的,他还是生平看到一个男人能这么多话的。
可义女却丝毫不厌烦,很有耐性地听江昊丞说话,神色虽然一样淡漠,可看着那小子的眼神却隐隐泛柔。
首次看到义女这模样,他不禁玩味。
这两天,他也暗地观察姓江的小子。那张脸真的太过漂亮,即使阅历如他,也没见过这么可怕的长相,若是女子就罢了,偏偏长在男人身上。
这副相貌,难怪能成小倌馆的红牌,可是少年身上却无任何烟花之气,那双眼睛率直真切,面对他没有任何惧意,还能笑着和他谈话。
少年出乎他意料的有胆识,他那些徒弟在他这个师父面前可是拘谨敬畏,哪像少年,自在非常。
他不由得渐渐欣赏少年的脾性,当然,重要的是义女对少年的态度。
他想到用膳时,江昊丞坐在姬丹凝身旁,频频夹菜给她,叫她一定要全吃光。
姬丹凝仍是面无表情,很慢地进食,少年夹的菜她都有吃,可吃了一半,她就停筷不动了。
可这样已经不错了,他们可是第一次看到她吃这么多。
偏偏江昊丞还不满意,瞪着那半碗饭,他皱眉,最后勉强妥协,舀碗鸡汤给她。
“至少把这碗鸡汤喝了。”他将碗放到姬丹凝前方,拿过她吃剩的半碗饭,张口吃下。
看着鸡汤,姬丹凝不动。她饱了,不想喝。
“小九,乖,把汤喝完。”江昊丞哄她,再加一句。“把汤喝完,我再拿下午买的酥皮甜糕给你当点心。”
拜托,他当阿九是小孩子吗?一旁的二师兄嗤哼。
可没想到姬丹凝真的拿起鸡汤慢慢喝下这怎么可能?他们全傻住,瞪着江昊丞。
江昊丞则朝他们眯眯笑。“小九爱吃甜食。”只要拿甜食当诱饵,她几乎都会听话。
阿九爱吃甜食?他们相觑,他们和阿九相处多年,从来不知道阿九爱吃甜食。
难怪,这次义女回来,身子不像四年前纤瘦,脸颊反而多点肉,看来少年功不可没。
姬公义轻叹,连他这个义父都不知道义女爱吃甜食,可那个跟她相处没多久的少年却知道她的喜好。
看着义女,她仍然一副清冷模样,可在江昊丞面前,给人的感觉却不一样。
看着义女的改变,姬公义是欣慰的,就算江昊丞是小倌又如何?只要能让义女开心,他不介意他的身分。再说,那小子的个性他还满喜欢的。
只是,麻烦的是麟儿。
想到麟儿对阿九的情意,姬公义再次在心里叹气,或许当初他不该心软答应麟儿的求亲。
当年,他在树林发现阿九,她才八岁,趴在死掉的母狼面前,看到他接近,四肢着地,警戒地朝他嘶吼。女孩奇异的模样让他讶异,看着那双罕见的绿眸,再看着那身野性,他大略猜到是何情形——想来是出生后被丢进树林,没想到却被母狼养大。
他将小女娃带回家,慢慢褪去她的兽性,教她说话,教她武艺,传授她一切事物。
他收她为义女,疼她、养她、为她取名,时日渐久,阿九虽脱去野性,可个性却孤僻,对人也冷漠,没有任何事物能入她的眼,可能是被母狼扶养过的关系,即使长大了,可性情仍像匹狼,孤高冷傲。
他和妻子对这样的阿九很担心,又见麟儿对阿九一往情深,虽知阿九对他无意,可想以阿九的个性定也不懂情是何物,最后也就允了麟儿所求。
可没想到现在却冒出个江昊丞,这下可烦恼了。
“阿九,你喜欢江昊丞那小子吗?”
又是喜欢!为什么他们这么爱问她这个?就连昨天义母也问过她。
“不讨厌。”她的回答仍是这个。
“是吗?”摸着胡须,姬公义再问:“那麟儿呢?你对他有何感觉?”
懊有何感觉?
姬丹凝看着义父,虽没回话,可姬公义懂了,他不禁叹气。
看来阿九对麟儿是完全无意,这可怎么办才好?照麟儿对阿九的执着,他可不会轻易放手。
“你可知武林大会后,你就要和麟儿成亲了?”
姬丹凝没回话,她不觉得这事有什么好在意的,她若不想成亲,谁也逼不了她。
看出义女的心思,姬公义头痛了,看来这桩婚事从头到尾都是麟儿一头热,而他和妻子则促成了麻烦。
当初的决定果然是错的,到时阿九不成亲,谁能逼她?凭她的身手,谁也逼不了她。
这个义女可把他的一身本领都学走了,她的武艺比前八位师兄强,搞不好八个齐上还打赢不了她,否则她怎会坐上武林盟主的位子?
想到自己叫义女去比武争夺盟主之位,原意是想义女若当上盟主,也许能改改她的性情,没想到她却直接出走,把责任丢给他这个义父和其他师兄,而且消失四年只写四封信回来,上头都只有一个字——好。
看到信,他可是哭笑不得,对他们这些亲人,阿九都冷淡成这样了,可偏他对一个突然冒出来的臭小子好到不行,这下姬公义也不由得嫉妒了。
“要是义父要江昊丞那小子离开古云堡”
“我会带他离开。”说完,姬丹凝立即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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