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是何许人物,如此狂徒也敢放肆。”
……
“好。”玄衫男子声音不大,却蕴着几分坚定。而这声坚定的好,让清时先生瞧着这男子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打量。
玄衫男子不再看那株海棠,而是闭上了眼睛,似乎是在构想着什么。而众人就这样盯着那玄衫男子,都快在他的脸上看出个洞来了,他还是没有动静。
“他是不是作不出诗在故弄玄虚,耽误清时先生和大家的时间啊!”
“是啊,这都过去快半柱香的时辰了,按说他真的才气过人的话,又如何作不出这海棠诗?”
“我瞧着他啊,就是想在清时先生露露脸,根本没什么才能可言!”
“是啊,快走吧!别在这里耽误清时先生和大家的时间了!”
……
“东风袅袅泛崇光,香雾空蒙月转廊。”那玄衫男子依旧闭着眼睛,只是最终却轻轻地念着诗句。忽然,他睁开眼睛,缓缓走向清时先生,“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
话毕,玄衫男子对清时先生揖揖手,温和一笑:“不知在下这即兴作的诗,能否得先生的垂青?” 清时先生怔了片刻,继而缓缓点了点头,眼底尽是赞许:“好诗,果然才气过人!从今以后你便是老夫的门下客了!”
“什么!他就这样成为了先生的门下客?”
“唉,人家的诗作的确实是好啊!你若是能作出此等诗,你也能成为先生门下客。”
“唉,这秦国有才能的人是越来越多了,这先生的门下客,可是轮不到我们了。”
时先生并不理会一旁议论纷纷的学子,只是问着那玄衫男子:“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名唤乔怀瑾。”玄衫男子应道。
“乔怀瑾,怀瑾握瑜,倒是个不错的名字。”清时先生微微颔首,夸赞道。
“多谢先生夸赞。”乔怀瑾唇角微微扬了扬。
这时,众人才开始仔细打量这个乔怀瑾。如墨般的长发上束了一个普通男子发髻,而那未束的长发光滑垂顺的犹如上好的绸缎一般。秀气似女子一般的黛眉之下,是一双勾魂摄魄的丹凤眸,他的眼角微微弯成一抹笑意,平添了几分令人怦然心动的风情万种。他手握一把扇子,不时的将折扇打开合上,如此便可以瞧得他手上的折扇画的大抵是那白马寺。而这玄衫上细细瞧去,竟是十分精致的花纹,腰带上镶嵌着蓝宝石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发光。这一袭玄衫倒是给他添了几分雍容华贵之感,便是不识货之人也能瞧出,此人非富即贵。
如此一个俊俏少年郎,怕是那些名贵闺秀又要为之疯狂了。
“乔怀瑾,朝中有权有势的大臣并没有姓乔的。有姓乔的,也穿不起公子这一身行头。而商户,更是没有乔姓的了。这倒是让在下有些摸不着头脑,公子是哪位大人府上的呢?”看热闹的学子中,有一个忽然跳出来问道。
“这位公子不知乔姓的大人,那应当知一句话。”乔怀瑾右手执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左手,笑道。
“什么话?”那学子不解地问道。
乔怀瑾眉眼一弯:“英雄不问出处。”
这句话倒是将那学子想说的话全噎了回去,这本就不是朝堂,又不必事事问的清。更何况乔怀瑾是清时先生门下客,人家自己的身份,人家就告诉清时先生好了,为何要告诉这些普通学子,让自己的身份成为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好了,都散了吧。”这时,清时先生身边的书童上前几步,将那些学子尽是遣散。
待学子尽数离开后,清时先生才开口问道:“怀瑾家里,也有一株海棠树吧。”
乔怀瑾颔首:“有的,母亲去世前种下的,怀瑾夜里睡不着时,常常会盯着那海棠树,睹树思人。”
“眼下没有旁人,为师这书童也不是外人,可否说说你的真实身份。”清时先生拿起方才放下修剪海棠的工具,缓缓道。
“云珩,云将军的嫡女。”是的,这个乔怀瑾,其实是云珩假扮的,她之所以张扬跋扈,是想让乔怀瑾与云珩的性格截然相反,即便容貌相像也很嫩猜到是一个人。
虽然池鱼给她化了妆,可以让她容貌稍作改变,可是她的容貌底子还是在的,若是极其熟悉的人,还是不难瞧出来的。
谁知清时先生闻言,手一抖,硬生生将海棠花剪掉一大块,他抬眸死死盯着云珩,声音都带了几分颤抖:“你母亲,叫乔珏对吗?”
云珩对此倒是意料之中,前世清时先生与伏枫先生便与乔珏是认识的,云珩曾问过他们为何会认识?而且关系,似乎是至交,只是他们都不告诉云珩。今生,云珩倒是想弄明白这件事。
“是的。”云珩颔首,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