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真的不够格做皇后,等着她的,绝不可能是放她归家,另寻亲事。”
涉及到皇位,便是简家也不能说什么。
若是真的不够格做皇后,要么死,要么老死冷宫。
安平公主的心里突然涌上巨大的无力感,身为公主又如何,高高在上又如何,还不是护不住自己的女儿。
若是简家真的不愿意出头,她还真是没有办法。
“难道我不生气吗?我也生气,可是没办法!”简松临道,“□□和先帝,咱们大齐传到现在虽然才三代,可哪一位皇上后宫空虚了?不说他们,就上到皇亲贵胄,下到富商小吏,凡是那家中有条件的,哪一个后宅不都好些女人?”
“该死的裴心蕊!克了我的哥哥,教坏我的侄儿,又要坑坏我的女儿!”安平公主气得大骂,“要不是她,我阿凝是小郡主,又是成国公府唯一的孙女儿,随便嫁哪个男人,都能过得舒坦自在,何至于此!”
简松临垂下眼睛,任她骂了会儿,才终于以她还身怀有孕劝好了她。
可才一躺下,安平公主就又睁了眼,“简松临,你让我劝阿凝不可善妒,不是在暗示我,也要给你找几个女人吧?”
她如今有孕两个多月,可是不能行周公之礼了。
虽说生阿凝的时候,就没有给简松临安排通房,此刻她也依然没有,但难保简松临心里怎么想。
“怎么会!蕴仪,你怎可如此想,我和旁人自是不同的!”简松临连忙否认,凑上前在安平公主脸颊上轻轻亲了一口,又伸手去摸了她的肚子,道,“在我眼里,世上女人千千万万,都及不上一个你。”
安平公主脸色飞红,嗔怪道:“就你贫嘴!”
·
另一厢,裴瑾落下车窗帘子一扭头,便瞧见已经哭成了小泪人的裴如月。九岁的小姑娘,生了一张团团圆脸,笑的时候喜庆,哭的时候却有些滑稽。
可裴如月不同,她只掉眼泪,面上没有任何多余表情,因此看起来就格外可怜了。
饶是知道她的习性,裴瑾也还是问道:“这是怎么了?”又看向她身后的丫头,“还不快给二小姐擦擦眼泪。”
裴如月只啪嗒啪嗒的掉眼泪,那丫头在她数次的眼神催促下,不得不开口道:“是方才安平公主和和惠郡主,我们小姐明明……”
裴瑾只听她提了个开头,立刻就抬手阻了她继续说下去。
裴如月不解,抬起头,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小叔叔,我……我……”
若是在齐铭面前,她这副模样齐铭早已怒发冲冠,若不是简凝的身份摆在那里打不得,裴如月相信,齐铭一定会为了她狠狠打简凝一顿。
可为什么,为什么她都这么可怜了,小叔叔居然还是跟刚才一样,面露微笑?
裴瑾淡淡道:“那是安平公主和和惠郡主,和惠郡主是未来的皇后,阿月,你若是进宫伺候皇上,那就是妃。妃,一辈子都在皇后之下,一辈子都要为她所管。因此她便是给你委屈,你也该受着,或者日后找皇上给你出头。在你没出嫁的时候,不论是我还是裴家,我们都没法为你的无理要求做什么。”
无理要求?
她这怎么是无理要求了!
她分明是莫名其妙被欺负,还不能求个公道了?
裴如月不敢置信的看着裴瑾,万万没想到人人眼里那么厉害的小叔叔,居然胆子这么小,简直就是个怂货!
她哪里知道,裴瑾不会为任何裴家人出头。
正如当年他和裴明祥的交易,他助裴心蕊成为太后,齐铭成为皇帝。而他,要裴明祥的姓,要裴家一个正经的身份。他同裴家只不过是交易关系,只不过裴明祥为了面子为了裴家的地位不肯说出去,而裴家的儿孙……又太蠢了一些。
寻求他为靠山。
呵,真是蠢的可爱。
裴如月看着裴瑾再次闭上眼,又如之前那般不愿搭理她了,气得小小一张分明喜庆的圆脸,瞬间面目狰狞了起来。她死死握着拳头,在心里第二次发誓。
她一定要抢了简凝的皇后之外!
她一定要让所有人都看看,有朝一日,简凝给她下跪的场面!
·
大年初一,安平公主循着往例,要跟简松临去成国公府那边拜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