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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碗饭三更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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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播不容易,你有这个命,就尽量在这一行走远点吧,也别白费了林知梁的心思。”

    安洋脸红扑扑的,望着姜无的眼神满是崇拜,她用力的点了头,心里却想道:不是她有这个命,是林知梁和姜无给了她这个命啊。

    “我会的。”

    好在就在此时,方姐带着草莓回来了,草莓真不是一般小孩,她是哼着歌回来的,还没进门一阵乱七八糟的哼哼声就从院子里飞进了窗户。

    屋子里深沉的气氛霎时被她冲散了。

    这一岁多的小宝宝,竟然不用方姐唱歌哄她,自己就把自己哄了,听那阵断断续续重复着的调子,好像是海绵宝宝里面的插曲?

    安洋看向姜无吃惊的说“草莓的学习能力太强了。”

    姜无没说话,一脸“这倒霉孩子”的嫌弃样,然而还是有种深藏功与名的自得不慎露了出来。

    大门开了,方姐推着婴儿车进了门,然后把早就张开手等着的草莓从车上抱了下来。

    草莓玩了这么半天也不累,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神采奕奕的来回看,她早早裹上了件橙色的小棉衣,显得胖乎乎的,袖子挽起来,整个人都像个大布娃娃似的。

    她回来见家里人都在,高兴的直乐,方姐把她抱进屋里,她就朝安洋的方向张开手,哼哼唧唧的往这边蹭。

    方姐见姜无在,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过来把草莓送进了安洋怀里,最后还是没忍住,酸兮兮的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哼了句:“我辛辛苦苦抱了草莓半天,结果一回来就直奔你”更年期的女人嘴碎,安洋就当没听见,抱过草莓给她脱外衣。

    陪草莓玩了一会儿,安洋一抬头,无意间看见姜无也在看着草莓,凭借安洋对他的关注和了解,这还是她第一次在男人脸上看到如此柔软而带有温度的神情。

    安洋不得不动容。

    她站起来,走到姜无的长沙发前,轻声哄着草莓:“草莓,去找你爸爸玩吧。”

    草莓人来疯的尖叫一声,咯咯笑着又朝姜无扑过去了。

    男人伸手将她稳稳接住带进怀里,带着笑意嫌弃说:“咱家就属你最胖。”

    安洋跟着笑了,最后看了一眼他们俩闹着玩的温馨场面,然后转身离开,不打扰这对父女。

    安洋的进了房间,姜无却抬起了头,看了一眼她的房门,然后凑近草莓,问道:“宝宝,你觉得安洋好不好?”

    草莓:“?”

    姜无:“你觉得抱抱好不好?”

    “好!”草莓咆哮了一声“饭好施(饭好吃)!好好好好好”一边没完没了的赞美,一边随着节奏在她爸腿上玩命蹦跶起来。

    这也就是姜无还能面不改色,一般人可承受不来她这么精力旺盛的孩子。

    安洋心头卸下了一个重担,回到自个屋子里浑身都软了,心情却十分轻松愉快,忍不住想拿手机跟知梁分享一下,于是懒洋洋的躺在床上给她发了条语音。

    然而知梁管她这“分享”叫做“显摆”冷哼着回她一条语音:“得,跟我这儿臭显摆来了。姜大神不过是默许你直播而已,你用不着嗓音软绵绵的像发。春似的吧。”

    知梁女神说这话时冰冷彻骨,还微微打着哆嗦,安洋一听这声音就知道她肯定是刚加班结束,正露着腿踩着高跟鞋美丽冻人的走在街上,而且还走的像维密超模,不跟她说句话谁都看不出来她也冻得直打哆嗦。

    安洋担心的回了一句:“你别太逞强啊,天气凉了,多穿点衣服,别感冒了。”

    只不过她现在太高兴,语调实在深沉不下来,说这话总有种假惺惺的感觉,知梁被她气出了猪叫。

    安洋扔了手机,满足的在床上打了两个滚,结果停下来脸差点撞上一个原木色的纸袋。

    这是哪儿来的?

    安洋从床上坐直了身子,看到了纸袋上面一串简简单单,却如雷贯耳的logo——能买得起这牌子的除了姜无不做他想。

    姜哥什么时候进她房间的?

    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又得到了一样他送的东西。

    安洋小心翼翼的拿起纸袋,从中抽出盒子的动作也非常谨慎,摆明了是打算连这纸袋也一起完完整整的收藏起来的。

    盒子里面装的是条围巾,一面是非常干净的纯色,另一面带有大方的浅色宽格子,围巾的材质非常柔软轻盈,羊绒的高级质感让人摸上去就停不下来。

    安洋陶醉在这漂亮的围巾当中,看不够似的来回摆弄,而看到价签时,她一扫上面的价格,顿时瞪起了眼睛。

    竟然比她想的价格还夸张的多!

    安洋沉默了,拧起眉不知再想什么,过了好一会儿,她还是咬着唇把那围巾抱进了怀里。

    虽然这么贵的东西她不应该收下,可她舍不得退回去。

    只要跟姜无有关的东西,她都视若珍宝,是舍不得还给人家的。

    然而想到“姜无的东西”她忽然后知后觉的想起了什么,脸色当时就变了。

    昨天晚上闲来无事把以前的东西拿着看,后来困过头,还没收好就睡了过去。

    安洋僵硬的转头,绝望的看到那封信和照片就在床头柜上摊着,就在姜无放下纸袋的地方压着。

    安洋的心不受控制的乱跳起来,几乎要从胸口鼓出来。他看到了吗?有自己十几年前痕迹的东西。

    应该没看到吧,安洋仔细辨认着那两样东西的位置,看得眼睛都疼了,觉得似乎和她离开前一样,应该是没动过的。

    他要是发现了这些东西,肯定一看就能认出来,可他并没有质问她,也没有任何异常,应该是进来以后直接把袋子扔在了这里,恰好挡住了底下的东西。

    可还没稍安下的心随即又提了起来,姜哥没问并不能代表他没看见,就在刚才,他不也是明明早就看到了那条微薄,却一直装作若无其事的吗?

    安洋又觉得他没有异常才是最异常。

    她的脸色一层白过一层,冷汗开始从额角沁出来,把那封信和照片捧在眼前,恍然无措的来回看,视线却难以聚焦。

    心口跳动得像是快裂开。

    五岁那会儿的安洋,现在想想跟草莓都差别不大,都是还没三尺长,就敢捅破天的小混丫头。

    爸爸是事业单位的书记,妈妈是远近闻名的美人,连带着她从小也被无数人捧着,早年养的是一颗橘子掰开只挑一瓣吃的性子。

    那时候她去参加央视的晚会,是一群孩子当中年龄最小的一个。可她人虽然小,心里却明白的很,那时候听到的话现在都还记得。

    安洋个子矮巴巴的,穿着白裙子和白丝袜,跟在一群彩排的孩子里乱跑,大多数孩子都比她大,人家穿着白丝袜的腿基本都已经抽条了,只有她还是肉呼呼的五短身材。

    她看见有两个姐姐凑在一起说悄悄话,就鬼机灵的凑过去偷听。

    一个瘦高女孩说:“虽然我没跟他说过话,但我可不是第一次见他了,你不知道,我过生日那天他还到了呢。没办法,爸妈有往来嘛。还有还有,他爸上回开的车跟今天的也不一样”

    “我的妈呀,车可不是容易搞到的东西,姜无家里竟然还不止一辆?”

    安洋知道她们在说谁,彩排的这一礼拜,所有女孩一捂嘴偷偷娇笑,她们的眼睛瞟的都是同一个人,她们议论的也别无意外,全是姜无这个名字。

    安洋将眼睛滴溜溜转向舞台另一侧,那里有一群毛毛躁躁的男孩偷着舞台道具的绳子玩,而其中有个最显眼的,被人围在中间,懒洋洋的坐在台阶上。

    他长得比女孩都精致,别人都是一团婴儿肥的年纪,就他露出了高挑的眉骨和初现的颌角,安洋知道,他虽然看着吊儿郎当,但只要导演把他点出来,他一站直,就能把大长篇的朗诵脱口而出。

    安洋扭着白生生的小脸看着他,一对琥珀似的眸子把他装进去,五岁的时候眼里就闪着欢喜的光。

    那次汇演结束了,一张不值钱的大合照就成了她的心头宝,谁都不给碰。

    姜无这一生太精彩了,只要把他放进眼里的人,再也没办法拿出来。

    后来他就开始不断的出现在电视上、银幕里,不但牵动着他们这圈子里女孩的心,连全国的少女心都被他牵动着。

    可惜安洋却和他截然不同,安洋的短暂的富贵命到九岁就结束了。

    安洋九岁的时候爸爸被人检举,摘下了官帽子锒铛入狱,安洋的妈妈伤心欲绝,却不是哭自己的丈夫,而是哭她断送了的荣华富贵。

    妈妈不能容忍自己从枝头落下来,转头就攀了另外一颗高枝,但人家娶她为的是年轻貌美,可不负责当冤大头,替前任养孩子。妈妈为了讨新丈夫欢心,当然是让安洋自己哪凉快哪呆着去了。

    三两下的功夫,安洋就从千金小姐成了累赘的赔钱货,彻底从姜无的圈子里掉了出去。

    第二天早上,安洋还没等天亮就做好了早饭,盖着盖子摆在餐桌上,楼上的人下来只见早餐,不见保姆。

    一直到干洗店的人送洗好的衣服上门,安洋才不得不从房间里出来,溜着墙根走,恨不得把所有的存在感都抹去。

    结果今天倒好,平时在家时一直都待在楼上卧室的人,今天却躺在客厅的大沙发上不走了,一个人大刀阔斧的坐着看电视,还不忘了把安洋做好的牛肉干抱来边吃边看。

    安洋溜着墙根来来回回拿了两趟衣服,然而姜无就像是看不见一样,连一个眼神都没赏给过她。

    慢慢的安洋自己都觉得自己显得像变。态似的。

    她不禁开始琢磨起来,姜哥一脸爱答不理的样子,跟平常的哪一天都一样啊,连半点异常都没有,他其实真的什么也没看到吧?

    她悄悄瞄了他一眼,心说不然哪有人真的能装的这么完美。

    这么想着她终于把心放回了肚子里去。

    安洋心中还是不相信,是有顶尖的演技足以骗过人眼睛的。

    她收了收心思,不再乱想,打算先把活儿干完再说,于是抱着干洗店送来的一大堆衣服上楼去了。

    安洋在二楼姜无的衣帽间里把那些衣服逐件整理好,挂回每一件衣服原本的位置,因为离做饭时间还有段距离,她也不着急,动作慢吞吞的。

    好一会儿功夫才弄完,脚步轻快的从楼梯上下来,却看见刚才在一楼客厅里的人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成了林汲雅。

    一直赖在沙发上的姜无这时候不见人影,倒是刚刚进门的林汲雅站在大厅里,跟游戏区里陪着草莓做游戏的方姐说话。

    方姐四处望了望:“咦?刚才姜先生还在这里的呀,这才一会儿功夫去哪了?他应该没走远,您来的时候怎么没先打个电话给他?”

    汲雅双手环抱在胸前,她穿的大概比林知梁还少,侧面看去瘦骨嶙峋,有种动人的美。

    “他公司里的人跟我说他今天没安排的呀,我恰好现在有时间,就过来看看他,这人跑哪去了”

    方姐道:“您坐下稍等一会儿吧,正好也休息休息,我去给您倒杯茶来。”

    林汲雅点了点头“嗯。不过我今天也等不了他太久,晚上还有节目要录呢,一会儿车来接我就得走了。”

    这下方姐连茶也不倒了,直起身子要走“您好一段日子没来了,晚上还要走?那我去帮您找找姜先生,你们说会话也好。”

    “好啊,有劳了。”

    方姐说罢朝着楼梯走来了,跟安洋正好碰面,安洋连忙装作刚下楼的样子,方姐随口问了一声“安洋,姜先生在楼上吗?”

    安洋摇摇头“我刚才在衣帽间里干活儿,没看见他,也许在书房吧。”

    方姐没答话,径自上楼去了,安洋便走下楼来,却是有心避开林汲雅,没往客厅去,直接拿起抹布到餐厅擦姜无的红酒柜去了。

    她擦着擦着,就听见汲雅的声音从客厅传来:“叫妈妈。”

    安洋手一滑,差点把手里的红酒掉在地上,她猛地转头,就见林汲雅盘腿坐在了草莓的游戏区了,低头小声的哄着她:“草莓好乖乖,快,叫妈咪。”

    草莓就跟没听见似的,低头潜心摆弄她的看图识字卡片,连眼神也没给汲雅一个。

    人家母女俩学说话,安洋不知怎么眼巴巴的看着,心里忍不住的跟着干着急,手心里的抹布被她拧成了一团。

    安洋回过神忙放开了手,一下将脸转回去,不再看她们,可汲雅说话的声音却通通传进了她的耳朵。

    “快点宝贝儿,叫妈咪,妈咪”

    “草莓看这儿,跟我学呀,叫妈咪”

    兴许是林汲雅跟草莓见的太少了,草莓对她不怎么亲,怎么也不肯张口叫人,接着方姐又从楼上下来了“林小姐,我都找过了,姜先生不在楼上。”

    汲雅眉心微拢,不怎么高兴的说:“那算了,我上楼去休息一会儿。”

    汲雅上楼去了,方姐又跑去院子里找姜无,安洋这才从厨房走了出来。

    然而一见到她,刚才还怎么都不肯理人的草莓忽然笑了,小爪子抬起来,用伸不直的食指冲着安洋,轻而易举露出了笑脸,大声叫道:“妈咪!”

    安洋大惊失色,吓得腿都软了,唯恐给孩子的妈妈听见,连连摆手“嘘!草莓不要!”

    草莓:“咯咯,妈咪!妈咪!”

    小祖宗你刚才不叫,现在叫起来倒没完了!安洋命都去了半条,僵硬的扯起笑来:“猫咪?哪有猫咪?家里没有猫咪啊呵呵呵”然而姜无就躲在一楼卫生间里,背靠着墙,隔着一道门将客厅的一切收入耳中,在听到小保姆硬装糊涂的时候终于嗤笑出声。

    说起来,他倒是忘了跟小保姆把林汲雅的事说清楚。

    作者有话要说: 裸奔入v要不得,三更差点去了半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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