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他腼腆一笑,说。
高修也好王校长也罢,对视一眼,眼里满是惊奇,这个孩子平日里孤僻的很,同龄人都不咋说话,居然对陈素月的态度这么好。
而吴春花就直接多了,抱着胳膊翻了个白眼,随即不知想到了什么一般,不怀好意地说“听说陈知青是从京城来的,不会和高思博他爸那个黑五类认识吧?要不然咋这么熟悉呢。”
高修和王校长两人同时蹙眉,看向吴春花的眼神带着点不善,这是在故意挑事儿呢吧。
这话一出,高思博刚刚露出的笑脸慢慢凝固了,随即在脸上消失地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
取而代之的是黯然和恐惧,他怕自己会连累到这个小姐姐,竟然还懂事地摇摇头,自己后退了两步仿佛要和陈素月划清界限一般。
陈素月心疼地看了看眼前这个懂事的孩子,随即敛下了脸上的笑容,面无表情地扭过身。
眯着眼睛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说话可是要负责任的。”话中带着点威胁之意。
难道是刚刚看她态度好,觉得好欺负?
果然啊,对人还是不能太过善意,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的道理她是最明白的。
那就拿她立立威吧,省得别人觉得她好欺负。
吴春花一听这话,哪里能忍,连连冷笑“负责任?我负什么责任?只要长眼睛的都能看出来你对高思博这个黑五类后代的亲热劲儿。我可告诉你领导人说过:一切勾结帝国主义的军阀、官僚、买办阶级、大地主阶级以及附属于他们的一部分反动知识界,都是我们的敌人。”
“是么?”陈素月嗤笑一声,她倒要看看这个吴春花想怎么作死。
“哼,王校长,高修哥你们刚刚是不是也看到了陈素月对那个黑五类后代亲热的模样,一看就知道不是第一次见面。”吴春花仰着脖子看向王校长和高修。
高修有些无语,不等王校长说话,就先呵斥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什么叫黑五类的后代,父母是父母子女是子女,请你不要混为一谈。还有,陈素月同志是刚来铁牛村没两天,请你不要因为心存偏见而胡说八道,污蔑别人。”
话说的很是严厉,明明是实话实说,可偏偏听到吴春花耳朵里那就是故意围护。
咳咳,其实高修心中确实是有私心在的,他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喜欢的人被别人这样污蔑吧。
“你分明是故意围护她?”吴春花横着脖子,一手指着陈素月眼里满是火星子。
本来她就很生气,听到高修这般的围护,哪里能不炸呢。
“吴春花同志,你太过分了,自己好好反省一下。”王校长早就看不下去了,沉着一张脸看着她。
人家陈老师才刚到,你就这么故意说别人,心里存的啥心思打量别人看不见是咋呀。
高老师是年纪大了,不和这小姑娘一般见识,而且吴春花心里也有点数不敢明目张胆说高老师是非。
但是这做啥事儿,明里暗里就故意挤兑人家高老师,上个月高老师发了一通脾气老实了一两个月。
现在这又故态复萌,这是想拿捏人家新老师呢,他心里跟明镜似的。
这姑娘是村支书的外甥女儿,他想着给村支书点面子,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但是现在太过分了,当着他的眼皮子底下都敢这么故意找个由头来对付新老师,以后还不知道多张狂呢,是该给她个教训了。
“我为啥要反省,校长高修哥,这个陈素月肯定家底也不清白,肯定跟黑五类有关系。指不定她家里头是干啥的呢,她家里指不定跟这个黑高思博他爸有联系呢,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人民群众啊,为了大家啊。”吴春花很委屈,她又着急有激动。
“住口,吴春花同志,你也是一名人民教师,为什么嘴里就没点干净话,净说些人不该说的话。”陈素月冷眼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着,明明没有说脏话可偏偏把吴春花气的够呛。
她什么意思啊?是说她不是人呗?吴春花咬牙切齿的看着陈素月,恶狠狠的样子仿佛想活吞了她一般。
王校长和高修冷眼看着她,只要吴春花敢动手,两人就能拦住她。
他们不管怎么说是男同志,不好跟女同志面红耳赤的吵架,传出去也好听。
“你”吴春花气的不行,半晌才缓过来,想要骂陈素月时,不过说了个你就被打断了。
“你什么你,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刚刚我说的不是人意思就是说是畜生,啊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不是人,哎呀我解释不清楚了。”陈素月悠悠地在一旁说着,一副很自责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