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程程回到酒楼。
卢莫修已经醉的不省人事,其他几个同事也差不多,互相扶持,七倒八歪的出来
结账,各自回家。
陆文华最后一个出来,正好撞上赶来的聂程程,她看了陆文华一眼,他走路很稳当。
陆文华今年六十多了,身体状况也不太好,高血糖、高血脂的问题都有,忌酒忌肉,来酒楼之前师母对聂程程说,要她看着一点老师,别让他贪杯。
因为周淮安,聂程程把这件事忘记了,幸好陆文华没有多喝,她放下心,道歉说:“老师对不起,我来晚了。”
陆文华笑眯眯看着她,摇手。
“我没关系。”
聂程程松了一口气。
陆文华说:“倒是你有问题。”
聂程程垂着头,发梢依依。
陆文华说:“你别以为老师老了看不出,你和淮安之间有矛盾,对不对。”
聂程程低声说:“老师”
陆文华打断她的话,伸手拉住聂程程,他就像一个慈父,他安抚她的心。
“程程,如果你还喜欢淮安,老师就帮你跟他谈一谈,你不喜欢他,就不要勉强。”
“不论如何,老师站在你这一边。”
聂程程忍着眼泪,点头。
“谢谢你,老师。”
“行了。”
陆文华笑道:“都是个大人了,不能像以前一样发脾气,凡是自己多取舍,要选,就选你喜欢的、心甘情愿的那一个。懂么?”
“我懂的,老师。”
“嗯。”陆文华说:“过几天,如果院方的验收结果良好,老师可能得外出跑一趟,把这个生化药送出去。”
“去哪?”
陆文华摇了摇头。
“大概是东南亚那边吧,暂时不知道。”
“东南亚?”聂程程皱着眉说:“那边有国家在打仗吧。”
陆文华说:“打仗就打仗,老师年轻的时候干做战地记者,出入战场的情况可多了。”
“那不一样,那是您年轻的时候”聂程程还想说什么,陆文华立即喊停,他说:“我知道你担心,可这是老师的工作,是责任。”
“程程,一个人的力量多大,他的身上责任就有多大,你明白么。”
明白么?
她不明白,应该是半懂半不懂,也许是聂程程的年纪不够,阅历也不到,她不明白陆文华的的境界,可她嘴里只能说:
“我明白的,老师。”
闫坤这天押送完欧冽文和裘丹,没及时回去,被科帅留了下来。
自从上一次心脏病突发,科帅的身体状况一直不好,今天指挥完,也立即就回家去了,闫坤便随行。
科帅在俄罗斯有一座民宅,在郊区所以很便宜,租金只有两百美金。
闫坤开车将他送到的时候正是中午十二点,一直阴沉沉的天,终于落下了白雪。
风雪交加,很冷。
科帅家的花盆被吹落了,掉在雪地里,碎了好几个。科帅的妻子很喜欢花草,家里和院子里都种了不少万年青。
大冬天,万白从中一点绿。
闫坤把车停进了车库,科帅先下车,对闫坤说:“别管这辆老爷车了,先上来吧。”
闫坤说:“我把花盆捡起来,等一会安姨出来看见,得骂我。”
科帅笑了笑“行吧。不过你安姨最喜欢你了,你千万别误会她。”
“我明白的。”
科帅先进屋,闫坤留下来,捡了碎片,修葺了几盆冬青苗,顺便又把车库打扫了一遍,才进去。
科帅的声音已经飘出来了“怎么又这么慢。”
客厅里还有另外的人,一个说:“舅舅,我说闫坤大哥会先扫一遍车库,你不信我。”
另一个人说:“行了,愿赌服输,老爸给钱!”
科帅笑道:“你们两个小滑头。”
拿出钱包的时候,闫坤走了过来,科帅抬起头“终于来了啊。”
“怎么了?”
科帅说:“都怪你,看看,又出去几张新钞。”说完,钱包已经被拿走了,两个年轻帅小伙开始分赃。
“我出的主意,我得拿两百!”
“你赖皮,咱们说好的一人一半——”
“我反悔不行啊!”
一个是科帅的小儿子,另一个是亲侄子,今年都十二岁。
科帅有三个孩子,大儿子还在美国,女儿莫莉刚嫁出去,据说结婚的时候已经怀孕,现在婆家待产。
家里就剩两个小魔怪了。
闫坤和他们都还有点交情,自己掏了钱包,抽出两百“行了,这事怪我,一人一半。”
“哦也——!”
“坤哥,小弟崇拜你!”
闫坤笑着,摸了摸这两个小子的脑袋,科帅锤了一下其中一个“怎么说话的,别把那些黑社会的腔调学过来。”
脸上有雀斑的就是科帅的小儿子,虽然是老来得子,科帅宝贝,同时也很严格。
男孩到了叛逆期,烦得很,躲过老爸飞过来的一腿,说:“不理你们了,咱们进屋玩。”
“我最近买了一个新的飞机,遥控的!”
说完两个人就跑了。
科帅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拖鞋,闫坤说:“我来吧。”他没让科帅弯腰,接过鞋,迅速脱了军靴,整齐码在柜子上,套上棉拖。
科帅坐进沙发,点了一根电子烟“坐下来吧。”
闫坤说:“您坐吧,我去倒些茶水。”
“别急,这些你安姨在做。”他说:“就在这儿说一下报告吧。”
“也行。”
每次做好任务,得写一个报告,闫坤大部分是手写,他押送的路上已经拟好了一份,还没修改,不过大致内容没有什么问题。
三分钟。
一般报告要求在五分钟内完成,内容详细,写的却必须简洁,闫坤公式化的读了一遍,完毕敬礼,看了看科帅。
他想了想,说:“你觉得欧冽文有些问题。”
“对。”
“什么样的问题。”
闫坤摇头。
“暂时猜不到。”
“好。”
科帅默了,想了一会才说:“见招拆招吧,我通知同事看住他们。”
“只能这样了。”
“嗯。”结束这个话题,科帅提到了聂程程“让你们去保护的几位科学家都没事吧。”
闫坤说:“都没事,实验已经完成了。院方在验收,结果良好的话,会派一名教授送过来。”
“那就好。”
科帅点点头。
“小坤,你和胡迪做的很好。”
闫坤没说话,低头削了一个苹果,果皮分离,皮也完整连一起,切成六等份,装盆。
科帅又和他聊了一会,厨房里的水烧开了,安姨将茶水端出来的时候看见闫坤,她笑了笑说:“我不知道今天小坤也会来,只泡了一些从家里带来的红茶,别介意。”
闫坤弯了弯腰:“新年好安姨。”
安姨的名字叫安娜,她是科帅的妻子。
她和闫坤一样是亚裔人,黑发微卷,鼻梁很高,眼睛也大,年纪在四十多,面向很柔和。
给两人倒了茶,安姨将科帅和闫坤的外套都挂起来,闫坤在客厅里说:“安姨,红茶很好喝,谢谢!”
“你喜欢就好,等一会带一点回去。”挂好衣服,她回头说:“来都来了,留下来一起吃一顿饭吧,我今天烤了一只火鸡,还有梅干姜饼。”
闫坤笑笑:“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完,又想起来什么,闫坤问:“安姨,您会做面条么?”
“什么面条。”
“亚洲人通常吃的那种。”
安姨笑道:“那可就多了,中国、泰国、新加坡、日韩这些国家吃的都不一样。”
闫坤:“中国的行不行。”
“也要看,中国的面太多了,我也不是都会。”
“北方的呢。”
安姨想了想,说:“北方太泛泛了,我教基本的吧,面条讲究的一般都是浇头”
科帅还有话和闫坤说,就被安姨拉走了,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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