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你还来问我。”
聂程程翻来覆去的找“那我找不着啊。”
“大壁橱里找过了没啊?”
“找了。”
“没有啊?”
“没。”
白茹说:“肯定是不在我这儿了,昨天我也刚理过。”
女孩的宿舍就是这样,东西不在我这边,那就在你那边,两头都没,那就是找不着了。
失望。
聂程程有些没气儿了,身体耷在一边,手还在抽屉里继续翻,也不知道想翻些什么出来。
可能,就是有些不死心罢了。
白茹低低头,看了聂程程一眼,她不知道为什么,说出来话跟倒翻醋一样“你这几天隔三差五睡在外面,宿舍里没有,那就只剩野男人那儿了。”
“你外面住的地方找过没啊”白茹提的恰到好处。
聂程程想起来了。
这件披肩,现在应该在那个衣橱里,从上往下数第三格,她叠在最里面。
只不过,这个衣橱不是闫坤屋子里的那个。
在她和周淮安一起租的那个学区房里。
“哎,哎哎哎你去哪儿啊!去哪儿啊——!”白茹看着聂程程穿鞋“刚回来就走!你有没有人性啊——!”
聂程程不太想跟她讨论人性的重要性,直接把手给她“来,帮我搭把手。”
白茹习惯性摸上去“你这是有了男人,不要闺蜜是不是?你还真就是回来收拾几件衣服的?”
“对啊!”“对什么对啊!你还笑,让我看看你要脸不”
聂程程已经穿好鞋了,不需要白茹搭了。
抽了手,抓行李箱开门。
白茹拦了她,说:“那你还吃不吃饭,不是早饭都没吃吗。”
“不吃了,我有要紧事。”
“就那破披肩啊,骗谁呢,你急着找你男人是吧。”
白茹指了指她“你等一会,我厨房里还有一些面包,等我做一个三明治,你带着路上吃吧。”
总归是好姐妹。
就算气了,醋了,还是不会记隔夜仇的。
白茹进了厨房,聂程程一看时间。
都过中午了。
来不及等三明治做好。
聂程程想起来自己的车没油了,问西蒙借油“马小跳,你车里的油借我一点!”
这就算交代完了一声,聂程程提了箱子,开门就走,留下西蒙一个人在里面大喊大叫:
“你们这姐妹俩一个一个的都什么意思啊——!不准叫我马小跳——!”
“小爷叫西蒙!”
门砰地一声关上了之后,白茹才出来,只看见聂程程一个影子,都来不及追上去。
三明治还拎在手里,热的。
白茹说:“怎么就走了,三明治也不要啦!”
西蒙看她一眼“气死了,给老子吃!”
从西蒙的跑车里借了一大半油,聂程程才坐进自己的雪佛兰里。
先打开收音机,接着拿出了一包烟。
打火机已经彻底没油了,聂程程拿起来摇了很久也打不出来一点火苗,随手丢进肚子,只能用自带的点烟器。
车自带的点烟器笨重,聂程程很少用,她用惯了打火机,不太习惯别的方式点烟。
好在这个不被眷顾的点烟器还够争气,没几秒,烟头燃起来了,火光起来的慢,聂程程看见烟雾升起来了,快速吸了一口。
不一会,车里全是薄荷烟的味道。
真的是很久没抽了。
闫坤在的时候,老限制她抽烟,当着他的面,聂程程尽量控制,她不想和他在抽烟这个无聊的话题上吵架。
反正他也不会时时看住她,他不在的时候,她再偷偷抽不就行了。
烟瘾浑上来,聂程程抽的也快,两根烟,很快就没了。
黄色的雪佛兰上路。
聂程程这一次没开快车,稍微放了一些速度在高架上,一边开车,她一边在思考一些问题——
要不要回去呢
周淮安会不会还在那里。
万一她回去,正好遇上他怎么办?
聂程程并不想看见周淮安,她搬到闫坤那儿,其实也想躲着他一点。
尽管她知道,这并不能解决他们俩之间的问题。
聂程程原本只是猜测,或许周淮安还忘不了过去,直到听闫坤说,周淮安特地找过他,还说了那一番话,她几乎可以肯定——
周淮安何止是忘不了。
他还喜欢她。
他对她还抱有着希望。
明白这一点后,聂程程犯了难,她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态度,去应对周淮安。
如果他们是初见,聂程程可以毫不客气拒绝他,又或许,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负心汉,他把她伤的很透,那她也可以强硬的说不。
可正因为两样都不是,聂程程才觉得为难。
人世间的感情就是如此复杂,聂程程爱上闫坤才发现,她虽然和周淮安谈过恋爱,可她从没有爱过他。
他们青梅竹马,可她只把他当做一个交往二十多年的朋友。
她对他的只有依赖,而不是恋爱。
但周淮安显然并不是这样想的,即便他曾经杳无音信,一走五年多,他不仅给她留了信,一再说,他会回来,让她等他。
也留下了一笔不菲的数目,足够她付五年的房租。
周淮安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放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