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河中有很多星星,它们很美,闪耀着银亮的光芒。我从银河中穿越,我走过很多地方,但我没有停留在任何一颗星球上,我在夜幕中我在空间里飘游。心的悲凉已经开始淡下来了,我走过很多地方。我输得很惨,我被迫离开自己的家,最悲哀的事情莫过于被敌人从自己的星球上赶走,末路狂奔,带领着伤亡惨重的家族找寻可以安身的地方。
乐声幽远。
远远地我望见一个金黄色的球,是这里了,我应该停下来了。天空蔚蓝,我靠近了它,带着我剩余不多的部下,一个金色的星球,这个星球的生物现在倍受欺凌,他们的土地,土地里都是金币,他们的洞穴,洞穴的深处都是金币,他们的水是金币,他们的空气是金币,他们的食物是金币,他们拉出来的也是金币,但是他们所有的一切都被丑陋的外星人q占据了。现在我看见了外星人q的模样,他们长得就象他们的名字一样,身子浑圆,啮牙咧嘴。
我和我的家族在宇宙大帝的授命下也来到了这个美丽的金色星球,我们暂时安身在一个废弃的城堡,我宣誓,我要和我的军队把侵略者赶出去。
现在,你的名字是。空格,自由填写。
我的名字叫做may,我的名字叫做梅,我的名字叫做媚,我的名字叫做美。
好了,媚,现在你是媚。电脑说。
我大汗淋漓地从电脑上爬下来,我扑倒在地上,我累极了。
我依稀看见我的面前腾起一阵白颜色的雾,我缓慢地站直身子,走过房间的中央,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杯子是透明洁净的,我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水,杯子上还是有了暗红的唇印。
公主,我们到了。母亲的奴仆丽说。我睁开眼睛,丽站在我的床前,母亲远远地站在窗口,忧伤地看着我说,你太累了,休息一会儿换一件漂亮衣裳,出去看看我们的新家。但是我听见外面有喧闹的声音,我听得出来,那是异类生物愤怒的吼叫声。
我不希望他们都只把我看作一个不中用的美少女。
我主动请缨。母亲,请让我出去应战吧。
母亲摇摇头,我们很安全,q离我们这儿还有一段距离,他们不会这么快来,这是当地的土著在试探我们,一个小时前你父亲的部将文与他们打过交道,但是他们不相信我们,你父亲正在城堡的中央,他想让他的部将武出去和他们打仗。
不,不,我认为还应该和他们谈谈。我说。我从床上坐起来,我照镜子,镜子里是一张苍白的脸。相信我。我说。
我走下台阶,这是我第一次看见金色星球的土著,他们都有着金色的眼睛。我踏在他们的土地上,我的脚下都是金币,我的白色长裙拖弋在我的身后,有风,我的头发和纱裙微微地动。
好吧,我们来是来帮助你们的,我们帮助你们把敌人q从这个星球上赶走,他们永远也不会再来。
我们为什么要相信你?
我是媚,我担保。
那么,你为什么要帮我们?
除了金币,我什么都不要,我希望你们能付给我金币作为酬劳。
金币?
是,我需要金子,我要回到我的星球去,我需要金子。
好,我们听你的。
第一代。我知道我要先创业,我有了新的星球,完全崭新的开始,我要用一个夏天来完成我的创业。
我爱上夏天了。
在夏天我可以做许多我想做的事情,而且没有障碍,夏天别人都把窗子打开着,原本是门或者窗的地方现在盖了一层薄薄的纱,透过纱我可以知道他们都在做什么,我喜欢知道他们在做什么,我渴望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我急急忙忙地下班,爬楼梯,开锁,然后我拿着我的望远镜,趴在房子的窗子前,我可以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吃,连水也不要喝。
我闭着眼睛,手指在望远镜上抚摩,就象一个盲人那样,不用眼睛看我也可以准确地把它的眼罩拿下来,放在窗台上,然后用软布小心翼翼地擦洗它。其实我早就可以换一架望远镜了,对待用过的东西就象对待情人一样,你会厌烦它的模样,它的结构,虽然你第一眼看到它时,你的眼睛发亮,而且渴望着能够马上拥有它,但是很快地,你会想着把它换掉,但是真的要舍弃它,需要一些勇气,而且真的会有那么一丁点儿不舍得。我的眼睛不太好,所以我先要闭上眼睛,然后眼睛才会发亮。
我的房子里没有什么东西,除了电脑和望远镜,我什么都没有,我认为我过得很紧张,虽然房间的墙壁上沾满了美艳花色的墙纸,地面上铺着木地板,天空中有繁华的水晶灯垂挂下来,并且房子的产权证上写着我的名字,但我仍然认为这个房子是一个临时过渡的地方,我随时都准备从这个寂静的房间里离开,消失。
我的房间关着灯,所以衬得别人的房间很明亮,我渴望明亮,我渴望明亮中走来走去的人们。
直到每个竖着的身子都横下去以后,我开始把眼贴紧在望远镜上观察他们,起初它是冰凉的,它想排斥我,它想用它的冰凉来婉拒我,但我很耐心,耐心地抚摸它,安慰它,跟它说话,它便温和起来,它的眼贴近着我的眼,我们亲和地挨在一起,互相溶入。电脑也一样,它们都曾用冰冰凉的身子回绝我,但我顺利地越过它们的阻碍,首先我了解它们,然后我让它们明白,我们都是同一类。
我来到城堡的中央,父亲果然在那里,怒气冲冲地坐着,文和武站在父亲的身边,面无表情。
我刚刚从窗口看见你站在土著们中间,你想干什么?
我与他们交谈,让他们归顺我们。
你成功了?
是的。
你跟我来。
我跟你去。
站在城堡的最高处,看着这个星球,我想起我们的家来了。媚,我的女儿,你看这片美丽的土地多么象我们的家乡啊,但它毕竟不是,我们的星球上有广阔的大海,有翠绿的树木
我懂了,父亲。我已经把屈辱都吞咽到肚子里去了,我会再回去的。
好。你坐上你的飞船到他们中去,与他们说,让他们运金币来,我们会训练他们的部队,教会他们如何使用刀和枪。
我并没有打算再去结识什么新人,我很满意我现在的生活,我认为我在过一种深居简出的日子,没什么,我可以用一个晚上的时间面对电脑,只面对电脑,与它款款地对视,高xdx潮迭起,我到邮局买新出版的杂志,我相信我看杂志,杂志也看我。灯光调暗。每天黄昏的时候,我用这架价值不斐的望远镜,从望远镜里望别人,对面也是一幢楼,他们影响不了我,我不认识任何人,他们也不认识我,他们不看我,但我在看他们。他们搬到这里来住已经有很长时间了,而我只有大半年,我上上下下进进出出,他们就象从来没有见过我一样,也好,我不打算认识什么人。
我在宣传部上班,虽然我很年轻,但我是一个非常本分的女人,我从来也不把自己打扮得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小女人,我总觉得我的年纪一过了二十二,就飞起来了。
我是媚,我来是要见你们的头领。
我就是,你叫我桉。
桉,我希望你和你的手下尽快把金币送来,我们也会尽快训练你们的军队,要知道敌人q离这儿并不远,战争即将开始了。
是的,我的部队正在挖掘金币。媚,你愿意参观一下我们的洞穴吗?
我很乐意。你们都住在洞穴里吗?
是的,我们的洞穴很稳秘,q不大容易发现它们。你看,我们一刻不停地工作,我们是一个坚强的民族,我们从来都没有停止过抗争,我们的目标就是要把肮脏可恶的q永远地赶走,终有一天我们会把我们的星球夺回来。
桉,我会帮你,我们并肩作战。
我们并肩作战。
媚,你的眼睛很美。
谢谢,桉。我只是想尽快完成我父亲交给我的任务,我们有其他的事情要做,它们更重要。我要走了,我觉得你们的洞穴很热。
再见,媚,我们会再见的。
我娴熟地把自己藏在窗帘布的背面,今天的黄昏我只看见一个男人出现在对面的楼道上,他频频出入,我没有其他的人可以选择看,我只能看着他走来走去。
我认为他是一个流氓。我承认,我的眼睛是不大好,看东西模模糊糊。但我确实看见他穿着一件花格的衬衫,他的头上绑着一道白布条,他坐在我们市政府的门前,白布条上面醒目地写了“我要吃饭”这四个字,他就那样坐在我们的对面,坐了一个小时。我不知道结果会是怎样,我猜测会有人把他的花格衬衫的领子拎起来,然后宽容地给他一脚,让他滚开。
但他是一个不知好歹的流氓。我承认,我眼睛是不大好,看东西模模糊糊。但我确实又看见他站在市政府对面的医院门口,脖子上挂了一块木牌,上面飘游着一个龙飞凤舞的大字“肾”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同时字的浓墨不断淋漓尽致地滚落到他的脚背上面。触目惊心。鬼话。大概除了我,别人还真以为他吃不饱呢,但是我知道他有钱,透过他的窗户,我看见他也有一台电脑,如果我的电脑只是夏利的配置,那他的一定是奥迪。我非常想在网络里问他:“你的肾卖多少钱?”
媚,你这次出去那么久,有什么新的收获吗?
没什么,母亲,我只是让他们快些把金币送来。我厌倦极了这样的四处奔波了,我很累。
那么,我的女儿,你去休息一下吧。
母亲,我
什么,媚。
我见到了他们的首领,一个名字叫桉的年轻男子,他长得很英俊,他的头发和眼睛都是金色的。
媚,你的父亲在等你,他会告诉你应该怎么做的。
可是,母亲
去吧,父亲在等你,快去吧。你只想着在城堡里一直呆下去,你这样下去会没有任何进展,你的王国,你的事业,一切都会失去的。
好的,母亲,我去父亲那儿。
丽。你在走道上干什么?你跟我走。
公主,我会跟你走,但现在我有别的事要做。
丽,跟我走。
公主,还要我重复我说过的话吗?
丽,我很累,我只是希望你陪着我在城堡四处走走,不行吗?
公主,你不能单独在那些金币上行走,你的身体和皮肤会被它们灼伤。
我是媚,我走出城堡,下台阶,外面很明亮,我在金币上行走,我不顾及其他。天旋地转。
媚,现在要你选择,你可以马上回城堡去,也可以一直这样呆在城堡的外面,如果你坚持这样单独地行走,q会查闻到你的气息,你会死去,你一定要在外面,你必须坐在飞船里。给你五秒钟,你按y或者n。我是媚,我按了y,是的,我是媚,我愿意一直这样单独地走路。
好吧。媚,你死了。你看见自己很快地倒了下来,变成了一具尸体,又变成了一具骨架,很快地,现在你是一堆尘土,随风而去。
我发了一会呆,关上电脑,我没有存进度,明天我还要坐在电脑前,我要重新开始,从头开始,我要花费一个星期的时间才能见到桉。
他的显示屏正落入我可以看见的视线内,他斜坐在电脑前,埋着头敲打键盘,他的显示器显得那么孤单。他并不看屏幕,好象很害怕射线会伤着他一样。我耐心地盯牢他看,十分钟,半个小时,一个小时,他一直专注在键盘上,而没有理会到显示器,连看一眼都没有。
我一直在看显示器。上面什么都没有。
他站起身走出那个房间了,屏幕还是那样,空空荡荡。我放下望远镜,放松我的手臂。电话铃的突然响起让我吓了一跳,我犹豫了一下,抓起话筒。
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好了好了,不要再看了。
我从地板上跳了起来。
你是谁?
你怎么知道我在看?
你从哪儿得来我的电话?
也许别人可以,但你不行,有什么好看的,你已经看了很长时间了。
你是谁?
我知道,你喜欢看,你爱看,你在心里面想,他们在做什么。你从二十岁开始就这么做了,已经两年多了,你从这一幢楼看到另一幢楼,每到一个新地方,你都要找一个合适的地方,趴在上面看。
你是谁?
你大概已经习惯这么做了,而且你一直进行得很隐秘。
你是谁?
好了好了,不要再看...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