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里斯从第一眼就觉得伯爵夫人是一个相当难相处的人。身材不像有过孩子的女人,身体纤瘦虚弱,甚至有些病态。长得倒是很漂亮,可是眉间狭窄,容易给人留下怪癖的印象。鲜少看到她笑,大概是个严肃而一丝不苟的女主人,侍女们在她面前也都是小心翼翼的。这样的伯爵夫人和毛毛燥燥、活泼可爱的萝兹妮斯之间,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相似之处,只有那一头浅柠檬色的头发。
被下人安排到某房间里的波里斯,还没有把椅子坐热,又被叫到宽敞豪华的接待室。伯爵、伯爵夫人和萝兹妮斯都已经换上了居家服,坐在那里等着波里斯。看到穿着外出服的只有自己,波里斯觉得很不自在。屋里一名佣人都没有,波里斯走过去坐了下来,空气里夹杂着莫名的尴尬,桌子上放着饼干和热茶
伯爵夫人首先开了口。
“事先接到了通传,大概的情况都已经听说了,住在这里的这一段时间就把这里当作自己的家,不要太拘谨。”
一番话说得虽然很得体,但感觉不到一点诚意,十分干涩,多了点形式,少了点感**彩。萝兹妮斯似乎也感觉到了几分不自在,微微笑着说:
“母亲,我很早就想有个哥哥,所以,我决定当妹妹。”
“是吗?”
对待女儿的口吻,也丝毫没有伯爵对待萝兹妮斯时的那一份浓情蜜意,可能是过于强调礼节性的东西真情实感反而被冲淡了。波里斯不由得觉得这位夫人的出身应该很不简单。
这时伯爵发话了。
“你在这里的这一段时间,就称呼我父亲,称呼这位夫人母亲,这样方便些。你是奇瓦契司共和国格班斯克地方一个没落的领主坎布-艾库丹的小儿子,在你五岁的时候被我收为养子,但一直随生父生活在一起,妈妈去世得早,记不得她的样子,因为今年爸爸突然去世了,所以才搬过来这里生活。”
听着自己的过去,被别人编成故事娓娓道来,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某些部分竟与自己真实的过去有些一致。伯爵接着讲道:
“知道你来这里的经过的人,就只有我的秘书修,看护过你的侍女薇拉,萝兹妮斯的随从凯蜜儿,还有在奇瓦契司救你的时候在场的凯利柏、德雷麦尔、克罗米尔斯。可是真正了解内情的人,就只有在座的我们夫妇和暂时成为你妹妹的萝兹妮斯。不管在什么情形下,无论什么人问起你的过去,都要按照我刚才说的那样回答。”
萝兹妮斯歪着脑袋,仿佛是在置疑波里斯是否真能守住秘密。其实,这件事要说是个纯粹的秘密有点牵强,因为已有不少人知道这件事情的哪怕是一小部分的线索。波里斯估计,伯爵这样做只是为了不让事情传到城外去。
“我刚刚说的,都记住了吗?”
波里斯低声回答:
“是的。”
伯爵夫人在旁边搭腔说:
“孩子还小,可能记不住,呆会还是写下来给他吧。”
“我正有这个想法,可能修已经写好了。”
“那很好。”
说话的间隙也没有人喝茶或是吃饼干,一点也不像一家人。虽然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而且波里斯之前也有过充分的心理准备,但是被这个家庭疏远的感觉,还是真正让波里斯体会到了一丝悲凉,尽管如此,波里斯已经下定决心,既然自己选择了这条路,就要勇敢地走到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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