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的那些声音只会引领你走向邪恶,剑本身不管你是善是恶,它只会一律予以破坏,会毫无条件地给你一股甚至会将你自己毁灭的力量。我们这些活着的人在面对剑之力量时,正如同手持火把站在一堆干稻草前面的小孩一样。大部分的人都会无法抗拒诱惑,而将稻草点燃,烧毁掉整个世界。那把冬霜剑几乎已经快要通过光环。只剩下剑柄圆头上的圆铁环了。最后,蓝衣贤者举起双手高喊。然而,这喊叫声到后来却变得非常模糊不清。剑会依你所想要的方向无限成长!只有这句话,你千万不能忘在剑完全通过并且消失的同时,波里斯眼前的那片云雾旋风刮了上来,遮住了他的视线。后来就连一点儿声音也听不到了。他又再度独自处于一个空荡荡的地方。而在他身旁的,只有那把真相不得而知的冬日之剑,与他同在一起。正当他担心还会再看到什么的时候,传来了呼叫他的声音。他回头往后看。修道士们与思可理的老师们大都没能直接目睹仪式的进行。他们全都只是坐在远远的地方,隐约听到圣歌。那是藉由戴斯弗伊娜的力量增强声音,透过伊索蕾的嘴所吟唱出来的,可说是种魔术般的圣歌。不过,仅是这种程度,也足以令他们感受到几乎已经遗忘的古代力量——也就是圣歌的威力。事实上,他们早已经都遗忘了。自从伊利欧斯祭司去世之后,伊索蕾长期以来都是独来独往,所以很少有人直接目睹她自父亲那里学到的能力,那些流传的故事也渐渐变得不为人知。而且即将年满十八岁的伊素蕾其实还不算是**,比较接近于少女,因此,众人一直都以她的年纪来揣测她的能力。然而,此刻他们听到从远处传来的圣歌,心中都只有一个相同的想法。就是伊索蕾确实将非常强力的魔法注入了这歌声中。这个少女已经是个真正的圣歌吟唱家。在古代王国时期,在魔法师之中高贵受尊崇的圣歌吟唱家,没想到经过长久岁月传到了今天,在他们身旁就只有这么一位。是圣歌吟天上的圣乐默勒费乌思不知不觉地喃喃说了这句话之后,用眼角瞄了一眼站在他身旁的奈武普利温。奇怪的是,众人全都往下俯视,可是奈武普利温却跟别人不同,他正抬头仰望峭壁上方。你在看什么?奈武普利温隔了片刻之后一面摇头,一面像在自言自语般嘀咕着:达夫南不可能会从峭壁纵身下来,那下面只是空荡荡的空间,这他会不知道?如果是不小心失足摔下来,那么应该会直直摔落?默勒费乌思听他这么一说,也抬头向上看。奈武普利温说得没错,两边峭壁上去没几米就是山脊棱线横散开来,上面只有空荡荡的一片天空。即使是最近的山峰也距离右边相当远。以人类的力量是不可能先跳过那么远的距离再掉下来的。莫非他是从天上直接掉下来的?他们两人以及其他祭司们并没有像那些修道士一样留在较远的地方,而是守在四周。因此他们得以目睹那块巨大冰块终于如石榴果实般碎裂开来。起初,细细的裂缝从伊索蕾站着的地方开始往四面八方延伸;过了片刻,以裂开的地方为中心,原本透明的地方变成半透明,接着就变成和白雪一样细小的粉状物。到处都是一块块碎掉的东西突了出来。里面开了之后,随即看到中心处有一团像白色蚕茧的东西。至止,伊索蕾才停住歌曲,接着,一直把魔力借给伊索蕾的戴斯弗伊娜一面望着上面,一面喊道:请各位下来帮忙!然后,祭司们全都下到下面,用他们的力量除去最后的障碍物,让那团虫茧摊在阳光底下。奈武普利温挥砍掉冰块之后,将剑入鞘,用双手把虫茧上面的一层雪花全都拍掉。他隐约看到里面的那张脸孔,终于忍不住深吸一口气,说道:月女王啊感谢您。可是他们的幸运似乎仅止于这第一阶段。虫茧慢慢地融化,里面的少年确实还活着。残留在峭壁之间的一大堆碎冰也从那个时候开始慢慢融化,花了半天的时间才完全融化掉,流到峭壁下面的河流去。到此为止,所有一切都该结束了才对。然而,达夫南却一直昏迷不醒。少年被移往戴斯弗伊娜祭司的家中,而不是到默勒费乌思祭司家中,因为他毫发无伤。仔细检视过后,他的身上怎么也找不到任何伤口,呼吸非常顺畅,眼睛也只轻闭着,无论从哪一角度看,都不像是病患。虽然在冰块里呆了好几天,却连冻伤的迹象也没有。尽管如此,他却一直都在昏迷状态。戴斯弗伊娜在仔细观察之后,下了一个结论,说他的灵魂可能到了另一个地方。达夫南的手一直握着冬霜剑,戴斯弗伊娜将那把剑从他手里拿了下来,放到他睡的床铺下。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选拔银色精英赛参赛者的考试开始举行,然后结束,接下来,出发的日子将近。这样下去实在很可怕。如果那把剑真的拥有可以打开通往异世界的力量,就该马上把它毁掉才对!一名男子拍了一下膝盖,喊出这句话,随即,就有好几个赞同的声音跟着喊了出来。在月岛,因为谷物不足,每年只能酿造一点点酒,所以没有酒店这种地方,想要聊天的人通常都是大白天聚在大礼堂前的广场上。晚上为了节省燃油,大部分的人都很早睡。大家聊天时大多都是坐在通往大礼堂的阶梯上,在广场上也有几颗石头可以拿来当作椅子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