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战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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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辰曦的事情……”

    这些天忙于应对神族的进攻，都没有办法静下来谈一谈，现在终于告一段落，银月再次想到了北辰曦的事。

    云鹰与北辰曦相识了多年，现在发生了这样的悲剧，对云鹰无疑是一次非常沉重的打击。银月担心云鹰会因此而性情大变，毕竟现在已经有这样的趋势了。

    他只是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之下，做一个选无可选的选择而已。

    云鹰打断银月接下来要说的话，“这件事情已经发生了，安慰的话不用说了，我还不会这么脆弱，现在也不允许脆弱，所以我会没事的，你完全不用担心。”

    是啊。

    没有退路了。

    脆弱这种东西，不该出现在领袖、王者的身上。

    既然戴上王冠，就得承受它的重量，既然坐上王座，就得承受它的孤独。云鹰已经没有资格宣泄自己的情感，他必须完完全全独自承受所有悲痛与责任，并且将它们化为前进的动力。

    “你现在虽然站在我的眼前，但是给我遥远的距离感，与一位魔王说话，我很不习惯。”惜云银月叹了口气，她伸出雪白的手，轻抚过冰冷的面具，“能不能拿掉这个面具？”

    千幻面具，银月记得自己戴这面具时，周围的人都称呼她为血腥女王。现在云鹰彻底的戴上这个面具，人们开始称他荒野王者、魔渊主宰。

    云鹰微微犹豫。

    魔王铠甲与面具完全嵌合的头盔部分，突然像是变成液体一样开始收缩，全部退进身体当中，面具被直接拿了下来，而他现在的样子，就这样直接呈现在银月的面前。

    云鹰身上依然穿着狰狞漆黑的铠甲，让他的身材变得更加高大而挺拔，曾经漆黑的长发，现在变成灰白色，本来刀削斧凿无可挑剔的面孔，现在却在眼角出现细微皱纹。

    少年明亮的眼睛不见了，深邃锐利的目光取而代之。

    十年不到的时间，几乎重塑了一个人。

    “嗯，总算习惯了点，偶尔也该拿下面具透透气。”银月吻合一笑，然后对他轻轻一吻：“无论接下来经历什么，我都陪在你的身边。无论你成为魔王还是其他什么身份，我也会全力支持到底。因为我的眼里，你始终还是云鹰。”

    云鹰面对变得温柔似水的银月，从他的眼睛里也流露出一丝复杂的光芒，随后就轻轻地握住银月的手：“我需要你，有你在我身边，可以时刻提醒我，让我维持心中最后一丝人性。”

    银月轻轻地靠在云鹰的怀中，这位冰山般冷艳的女人，此刻小鸟依人的样子，与普通的小女人也没有什么区别。

    两人站在城堡上面，眺望着朝阳在东方升起。

    整个绿洲城都笼罩在光辉之下，城民与军队依然保持着秩序有条不紊，就好像压根就没有受到连日大战的影响一样。

    战斗以后第一件事情，当然就是清点损失以及战利品。

    神族两轮进攻之中，混沌兽造成的破坏相对严重一些，反倒是大神将亲自入侵并没有造成太大的人员伤亡。大神将唯一失算的地方就是，云鹰会忽然唤醒魔渊的力量，否则就凭大神将强大的实力以及两三千神兵。

    虽然以绿盟驻军规模以及云鹰等人实力，仍有一定的概率可以挡得下来，但是这样必然会有一场惨烈悲壮的死战，绿盟的百万军团最起码要折损大半，而这些有生力量的损失，短时间根本无法弥补回来的，而且一不小心，就会有全军覆没的危险。

    正因云鹰在关键时候带领魔渊的力量前来支持，所以才能在大神将入侵时拦住神族，也正是因为如此，人与神展开第一场大战中，几乎是以绝对的优势取得了胜利。

    就算是大神将本身也已经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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