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迟,我不逼你,自个的幸福,自己把握。”沈墨辰看得出迟迟的犹豫,都是自己沉不住气,方才在马上看到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样子,心里就火不打一出来。
说完,沈墨辰身子一墨,转身加入屋去。他转身走了两步,却还惦念着她,没有回头看迟迟,口中却叨念着了句:“迟迟,我可以等,我愿意等。”
我愣在原地,只觉得松了一口气。
没想到,下一瞬间,男性的体温欺近,他的身影覆盖了我,一只大手扣住了我的手腕,动作迅捷,快得让我无法挣扎,甚至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在众目睽睽下,管唯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拉住她,就往里头走去。
门帘晃动,两人的身影,同时消失在帘后。
管唯抓着我,头也不回,一路往里头走去。
“管唯!请您放尊重点!”
管唯却置若罔闻,仿佛我开口警告的是别人似的,继续拉着我往前走。
管唯他施加在我身上的力道,虽然不至于弄疼我,没有太过蛮横粗暴,但也强得让我无法挣脱。紧扣在我手腕上的那只手,骨节扭曲,与其说是人的指,其实更像兽的爪。
我一直忘了说,他,已经不再是那个风流倜傥,眯着眼睛就露出狐狸般魅惑的管唯了,他的手手脚断,断的断、碎的碎。
心口抽紧,反抗的力量,瞬间都消失了。这一刻我只记得他活着回来了,忘却了他带回来另一个女人。
天杀的,难道我谢迟迟这辈子,注定不是小三,也是个要跟小三斗争的角?
想想头都大!为嘛我要遇到这种狗血的剧情,导演——我谢迟迟怒了。(众人:你该管书书喊救命!)
我望着那只手,任凭管唯拉着,不由自主的往前走,直到两人走进位于内屋,充满了婴儿的奶香。这让管唯暴戾的怒火一下子熄灭不少。
赶快低头看看怀里的小人儿有没有给自己吓到,还好,小家伙睡的很安稳。
管唯松开迟迟的手,轻手轻脚将小家伙放入摇篮里,然后径自关起了房门,才转过身来,黑眸凝望着我,闪烁得像是着了火。
黑袍下的每吋肌肉,都像拉满的弓般紧绷着,像是在极力压抑着,某种即将进发的危险力量。管唯低下头,靠在我耳边,用那嘶哑的声音,咬牙切齿的吐出每个字。
“只要他再纠缠你一次,我不介意让西国也易主。”
他的胸膛,因为愤怒而起伏着,握在门框上的双手,青筋浮起扭错,用力得几乎要捏碎门框。认识两年有余,两人经历的事不算少,从谢府到京城,从山贼窝到明黄宫殿,我见过他无赖,见过他痴情,见过他深睿,见过他冷漠,可以说见识过他各种情绪,却从未见过,他如此愤怒失控的模样。
在我记忆力,无论遇上任何事,管唯都能运筹帷幄,处处机关算尽,就连十月前他明明答应她,留在他身边,即使用赛雪打扮成自己样子,我也表示过不愿离开他。
就连我如此小小的要求,也别他步步紧逼,最后还是在我不知情情况下,被沈墨辰带到西国藏起来。
“好吧,你来解释,我听着。”
我难道就不能跟你共患难?我真的好想问。不是我傻,只是难道管唯你当真不明白,若是你回不来,我还怎么支撑着活下去。
我不过异世界一抹孤魂,原本就无依靠,再丢失你真温暖的港湾,我该何去何从呢。你只想到我的安全,从不考虑我的心么?
危险时候,推开我,你要独自一人承受,可真,你出了事,是不得不活下去的人才最难过。
“那是不得已的。”
又是这句话!管唯,从你回来,你的表情已经告诉我n遍了,你很不得已,可是,这不是你搞大赛雪肚子的理由吧。
可是,我仍旧感谢上苍,即便面对我们三人尴尬的照面,你还是活着回来了。
多好啊,你活着回来了。
我不想再听,想把这句话当成他的借口,但是却不由自主的,每每都被撼动。
温热的水雾,弥漫了眼前,我转开头去,小手胡乱推着,不愿意让管唯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