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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酒肆里,月罗刹穿着无袖的布衣,一副豪爽的派头。
“今日识得君公子,并肩作战,真是人生快事,不如我们斩鸡头拜把子做兄弟吧!”
“噗嗤!”
周继君一口酒喷出,脸上一会红一会白的,心中只觉得古怪无比。这个月罗刹的性格和他的功法一般,百般变化,而且心不直口却快,一想到什么往往突然说出,直令身旁人猝不及防。
看着性格古怪多变的月罗刹和一脸挣扎望着桌上的烤鸡正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的沙摩尼,周继君心底忽然微微一暖。
一直孤独向前走的他,至今没有过半个朋友,小时候,是人家看不起他,如今大了,却发现朋友的概念愈发模糊。
才认识的罗刹和沙摩尼勉强应该能算朋友吧,周继君心底暗想。
老板翘着二郎腿眯起眼睛望向周继君,看着他脸上愈来愈红的晕圈,暗自舔了舔嘴唇。就在这时,从门外走进一个穿着黄色长袍的少年。
“老板,加个酒杯。”
黄袍少年指向周继君那桌,淡淡说道。极好龙阳的酒肆老板看到那黄袍少年,脑袋嗡地一声炸开了,没有了知觉,良久,才颤抖着站起身来慢慢向里间走去。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早生你五十年,老夫定将你斩于菊花下。”
拿起酒碗的老板背过去,望向天空,老泪纵横,哭得稀里哗啦。
有着让男人都为之心动神往容貌的黄袍少年亦步亦趋地来到喝酒畅谈的三人面前,或许是他的脚步很轻,或许是他的动作很淡,直到他走到桌前,坐下,三人才陡然发现身边多出了一个人。
月罗刹猛地摇身一变,绿蓑衣回到他身上,阴森森地打量着黄袍少年,月罗刹沉声问道“你是谁?”
“我嘛?我是谁,君公子该知道。”说完黄袍少年望向已有几分醉意的周继君,笑着问道“公子呵,可还记得我。”
体内山海精气流转,将酒气洗涤干净,周继君脸上的红晕消淡下去,看了眼那个少年,脸上露出一丝惊诧,却转瞬即逝“你是那来福客栈的伙计?你怎么会在这?”
“我怎么不能在这?”宁臣接过老板递给他的碗,朝老板温和地一笑,却看得酒肆老板心神荡漾“这里是我的家,我自然该回来。”
看着自顾自给自己倒满酒的黄袍少年,沙摩尼憨憨地摸了摸脑袋,目光在宁臣和烤鸡之间徘徊着“那你来找我们做什么?”
“呵呵。”抿了口劣酒,宁臣目光望向周继君,幽幽地说道“你将明朝那个没用的家伙伤成那样,我不出面找你说说项,那京城大大小小的公子们可会对我有怨言了。”
“嗯?”
月罗刹眉头挑起,猛地死死盯住宁臣,不由得脱口道“你是。”
“明朝明公子,洛继伤洛公子,还有当年的左游生左公子,见到我了,都会毕恭毕敬地喊声公子,你说,我是谁呢?”
月罗刹忽而一笑“原来是你,京城四大公子之首的千宁臣。”
“早年听说你离开京城,没想到却是去了来福客栈当小伙计,却又是为何?”
千宁臣瞟了月罗刹一眼,又抿了一口酒,幽幽道“我生不宁臣,去当个小伙计又如何?月罗刹,你那师父虽然通晓天下功法,可你却有很多事不知,也不懂。”
“果然是从来福客栈出来的,连我师父都一清二楚,说的我好怕怕呀。”月罗刹嘿嘿冷笑道,看了眼低头不知在思索什么的周继君,随后转向千宁臣“小君君废了那啥明太监,那你这位京华第一公子,又待如何。”
“还能怎样,虽然我很舍不得,但还是得打上一场呗。”千宁臣轻描淡写地说着,随即望向周继君“君兄是愿意现在就切磋一番,还是等五日后的武道大会上。”
“武道大会?”周继君抬起头,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开口说道。
“我压根没打算参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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