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书,找书,请发站内短信给管理员,手机阅读更精彩,手机直接访问 m.bqg8.cc
强烈推荐:
(); 秦珩脸色微微一变,还会派宫女吗?若是真派宫女近身教导, 她的秘密哪里还瞒得住?她低声道:“我, 我懂了, 皇兄不必再细讲。那, 皇兄将来会要宫女吗?”
她水眸晶灿,神情焦灼。教导人事的宫女, 是不是避无可避, 推拒不得?
“嗯?”秦珣微怔,四弟问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反问:“为什么这么问?”
秦珩思考着措辞,结结巴巴:“看懂了就好, 没必要再和宫女……这种事情,还是和心仪之人……比较好……”
她心里忐忑, 不知道将来用这个理由能不能婉拒掉教导人事的宫女。
秦珣眼眸半阖:“嗯?是么?”他父皇的妃嫔有数十个, 没名分的女人也有不少。可不见得这些女子都是他心仪之人。
“是这样。”秦珩认真点头, 似说服兄长,又似说服自己。
秦珣沉默,母妃苍白美丽的面容倏忽浮现在眼前。母妃还活着的时候, 不止一次跟他讲过她与父皇的初遇。
年轻英俊的太子看上了文英殿看守古籍的宫女。一夕欢愉,便撩开手去。
父皇后宫妃嫔众多,若非有了三皇子, 他不会想起文英殿里的那个苍白羸弱的女人;而母妃, 她终其一生都无法忘记那个阳光明媚的午后。
他的情绪忽然低落, 对新鲜生动的欢喜佛也没了多大兴趣。
秦珩小心翼翼看着皇兄, 见其神色冷峻端肃, 眸中幽暗难明,她心下惴惴,不知道自己的说法是不是不对。
“皇兄……”
“方才你说你看懂了是不是?”秦珣轻声问道。
“啊?嗯,是的,看懂了。”秦珩忙点头。
“既是看懂了……”秦珣又一看静止的男女搂抱的欢喜佛,轻叹一声,“那就出去吧。”说完转身离去。
秦珩有些莫名其妙,她一时猜不出方才皇兄想到了什么,怎么突然就好像不大开心了。但她素来是听话老实的好弟弟,见兄长离去,自是乖乖紧跟其后。
冯公公在外头,正捏了兰花指教训小太监,一抬头赫然看见一前一后面无表情走出来的两个殿下。他愣了愣,脸上瞬间堆满了笑:“殿下不看了?”
秦珣轻轻“嗯”了一声。
“那,可懂了?”冯公公眨了眨眼,暧昧一笑。
冯公公此次奉命教导皇子男女之事,准备非常充足。除却欢喜佛还有一套精美的春.宫。可惜那画册,他先前塞给了太子殿下,不好贸然要回来。
听到他问“可看懂了?”秦珩不免想起方才在宫室中的场景,登时脸颊鲜红,偏又要做出一副茫然呆滞的样子。
秦珣现下情绪不佳,对此兴致缺缺,甚至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厌烦。他摆了摆手:“劳公公费心,自是懂了。我与四弟先行回宫。公公也回去歇着吧。”
三殿下是龙子凤孙,虽然不受宠,可他如今在兵部做事,威仪有度,气质冷峻。他既然这么说了,冯公公就打一个哈哈,不再强留:“两位殿下慢走。”
秦珣略一颔首,扯了扯弟弟,大步离去。
“皇兄,你不高兴了?”秦珩紧跟其后,呆呆地问。她急于驱走脑海里那令人面红耳赤的画面,索性主动开口转移注意力。——当然,她看皇兄神色,很确定自己没有猜错。
秦珣脚步微顿,看看一脸担忧的弟弟,他心中一暖,面色稍缓:“那倒没有。”他轻拍弟弟的脑袋。这小子虽然呆气,但是却能精准地察觉出他的情绪变化。
母妃过世后,真正关心自己的,只有这个家伙了吧?
他双目微敛,过了好一会儿,才轻声说道:“我只是,想起了一些旧事。”再行走时,他有意放缓了脚步,保证四弟能轻松跟上。
秦珩回章华宫后,于无人处同掬月讲起此事。具体细节她没有讲,只含糊提了冯公公带他们去看欢喜佛。
掬月的脸色瞬间就白了。她看着四殿下瘦弱的肩膀,真想将其一把揽在怀中,好生抚慰。
男女毕竟是不同的。现在只是看欢喜佛,将来恐怕还会有教导人事的宫女,再往后还会给四殿下娶妻。拖延,根本就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
可是她能怎么办?她也想不出万全之策。可怜四殿下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却要承担恐怖的后果。
四殿下如果真是男儿身,该有多好。
秦珩反倒安慰她:“姑姑别难过,能拖一日是一日,反正秦瑶三岁就死了。这十年也是白捡的。”
她说的一本正经,略带呆气,掬月叹一口气,终是红了眼眶。这样的殿下,不怨天,不怨命,着实教人心疼。
秦珩虽说这样安慰掬月,可她心里还是希望自己能长长久久的活下去。
先时她想自己能得个王爵,一辈子逍遥快活待在封地。随着年岁渐长,她开始觉得,若是不用提心吊胆活着,不做王爷也行。只做个平头百姓,无忧无虑的,不比现在的日子强上百倍?届时她再也不必小心翼翼夹着尾巴做人。
……
然而想归想,现实生活中,她依然老老实实,不敢出半点差错。不过这样也有好处。宫中上下提起她,都是老实木讷,倒无人怀疑过她会有异心。姨母活着的时候,陶皇后跟她不大对付。可是如今陶皇后对她还不赖。该给她的,一点儿没短了她。
事实上,陶皇后自诩宽宏大量有慈母之风,除了不喜欢大皇子秦琚,其他的皇子公主,她都愿意善待他们。甚至在得知老三老四已经看过欢喜佛以后,还亲自选了一个宫女,要其教导秦珣人事。——四皇子毕竟小上两岁,还不急。
掬月心疼道:“殿下该保重身子才是,功课的事尽力就行,也不能一口吃成一个胖子,是不是?”
她心说四殿下资质平平,又因为丽妃娘娘的缘故耽搁了大半年,想一时半会儿就把落下的功课补上,只怕不大容易呢。
秦珩轻轻嗯了一声,并未反驳,她迅速用过餐饭,带着近身太监山姜匆匆忙忙往上书房而去。
夫子和三皇兄都还未到,她行至自己的座位,看书桌光滑明亮,椅子干干净净,这才慢慢坐下,翻开课本。
刚默得两页,她就听得一阵脚步声。秦珩看见季夫子,起身行礼:“夫子。”
季夫子是当代有名的大儒,如今已有五十来岁,他面如冠玉,颌下几绺清须,眉目清朗,一身正气。他严肃的面容露出一点笑意:“四殿下大安了?”
“承夫子挂念,学生已经好了。”
季夫子颔首,目光从书上转移到她脸上,轻轻“唔”了一声:“你先写一张字,我看你退步没有。”
“是。”秦珩应着,当即铺纸研墨。——上书房规矩,皇子读书,宫女太监皆不得陪同。山姜就留在外面。是以,磨墨这种事,需要秦珩自己来。
磨墨看似容易,实则需要耐心。而秦珩最不缺的,便是耐心。她磨墨之际,季夫子慢悠悠道:“心正墨亦正,要轻重有节,切勿骄躁。”
“学生来迟了,夫子恕罪。”少年人清冷的声音蓦然响起,秦珩手一抖,紧握着的墨条倏忽掉在桌上,白净的纸张上染了些许飞溅的墨点。
季夫子垂眸扫了她一眼,才回头看向站在门口的少年。
秦珩不顾桌上的狼藉,也站起身,随着季夫子的视线看去。
夏日天亮的早,此刻朝阳初上,上书房的门口笼罩在一片阳光中。三皇子秦珣仿似站在光源处,周身都是隐约的光晕。
平心而论,这一幕与秦珩那个梦境并不相似,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秦珣单薄瘦削的身形却与她梦中年轻帝王的身影重合在了一起。那濒临死亡的恐惧在一瞬间涌上她的心头。她身体微微晃动,腿碰在书桌的桌腿上,痛感袭来,她猛地清醒,呐呐:“三皇兄。”
秦珣缓缓走进,冲季夫子施了一礼:“夫子。”复又转向秦珩,微微一笑:“四皇弟,好久不见。”
他今年十二岁,已然比秦珩高出了大半头,眉如利剑,目若寒星。他明明脸上带着笑,可秦珩却感到阵阵寒意。她回了一个略显呆滞的笑容:“皇兄,好久不见。”
她对自己说,不要担心,那只是一个梦。父皇春秋鼎盛,身体康健,太子二哥宽厚仁善,三皇兄不会当皇帝,那个梦不会应验的。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