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若飞瀑咦,飞瀑呢?”他摸着自己头发很是奇怪。压根就忘了自己把头发剪了一般。
干脆把这个人就这样扔到路边让他自生自灭算了。
从喷泉到车库,沈忱几乎走到虚脱,几次三番想扔掉他,但是在人道主义的引导下,最后还是扶着欧阳随到了他自己的车前,一把将他推到了车门上,也不管他会不会摔,弯下腰大口的喘着气。
欧阳随重重的撞到了车门上,晃了晃,还是站住了,背靠着车门,半垂的眸子里有止不住的笑意。
沈忱好不容易缓过气来了,站直身到他面前,恶狠狠的摊开手:“钥匙。”
“这么凶。”他抬眸看了看她,用手捏了捏她的鼻子,带些宠溺的指责。
哈,指望一个被从被窝里挖起来又差点被压死的人给他什么好口气?她拍开她的手:“钥匙。”
他瞅着她,浅浅的勾起嘴角,近乎无赖的说:“在袋里,可是我不想拿。”
“上面还是下面?”太想回去补眠,以至于沈忱忙于扫视他衣物,猜测钥匙在哪,都没注意到他说话的时眸中闪过的异样光彩。
“下面。”欧阳随平举起手,空出最方便伸进裤袋掏东西的空间,一付只要你敢你就随便拿的挑衅模样。
沈忱忽然有些警觉的眯起眼,拿手背去探了探他的脸颊。
“你在吃我豆腐吗?”他沙哑而迷离地低吟着。
烫的。酒精的温度。所以他不是耍她了。
沈忱神色不变的收回手改往他的裤袋中摸去,口中反讥道:“我牙口没那么好,三十岁的老豆腐我还吞不下。”
“哦小心你摸到不该摸的了轻点啊”他蓦然在她头顶大声呻吟起来。
把他敲晕扔进车里然后引爆可不可以消灭一切证据?不对,不行,刚刚有人看见过她了,有人证她就没不在场证据了。
可惜,只能让这个淫荡男多活几天了。
沈忱从他的裤袋中抽出车钥匙,滴滴声后,拉开了车门,将这个欠扁的男人狠狠塞了进去:“闭嘴。”
欧阳随完全不顾自己被塞成违反人体力学的姿势,扬声嚷道:“温柔点!我是第一次”说到后来自己都大笑了起来,笑到岔了气,大声的咳嗽了起来。
沈忱坐进驾驶座,替他拍拍背顺顺气,口里却凉凉的道:“报应啊。”
欧阳随手微握拳搁在嘴前,皱着眉咳着,嘴角却扬起了。
他的咳嗽声渐渐小了,沈忱收回了手发动了车子。
大概是酒劲上来了,欧阳随一反方才聒噪的样子,双手环着胸,敛下了眼睑,默不出声的象睡着了一样。
沈忱看了他一眼,将甫打开的广播的音调又旋低了一些。
车子里静静的流泻着fm96。3“透明城市”主持人唐唐银一般无杂质的声音。
她在念一篇很老很老的网文。
ducky的很爱很爱你。
“我听说过一种说法,每个人都是一段弧,能刚好凑成一个圆圈的两个人是一对。那时我特别相信这句话”
“现在回想起来,我们之间其实没有牵涉过感情问题,因为我当时觉得好多事没有说出来的必要,我认定了如果我喜欢他,那么他肯定也喜欢我。这还用说吗?我心里清楚我走了早晚会回来,因为我找到了我的那半个圆圈。我以为这就是缘分,任谁也分不开,哪怕千回百转”
声音戛然而止。
欧阳随微微启开眼睑,:“怎么关了?”
“多少年前的东西了。居然现在还在播。”沈忱耸了耸肩膀,轻描淡写的答。
欧阳随轻轻笑了笑,又闭上了眼,几不可闻的逸出一句:“也许因为很多人还在找他们的另半个圆呢”
“什么?”沈忱没听见,微侧头又问了声。
回答她的是他刻意加大的鼾声。
沈忱将车子稳稳的停在地下车库里欧阳随的车位上,解开安全带,一转身,欧阳随毫不设防的睡颜就映入了眼帘。
她轻轻呼出了口气,有些无力。
即便看了那么多年了,没心理准备的时候猛一看见,还是会觉得心醉神驰。这小子怎么可以好看的这么没天理。
他不是那种中性的美丽,是纯男性的,五官都不是顶级精致,好象是造物者漫不经心的摆上,偏偏眉目间就勾勒出蛊惑慑人的神韵。
“到了。起来。要睡回去睡。”晃晃头,决定不让自己再沉醉在这无边男色里,她伸手去摇醒他。
“唔?”他慢慢的张开眼,似有几秒不知道此处是何处的茫然,然却精准异常的握住她的手“到哪里了?”
沈忱拔下车钥匙抛在他身上,抽出自己的手:“恭喜你,这里是阴曹地府一日游。”
他咧开嘴无声的笑,却在看见她欲推门离去的时候,皱起了眉,带些埋怨意味的道:“女士,今天晚上对你的青梅竹马来说意义非凡,你不觉得欠他一个拥抱吗?”
“我——”沈忱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
她当然要恭喜他,当然也很想要好好祝贺他,可是不是在这种她起床气盛,而他也没什么思考能力没什么记忆能力的时刻。
她摸了摸鼻子,看着他不达目的不罢休的表情,还是决定做个识时务者,早早了解早早回家卧床。
她倾身过去,隔着排档器,以极不方便的姿势抱了抱他,拍了几下:“恭喜你。”
大功告成!回家!
欧阳随探过身去,一把拉回她才推开一条缝的车门。
“干吗?”她回过,皱起了眉。
他坐回自己的副驾驶座,侧着头笑,手伸进大衣口袋里掏啊掏,掏出他的金苹果奖座来,兴致勃勃:“我决定赋予你亲吻我胜利的权利。”
她深深吸了口气,很想骂脏话,可是最后还是有些自我放弃的问:“大王还有什么指示一次说完吧。”
“没了。”
“真的没了?”还是怀疑。
“没了。”
她翻了翻白眼,凑过身去,快要碰到奖座的时候,反射性的闭上了眼,可唇才接触到那片冰凉的金属,就只觉蓦然一空,然后有温热柔软的物体密实的贴上了她的唇,封住了她的讶异她的气息
她倏然瞠目,对上了他幽黑的眸。近在眼前,真正近在眼前。
几乎是反射性的,她的手抵在他的胸前,稍稍施力,拉开彼此的距离。
他不知何时平贴在她背心的手一收,轻易的便将她方拉开的微小差距变为了零,甚至是负数——比原先更贴合了几分。
胶合的唇没有片刻稍离。
她的瞳孔放大,清晰的看见他变黯的眼色里充斥的坚持。
搞什么嘛!
酒后要乱性也不要找她下手呀!
又挣扎了片刻,男女天生力道上的差距,让她在近身肉博里占不了丝毫优势,难怪古代男女侠客对决都是刀来剑往而不是相扑柔道的
天那,她在想什么呀!
身体在他的蓄意挑逗下不可遏制的热了起来。
她向来不压抑自己的欲望的。
算了!乱就乱!谁怕谁!喝醉的是他搞不清楚人选的是他,所以清楚后后悔的那个也会是他!
不是她!
几度挣脱失败,骤然而来的怒气与欲望让她干脆放弃了反抗,抵在他胸前的手环到了他的颈后,整个人越过排挡器,爬到副驾驶座这边,跨坐在了他的腿上,放纵蛮横的回吻他,不容拒绝的。
她忽如其来的积极让他愕然了一秒,马上反应了过来,抵着她的唇气息不稳的低低的笑。
他的忱呵,他骄傲的忱,一旦迎战,即便在床第也不愿让人半分
“笑什么?”她离开他的唇,轻喘着喝道。
他勾唇轻笑,看着她的目光炽烈。他可不想将这时间浪费在无聊的唇舌之争上——唔,或许另一种唇舌之争不会太无聊——他按回她的头,沙哑的低喃:“再来”
算食言吗?
他曾经那样信誓旦旦的告诉自己不要用过去的感情打扰她
不算食言吧?
他又如何能预料自己会再爱上她一遍?
有些人的感情或许真的有个开关,告诉自己不能爱不能爱,便真的可以封冻。
可是在那天,她拍着他的心口,那样火光四射的告诉他“你是一个好男人”的时候,那些隐藏在死灰底下的,零星的爱恋,便又燃起,一路烧着,燎乱了他整个的心原。
是想慢慢来的。
第一次就是因为顺序错了,然后什么都错了。在那个迷宫里,他失去了她,也找不到出口。
是该慢慢来的。
表白,追求,牵手,接吻,做ài,结婚,或者,追求,结婚,牵手,接吻,做ài。
世事的顺序规律总是有他的道理在。
可是,他怎么又会让事情发展到这样的地步呢?
他也不清楚,只知道在看见她闭上眼贴近的时候,脑子一片空白,等自己有意识的时候,已经强自将她压在怀中吻个痛快。
趁没有乱的更离谱,停下来吧停下来吧——。
该死。他停不下来。
他在她的颈间流连,啃咬吮吸出一个又一个印记,欲望来的如此猛烈,他紧锢住她的腰际,悍然挺身,隔着彼此的衣物顶出她的轻呼。“疯子。”她揪着他的肩膀,氤氲的眸子圆瞪。
他甘之若贻的一笑,又封住了她的唇,吻的更悍、更猛、更失控。
她不甘示弱的迎战他的侵入,追逐着他的撩拨,勾引出他更多的热情。
罢罢罢。迷乱之中,他只能反应出这三个字。
乱就乱了,反正他们就要结婚了,情况不会更复杂。既然接下来的步骤又要错了,那再错几步也就无所谓了,只要结果是一样的。
是怎么从地下车库上的楼?
两个人都没什么印象了,有意识的时候,已经纠缠在了门口。
幸而是半夜,才没让什么人看了免费的戏码。
他手伸进袋中摸钥匙,扔恋恋不舍的轻啄着她的唇,一下,二下,三下
“喂——”她有些懊恼的别开脸“你到底要不要开门?”
他似想起什么的抽出手,双手平举到耳边做出投降的手势:“或者还是你来?”
她斜睨他,一言不发的将手探入他的袋内。
他的忱,是不会在任何挑战前退缩的才刚刚为这样的想法扬起嘴角,欧阳随的眉头就蓦然一皱,倒吸了一口气:“忱”
她扯唇一笑,很无辜的挑眉:“没有摸到不该摸的吧?”
他仰起头闭上眼低低的喘气,现出又痛苦又快乐的矛盾神情,忽又睁开眼,俯下身火热的看她:“你一定要让我发疯是不是?”
她不说话,挑衅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