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尹薇的幸福

家伙。

    “新店开张！走过路过的都进来尝一尝啦！”

    黄黄凯奇？！尹薇拉着我的手明显颤抖了一下。当然这位凯奇老大的“左右护法”总是形影不离的，首先看到我们的还是一向机灵的龙龙。

    “老大！快看那是谁！”

    尹薇紧张地躲到我身后，既然见面了我也只好挤出一丝微笑来打个招呼。“嗨！你们好啊。”

    黄凯奇捧着一叠宣传单跑了过来，不知道的人一定很难相信这位扎着围裙一副服务生打扮的男孩会是南城高中的老大。还没等我和尹薇作出反应，黄凯奇就将两张宣传单塞到我们俩手中。

    “上面有优惠卷券，既然来了就赏个脸进去吃一顿吧。拜托！拜托！”

    “老大，我们来这里打工没必要拉客人吃饭！”

    “对啊！只要把宣传单发出去就可以了！”

    “笨蛋！你们懂什么？”黄凯奇摇身一变用老大的口吻吼道“只有店里的生意好起来才需要我们这些打工的学生，店里生意差的话我们就要被炒掉了！”

    龙龙揉了揉头发，像是不服气可又不敢多说一句。看得出来，他一定是被黄凯奇硬拉来打工的。倒是佳义随声附和起来：“老大说的似乎很有道理。算了，既然来了就专心一点做事吧。”

    尹薇躲在我身后小心问道：“我们真的要进去吗？”

    她的声音虽然很小，可还是被长耳朵的龙龙听了个正着。那个暴躁的小子立刻叫嚷起来：“别人不进去也就罢了，你们俩一定要吃一顿。知道我们老大为什么要来这里打工吗？还不是为了还钱给你们！”

    黄凯奇来打工是为了还钱？！这件事情我和尹薇早就忘记了，与其说是忘记还不如说是从借给他的那一刻起，我们俩就没指望他能够还钱。这种一向以惹是生非为荣耀，以打架作为消遣的不良男孩们怎么可能会乖乖还钱？意外！真是太意外了！我和尹薇只有面面相觑的份。

    好半天我才挤出一句话：“钱？什么钱啊？我早就忘了，是吧？薇薇。”

    “是是啊。不用不用还的。”

    “真的不用还吗？”龙龙顿时眉开眼笑起来。

    佳义也像是松了一口气：“太好了！我就说嘛，打架是我们的特长，现在跑来做服务生站在马路边上发宣传单还真是丢脸呢！还好这两天没被胜陵高中的那群兔崽子看见！”

    “你们胡说什么！”黄凯奇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我们怎么把最重要的人给忘记了？只见他瞪着一双眼睛，满脸的认真“谁说不用还了？”

    “怎么了？”我愣住了“难道不用还钱不好吗？”

    “当然不好！”黄凯奇走到我面前“当初借钱的时候我说的很清楚，钱是一定会还的。而且我黄凯奇说的话怎么能不算数？！”

    “那也没必要来打工吧？”

    “打工又怎么样？大丈夫能屈能伸！这算不了什么！”

    看着面前挺直胸脯的黄凯奇，我真的很难相信他就是那个一度和陈悠远大打出手的不良集团老大。这个男生实在让人琢磨不透！我好像开始渐渐了解他了，似乎又不太了解他。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黄凯奇并不是个坏蛋。原来喜欢逃课、打架、惹是生非的家伙也并不是一无是处的。

    我对着他笑了笑：“那好吧，新店开张我一定赏脸！走吧，薇薇，我们进去大吃一顿！”

    黄凯奇露出夸张的笑容，立刻做了一个“请进”的动作，逗得我们全笑了起来。

    尹薇显得坐立不安，吃东西的时候也极为斯文。我说：“薇薇，不用担心。黄凯奇其实是个不错的人，他不会伤害我们的。”

    “可是”

    “你还可是什么啊？”我一边往嘴里面塞食物一边抱怨“人家这么辛苦来打工可全都是为了还咱们钱呢。真看不出来，他还挺有责任感的。”

    尹薇马上警觉起来：“咏儿，你该不会又喜欢黄凯奇了吧？”

    “当然不是！难道我每次称赞某个人就一定会喜欢上他吗？而且薇薇你就真的那么讨厌黄凯奇？”

    “不是讨厌”尹薇低头想了想“只是以前从来没有接触过像他这样的人，所以心里总是感觉怕怕的。我也知道，其实他并不坏。而且还那么在意还钱的事情，但我还是不知道该怎么样与他这样的人交往。”

    “没让你一下子和他成为朋友。至少应该信任他，不要总是存着戒心。好吗？”

    尹薇点点头，开始吃东西。可是没吃几口她突然举起手指向窗外：“咏儿，你快看啊！”我转过头望去，竟然是泯文和上次见到的那个叫秋秋的女孩子。他们正手牵着手从店外经过。他们俩也在逛街？我慌忙站起身想跑出去看个究竟。也许是太过卤莽不小心撞到了身后的一张桌子，桌子上的杯盘一阵乱响，接着有人大喊起来：“臭丫头！你眼睛长哪儿去了？”

    “对不起。”我哪里还有心思呆在这里，赶紧道歉想快点出去找泯文。可是那人似乎不依不饶揪住我不肯放手，再朝窗外看过去已经没有了两个人的影子。我只好灰心丧气地站在原地。

    尹薇走过来拉住我的胳膊，战战兢兢地说：“不好意思，我朋友我朋友太着急了，所以所以才撞到你们的桌子。对对”她一紧张就会口吃，特别是在遇到麻烦的时候就更严重了。我赶紧把尹薇挡在身后，这才发现对面的几个人看起来有点眼熟。对了，他们好像来学校找过陈悠远。当然最后被修理得很惨。希望别被认出来才好，一旦和那位陈大侠扯上关系，事情就难解决了。

    我在心里念叨着阿弥陀佛，嘴上一个劲地道歉。可是那几个坏小子并非善类，吃定了我和尹薇两个女孩子好欺负，根本不打算就此罢休。如果放在以前也许我会毫无顾忌地冲上去，像个难缠的泼妇一样与他们大吵一架。可是此时此刻我真的没有那个心情。一来有尹薇在身边，二来我还惦记着泯文和那个秋秋到哪里去了。他们真的在交往吗？

    正在我出神的时候尹薇被推搡了一下，整个人摔在了地上。见她含在眼里的泪水马上就要落下来了，对面嚣张跋扈的混蛋越发得意。我刚举起拳头手就被紧紧地抓住了，任凭我狠命挣扎也无济于事。

    旁边一个瘦猴子一样的男生把苗头对准了尹薇，一边上前动手动脚，一边说着一些难听的污言秽语。

    “你们滚开！”我大叫着，可怎么样也摆脱不了抓住我的人。

    尹薇吓得来回躲闪，眼泪终于流了下来。就在这时瘦男生被人狠狠从背后踹了一脚“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刚好跪在尹薇的面前。我定睛一看原来是黄凯奇。对了！我怎么把他给忘记了。他就在门外发宣传单啊，只要我大喊一声他就会听见。该死！我真是个笨蛋！

    黄凯奇一改刚才玩世不恭耍宝的样子，浑身散发着可怕的气势。他的“左右护法”也都正经八百地站在旁边。瘦男生刚想站起来，身后就又是一脚，整个人再次趴在地上。

    “过来。”黄凯奇朝尹薇伸出手，示意她躲到自己身边来。

    尹薇摇了摇头指着地上的人：“他”

    “踩着他过来，这是对这群混蛋欺负女孩子的惩罚！”

    “踩着踩着他过来？”尹薇有些不知所措。

    “还犹豫什么？他要是敢站起来我就再把他打趴下。就当是报仇了，赶快！”黄凯奇一把拉过尹薇的手，将她从另一边拽了过来。只听趴在地上的瘦猴子“哎呀”叫了一声，脸上满是痛苦的表情。真是太爽了！我忘记了自己的手还被一个讨厌鬼抓着，忍不住大声欢呼起来。

    经过一番大打出手，刚刚开张的新店像台风过境一般满地狼籍不堪入目。老板铁青着脸将我们一行人赶了出来。当然黄凯奇和他的“左右护法”连今天的薪水也没有拿到。

    “真对不起。”我抱歉地说。

    黄凯奇大方地摆手：“这有什么！大不了明天重新找份打工的活。而且刚才真是痛快，是吧？龙龙。”

    龙龙揉了揉淤青的眼睛：“那个王八蛋居然敢偷袭我，哇！好痛！”

    佳义的身上似乎也受了轻伤，看得我和尹薇很过意不去。我说：“黄凯奇，钱真的不用还了，今天你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呢。”

    “这是两码事。”

    “老大，你就别固执了。”龙龙抢着说“我们到处打工被人看到很没面子的。”

    “你们俩不用跟着我一起去了，明天我自己去找工作。”

    “老大，我不是这个意思！”

    “别说了，钱是我一个人借的。当然由我一个人还，这里面根本没你们什么事。所以就这样决定了。”

    尹薇拉了拉我，凑进我的耳朵说：“真的不用他还钱了。”

    “那你自己和他说啊。”

    “我”尹薇的脸红了起来。那种羞答答的表情以前她只在陈悠远的面前露出来过，现在居然在提到黄凯奇的时候也不会是我看错了吧？

    “黄凯奇，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情？”我突然灵机一动。

    “什么事？”

    “可以帮我把薇薇送回家吗？”

    “这个”

    “不不用了”

    我赶紧将尹薇推到黄凯奇身边：“我朋友胆子很小的，刚才被那几个人吓坏了。麻烦你一路保护她回去好不好？而且我有个很好的提议，你做我们一个月的保镖就当还钱了，ok？”

    “凯奇老大！我们怎么可以做两个女孩子的保镖？！”龙龙坚决抗议起来。

    佳义也有些为难：“老大，你要想清楚。大不了我们陪你一起去打工。”

    黄凯奇看了一眼尹薇，又看了一眼我。最后终于下了决定：“成——交！”

    “柯泯文，拜托你有点基本的道德好不好？不要整个晚上都抱着电话不放。”我坐到沙发旁故意加大分贝好引起老爸老妈的注意，可惜偏偏他们不吃我这一套，别过头装做没听见。我又大喊了几声，老爸老妈干脆躲回房间里装睡觉。这是什么世道？泯文到底给他们吃了什么迷魂药？

    “你们老师难道没教过你不要随便打搅别人讲电话吗？”泯文终于放下了听筒。

    “每天都见面还不够，晚上还要依依不舍的。我看你干脆搬到那个秋秋家里去住算了。这样不是更方便你们谈情说爱吗？”我故意酸味十足地说道。

    泯位端起胳膊作出思考状：“听起来还不错。值得考虑一下。”

    “柯泯文，你不要辜负了我爸爸妈妈对你的期望！整天只顾着和那种女孩子在一起，小心迷失了心志！”

    “欧阳咏儿小姐，别把人家说成白骨精好不好？”泯文边说边拿出几张卷子“这是家教老师最近的考核卷，我全部都得了满分。你还是多关心一下自己的好，最近又换新男朋友了？”

    “什么新男朋友？”我拿过卷子刚想自己看看却被他接下来的话打断了“你胡说什么！”

    “今天送你回来的男生也不错嘛。最近的品味是不是改变了？不过我想你爸爸不太喜欢染黄色头发的男生。”

    黄色头发？哦，对了。黄凯奇送尹薇回家，佳义有事情先走了，是龙龙送我回来的。原来泯文误会了。本来我可以解释清楚的，但是我却鬼使神差的将错就错说了谎。

    “没错，最近我是新交了男朋友。怎么样？比你有男子汉气概吧？”

    “千万不要和我比较，咱们俩可是什么关系都没有。”

    “那——当——然！”没占到便宜，我有些丧气，看来在泯文的心中我真的一点地位都没有。儿时那个喜欢拉着我的手一路欢笑一路奔跑的温柔男孩真的不见了难道没有一点留恋吗？

    泯文真的很聪明，没用多少时间似乎已经把初中的知识完全掌握了，就连家教老师都瞠目结舌连连称他是“神童”老爸老妈自然乐得合不拢嘴巴，好像泯文才是他们的亲生骨肉，而我是捡来的孩子。虽然嫉妒，可我一点办法都没有。其实我根本不在乎泯文博得老爸老妈的喜爱，当初我甚至希望这样。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我却有些失落，也许是因为他最近总是和秋秋在一起的缘故。虽然没有亲眼所见，可泯文经常外出，有时很晚才回来。眼不见为净！我勉强自己尽量打起精神来。

    “薇薇？”我看着慌慌张张的尹薇忍不住问“发生什么事了？”尹薇是很少迟到的，可今天却例外了。

    “不好了！黄凯奇”

    我把手指放在嘴唇上“嘘”了一下，尹薇这才意识到讲台上的老师。她焦急地在笔记本上撕下一张纸，奋笔疾书地写下几行字。

    “今天早上黄凯奇送我来学校，没想到半路上遇到了上次在快餐店里的那几个男生。他们有七八个人，黄凯奇让我先来学校。可是就算他再厉害，也很难一个人抵挡那么多人。我们要怎么办？”

    我赶紧在纸上写道：“龙龙和佳义呢？”

    “不知道，他们没去接你吗？”

    “没有。”

    糟糕！这可怎么办？严格说起来都要怪我撞翻那几个人的桌子才会惹来后面的麻烦，如果放着不管未免太不义气了。对了！陈悠远，怎么把他给忘记了？我转过头看了看后面的座位，果然是空的。那个迟到大王会准时到学校才怪呢！

    经过一番商量我和尹薇决定翘课出去帮黄凯奇。我先称不舒服请假逃出学校，等了一会尹薇才找借口也一起跑了出来。我们沿着陈悠远每天来学校的路线朝着他家的方向迎了过去，谁知道走到半路上就远远看到这个超级瞌睡虫打着哈欠晃了过来。我赶紧跑过去用超大分贝喊道：“快点清醒一下！”陈悠远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我和尹薇拉着跑到黄凯奇出事的地方。等我们到的时候那群家伙还在围着黄凯奇打呢。

    “快点去帮忙啊！”我推了一下陈悠远。

    “为什么？”

    “为什么？”我想了想，随后脱口而出“没有为什么！总之你帮黄凯奇就对了。”

    “请请你帮帮他，好吗？”我愣了一下，真不敢相信尹薇居然主动和陈悠远讲话了。我不是在做梦吧？不过她这“金口”一开，陈悠远果然打起精神加入了战斗。看来我一直称陈悠远为“陈大侠”一点都没错，瞧他的确有些惩恶扬善除强扶弱的修为。严格说起来黄凯奇并不是弱者，只可惜两手难敌四拳，更何况那几个混蛋小子根本不按章出牌。

    “陈悠远，你滚开！我不要不帮！”黄凯奇一边护住脸，一边叫嚷道。

    “我没帮你。我只不过是看这几个兔崽子不顺眼而已。”

    “花言巧语。我不会感谢你的。”

    “放心，我也不稀罕听你说声谢谢。”

    我把手搭在尹薇的肩膀上感慨道：“他们俩其实是可以做好朋友的，是吧？这就叫做不打不相识。薇薇，你现在还喜欢陈悠远吗？”

    “咏儿，你说什么？”许久尹薇才回过神来，痴痴地问了我一句。

    我笑了笑：“没什么。”希望这个胆小鬼能快点找到自己心目中的白马王子，也好有人替我来照顾她。

    有了陈悠远的介入对方很快就鸣金收兵了。黄凯奇身上多处挂彩。我赶紧拉着陈悠远逃之夭夭：“薇薇，你赶快带他去医院处理一下伤口，我还有事情和陈大侠商量呢。”

    “咏儿等等一下。”背后传来尹薇惊慌失措的声音。

    陈悠远说的没错，尹薇真的不适合她。但是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个人是适合她的，老天给每个人都安排了另一半。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他们就会相遇。在彼此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也可以称为缘分。

    在公园的一个角落里，我和陈悠远席地而坐。周围显得很安静，似乎连偶尔树叶落地的声音都能听到。我托着下巴任由思绪天马行空，在回忆的洪水快要泛滥之前努力让自己回到现实生活中来。

    有了陈悠远的介入对方很快就鸣金收兵了。黄凯奇身上多处挂彩。我赶紧拉着陈悠远逃之夭夭：“薇薇，你赶快带他去医院处理一下伤口，我还有事情和陈大侠商量呢。”

    “咏儿等等一下。”背后传来尹薇惊慌失措的声音。

    陈悠远说的没错，尹薇真的不适合她。但是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个人是适合她的，老天给每个人都安排了另一半。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他们就会相遇。在彼此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也可以称为缘分。

    在公园的一个角落里，我和陈悠远席地而坐。周围显得很安静，似乎连偶尔树叶落地的声音都能听到。我托着下巴任由思绪天马行空，在回忆的洪水快要泛滥之前努力让自己回到现实生活中来。“你说薇薇和黄凯奇在做什么呢？”我用胳膊顶了顶身后的陈悠远。谁知道过了十几秒钟也没听到回答。用膝盖想也知道，那个超级无敌瞌睡虫又去会周公了。

    “陈——悠——远！”我转过身在他耳边大叫了一声。

    “你这么关心别人的事情为什么不跟去看看？”他继续闭着眼睛，可嘴巴却回答了我刚才的问题。原来他并没有睡着啊。

    “我是很想跟去看看，说实话把薇薇一个人交给黄凯奇我还真有点不放心呢。但是我没理由去做电灯泡是不是？喂！你有没有在听我讲话？”

    陈悠远睁开眼睛，打着哈欠问道：“你就这么肯定那两个人可以在一起吗？”

    “我不肯定。但是我觉得他们似乎都很喜欢对方。只是自己还没有发现而已。”

    “你的理想是做红娘吗？”

    “当然不是！”难得一向冷酷的陈悠远会开玩笑，但是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我在家里已经整天被泯文气了，在外面如果再被消遣的话，那我的生活简直可以用“炼狱”两个字来形容了。

    “对了，反正已经翘课了，不如找个地方玩好不好？”我主动提议道。

    “我要回家睡觉。”

    “你每天都要睡二十个小时以上才高兴吗？”

    “没有法律规定不可以吧？”

    我摇头叹气：“你上辈子一定是被活活困死的！”不能去找尹薇，又不能回家，我到底该去哪里呢？正在为难的时候，我突然灵光一闪“不如带我去你家玩吧！”听说陈悠远家里很有钱，不知道会不会富丽堂皇得让人咋舌。

    “我家没有什么好玩的。”

    “你就别推辞了。反正眼下我没地方可以去，而你又不想陪我找地方玩。那就只好去你家参观一下了。”

    我不容陈悠远拒绝，一路耍赖来到他家门口。从外表上看和普通的住宅楼也没什么两样，小区外表也并不是很讲究。难道传言陈悠远家里很有钱都是假的吗？还是说他的父母是不喜欢张扬的人？带着这个疑问我跟着他进了电梯。看着数字灯一个一个亮起来，我越发好奇了。虽然一直以来我都没有因为陈悠远的冷酷傲慢而害怕他，反而成了班上唯一敢接近他的人，但是那也只是在表面上，我从来都没有更深层地去了解过他。也许今天刚好是个机会呢！

    “进来吧。”在大门发出清脆的“咔嚓”声之后，陈悠远懒散地走进了屋子。

    不会吧？我简直被眼前的景象吓住了。并不宽敞的客厅里四处散落着杂志和废弃的包装袋。东西也都随处乱放着，像是很久都没有收拾过一样。我好不容易找到可以落脚的地方，顺便往里面的卧室看了一眼，天啊！真像旧货市场！衣服随意扔在地上，根本分不清楚哪些是穿过的，哪些是干净的。衣柜的门还打开着，一件外套从里面一直耷拉到地上。被子、枕头横七竖八地堆放在床上，窗帘也只拉起了一半。空气就不用说了，反正我是很佩服陈悠远的免疫能力的。每天在这样浑浊、脏乱的环境里生活，竟然可以保持健康的体魄，奇迹！奇迹！

    陈悠远根本没有理会有我这个客人在场，进了卧室倒头就睡。鼾声很快响了起来。想当初天蓬元帅下界也不过如此吧？我真是为他捏了一把冷汗。此人的退化速度实在惊人，此时此刻在陈悠远身上我真是找不到一点人类的影子。也罢！也罢！我卷起袖子，看来今天我终于找到事情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