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谋

真的很喜欢很喜欢眼前的人，正是那种舒服的感觉一度吸引了我。我很想和正杰在一起，但那种喜欢是不同的。是对哥哥的一种眷恋，因为他给了我安全感。就是这种感觉，到现在都不曾改变。

    “我已经变了，变得越来越像男子汉了，是不是？”

    “嗯！”我重重地点了一下头“正杰，不管你是否相信，我真的很希望你可以得到幸福。”

    “你总是希望身边的每个人都得到幸福，哪怕是自己最难过最痛苦的时候也是一样。佩怡，偶尔放弃这种想法让自己暂时自私一下不好吗？我想你太累了。”正杰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你一直把我当成兄长来看待吧？那么就让我尽一尽兄长的义务，把这个不算宽厚结实的肩膀给你靠一靠。休息休息怎么样？”

    “正杰”用什么样的字眼来表达我此时此刻的心情呢？我好感动，真的好感动。至少在我身边还有这么好的朋友。谢谢，谢谢！看来老天还是怜惜我的，我该感恩的。

    偶尔放松一下吗？也好，这样也好。想到这我轻轻靠向了正杰的肩膀。心情也一下子轻松了许多。那些烦恼的事情好像真的暂时被丢到了九霄云外。我闭起眼睛，觉得自己被这些天经历的事情折磨的够戗。而我最担心的还是哲平，不知道他跑去哪里了？会不会闯祸？

    “姐姐姐！你们在干什么？！”这声音是我猛的睁开眼睛，正杰放在我头上的手也在瞬间停止。我抬起头碰触到的是依娜惊讶而绝望的眼神。她睁大了眼睛，双手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着。依娜拼命咬着嘴唇，那么用力，好像在下一秒那鲜艳的液体就会冲破最后的关卡。

    “等等一下！”我还来不及解释依娜就冲出了店门。她和哲平都是这么冲动的人，为什么不多留一分钟听我把下面的话讲完呢？为什么非要在这个时候出现？到底是谁在捉弄我，让倒霉的事情一起发生？

    我来不及多想跟着一起追了出去，边追边喊：“依娜，你等一下！不要再跑了好不好？你真的误会了！”

    可是不管我怎么喊依娜还是不肯停下脚步，眼看着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她已经冲过马路了。我一定要赶上去把误会解释清楚，拼了命也要赶上去！已经有这么多的人因为我而受到伤害，我不能再让自己最亲爱的妹妹也难过伤心，我不能！想到这我加快了脚步冲上了对面的马路，根本没有注意到背后传来的正杰焦急的声音。

    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周围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是谁向我跑了过来？

    是谁在喊我的名字？

    是谁的血那样滚热？

    是谁是谁

    part4

    我拉着哲平的手像个小孩子一样蹦蹦跳跳进了海洋公园。一路上不管看到什么都觉得有意思，害哲平一直拍着我的头叹气。好像我一下子小了好几岁，回到了童年时代一样。在水族馆里我睁大了一双眼睛看着五彩斑斓的珍奇鱼类。不时还发出惊叫声：“快看啊哲平！这条鱼好漂亮哦！”引得旁边一个拿棒棒糖的小妹妹直冲我笑。也让哲平没面子到家了。之后这个坏家伙终于按耐不住寂寞，趁我不注意的时候指着前面大叫：“小白你快看！”我一抬头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一条大鲨鱼张大了嘴巴朝这边游了过来。

    “讨厌！”虽然知道隔着玻璃它是不会冲出来的，可心里还是禁不住紧张。我趴在哲平肩头好一会都没敢睁开眼睛。

    “小白？”

    “它游走了吗？”

    “你自己看看啊。”这个幸灾乐祸的死小子！

    “你快告诉我嘛！”

    “你自己看看嘛！”

    “哲平我生气了！”

    “好了，好了，已经走了。”

    “你发誓没有骗我？”

    “我发誓还不行吗？”哲平故意咳了咳嗓子“我要是骗我家小白，就惩罚我以后没儿子！”

    “你说什么呢！”我从他的肩头上抬起来羞红着脸抗议“哲平你不要乱说话！我们还是高中生呢。”

    “真是无药可救了。”哲平拉着我的手边叹气边走出水族馆。

    “哲平你生气了？”在表演场坐定，我把大包的洋芋片递给他“对不起拉。”

    “谁说我生气了？”哲平推开我的手，自己到放零食的包包里翻了半天，最后拿出“水晶之恋”的果冻来，指着上面的字问我“知道这写的是什么吗？”

    “我认识汉字的。”

    “谁问你这个了！”哲平抱怨。

    我又看了一下，原来这是“水晶之恋心语”果冻啊！上面写了一些好浪漫的话。我一直以为只有小女生才在意这些呢，没想到哲平也对上面的话感兴趣。

    “哲平你是双鱼座的吧？”

    “双鱼座？”

    “双鱼座的男生喜欢浪漫啊！而且身上总是有长不大的孩子气。”

    “谁孩子气了？你怎么就是不明白我的意思呢？！”哲平索性把果冻又放了回去。

    我推了推哲平：“我又惹你不高兴了是不是？我知道我很笨，都不懂得讨你开心。不过你想说什么就直接告诉我嘛不然我真的会糊涂的。”

    哲平侧过头来看我。眼神不像是在生气。

    “对不起”

    他还是一动不动的看我。

    “你怎么了？”

    “喂，每次我想和你生气总是没办法。见到你傻傻的样子我就想笑，你说这是为什么？”

    我看了一下湛蓝的天空猜测道：“可能是我的样子真的很可笑吧。”说这话的时候我觉得自己挺无辜的。

    哲平真的被我逗笑了。后来一大群海狮、海豚在水里做着可爱的表演，我看得眼睛都直了。觉得自己简直快要幸福死了！最后主持小姐对着观众席大声宣布：“现在最惊喜的时刻终于到了，请大家拿好手中的票。我们将要抽出一名幸运观众，这位幸运观众可以和我们的海豚小姐合影留念！”

    “哲平！哲平！”我拉着他的胳膊紧张得不行“我好想和海豚小姐留念哦！”“要是抽不中也没办法。”

    “一定会抽中的对不对？”虽然我知道这个问题很幼稚可还是问了出来。

    哲平苦着一张脸一副拿我没办法的表情。

    随着一位漂亮的小姐在装着好多票根的箱子里抽出一个号码时，我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我想我是没有那么好的运气的。从小大到都没有。唯一庆幸的是老天把哲平赐给了我。算了吧，大不了每个周末都要看一次。总会有机会抽到我的。

    “今天的幸运观众是六十八号！恭喜这位朋友！”

    我低着头看了一下自己手中的票，六十七号。唉原来幸运这东西离我居然这么近。

    “你还愣着干嘛？”就在我叹气的时候哲平推了我一下“还不赶紧上去合影！”

    “什么？我是六十七号啊。”

    “我是六十八号！快点上去啊！”哲平把自己手里的票塞给我。

    对啊！我怎么忘记了？哲平是六十八号耶！

    “这样可以吗？”

    “有什么不可以的？你不是很想上去和海豚合影吗？”

    “可是你不想吗？”

    “那种幼稚的东西谁喜欢啊！你就别罗嗦了，快点上去吧！”

    我开心地接过哲平的票，兴高采烈走到池边。漂亮小姐先是恭喜了一番，随后站在远处举起相机问我：“幸运的女孩准备好了吗？”我乖乖点头。这时一只可爱的小海豚从水池的中央游了过来，游到池子边上的时候突然纵身一跃高高露出了水面。我惊讶得张大了嘴巴。就在这时闪光灯亮了一下，我的傻相就被记录了下来。

    回来的路上哲平一直盯着那张照片笑：“哈哈真是滑稽死了！”接着就掏出笔在背后刷刷写下一行字。

    “这是我的留念，不要乱写东西！”等我好不容易抢过来看的时候简直要被他气死了。这个死小子竟然在照片上写着：天才与白痴的鲜明对比！

    “许哲平！”我气呼呼地在路上追打他。哲平一边闪躲，一边有意逗我，感觉有说不出的甜蜜。

    “哲平哲平”

    有人轻轻摇晃我的手：“佩怡，醒一醒。”

    我慢慢睁开眼睛，是正杰。

    “我这是好痛”

    正杰赶紧阻止我胡乱动的身体：“你受伤了，暂时先休息一下。”

    受伤了？我这才注意到四周，洁白的天花板、洁白的墙面、洁白的被单这里是医院。是的，我在脑海中拼凑着不完全的记忆，我冲上马路，接着感觉到一阵巨痛。剩下的竟然什么都不知道了。原来我真的出了交通事故，幸好还活着。

    “依娜呢？”

    “我会去找她解释清楚的，先不要想这些了。你现在需要的是好好睡一觉。”

    “可是”

    “咚”的一声，病房的门被突如其来的外力踢开了。我和正杰都被吓了一跳。

    “楚佩怡，如果你死了，我不会原谅你的！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哲哲平真的是他！虽然蓬头垢面满脸胡茬，可拼命冲到我跟前握痛我手的分明就是哲平！

    “我还活着，哲平。”

    “别说晦气的话！”

    “%&$%&”几秒钟之前他还在说比这更晦气的话。

    “哪里痛？”哲平的语气缓和了下来。

    我咽了咽口水，小声回答：“手手被你抓得好痛。”

    “该死！对不起，对不起！”哲平放开我的手站直身体问正杰“她伤得重吗？”

    “放心，不算太严重，骨头都没有问题。就是腿上软组织挫伤比较严重。恐怕要修养一个多月。”

    “还好。”哲平像是放心了许多，转头对我喊道“怎么这么不小心？！你笨手笨脚的毛病又严重了是不是？”

    “对不起。”

    “到底怎么弄的？”

    “比起这个哲平，这几天你到底去哪里了？你又怎么知道我在医院？”

    “我只是想躲起来一个人静一静。其实我已经想清楚了，这件事情并不是你的错，都怪那个戈伟阳！但是我很懊恼没有陪你一起过生日，你知道吗？我偷偷准备了很久，就是想替你度过一个难忘又浪漫的生日。可是结果你却失踪了，我准备的那些惊喜全都没有派上用场。”哲平说着把手伸进口袋里，随后一个精美的小盒子出现在我面前。一种从来没有过的预感顿时在我的脑海中闪过，那是幸福的预感。

    “哲平”

    “能让我亲手为你戴上吗？”

    “我好高兴，真的好高兴！”为什么高兴的时候眼泪也会源源不断地流出来？和现在比起来我身上的那些痛又算得了什么呢？小小的雕花戒指被小心翼翼地戴在了我的无名指上，这是哲平对我的承诺吗？

    “小傻瓜，原来你这么容易就会被感动。”哲平坐到床边将我拥进怀里。

    “前段时间你早出晚归就是为了替我准备生日party吗？”

    “是啊。我当邵佳帮忙找了一份工作，在pub里当服务生，所以经常晚上很晚才能回来。既然是惊喜当然不能告诉你了。”哲平边说边刮了刮我的鼻子。

    “怪不得邵佳在我面前也守口如瓶呢。哲平，我太笨了！竟然找不到合适的语言来形容我现在的心情。我也好想说些很美很好听的话，可是我我从来没想过会收到这样特别的生日礼物，我高兴的快要死掉了，你相信吗？我刚刚还在做梦，梦到两年前我们第一次单独约会时的情景。还记得那张照片吗？原来有你的那些记忆会这么难忘，哲平，答应我好不好？以后不可以轻易离开我。就算我再笨也不要离开我！”

    “离开你的人才是笨蛋呢！”

    不知道什么时候正杰已经悄悄走出了病房，他也在为我和哲平能够和好如初而高兴吧？虽然受了一点点的伤，但我觉得这是值得的。如果能早一点唤回哲平，我真的甘愿被车撞上一百回、一千回、一万回只是依娜却误会了我和哲平，她一定很难过吧？我好想快点见到她，然后把这个误会解释清楚啊。

    “当当当”门外传来敲门声。

    这个时候会是谁呢？

    “佩怡，你好些了吗？”

    “伯父？伯母？”我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小妍的父母怎么会知道我住院的事？我连爸爸妈妈都没有告诉呢！

    “不要动，快点躺好。”见我要起身秦伯母赶紧上前阻止“都不是外人，别客气了。我们也是刚知道你出了事所以马上赶来了。怎么这么不小心？”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其实并不是很严重，医生说再过几天就可以回家修养了。伯父、伯母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我们刚去你家了，碰到哲平听他提起的。哲平真是个不错的小伙子！”秦伯母称赞道。

    “去我家？出什么事情了吗？”

    “是这样的，都怪你伯父糊涂。”秦伯母边说边从身上取出一个信封“其实小妍早就交代过，如果有一天她不在了要我们把它交给你。可是这孩子真的走了之后，我们一时间也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所以很多事情都忘记了，直到昨天才把这封信找出来。内容我和你伯父都没有看过，小妍叮嘱过要亲手交给你。因为你是她最好的朋友。”

    小妍居然留给我一封信？！我颤抖着双手接过来，心里突然涌起说不出的滋味。

    part5

    爱哭鬼佩怡：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眼睛里是不是又噙满了泪水？我知道你每天都在想念我，我就是知道。但是请你一定要开心的生活下去，着是我所希望的。很高兴在我度过的这些日子里有你这位朋友陪伴着，能够遇到你真好啊！这几天我的身体越来越虚弱，一种不好的预感整天出现在我的脑海中。但是请你相信，我并不害怕。虽然很舍不得，可这是命运的安排，我们都要开心的去面对。

    有件事情你一定想不到，其实我是被领养的孩子。早在几年前我无意间听到了爸爸妈妈的谈话，他们那么爱我，所以这个秘密一直隐瞒到了今天。在我得病之后他们都很难过，也很自责。因为不是我的亲生父母，根本没有办法将肾脏移植给我。我知道他们在四处奔波寻找我的哥哥，也知道自己的病情。但是我总是开心的笑着，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是的，我有一位哥哥。我们是龙凤胎，成为孤儿之后被一起送进了孤儿院，之后又被不同的人领养。当然这也是我偷偷听到的。可那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据说那家孤儿院早在几年前就经历了一场大火，所有的资料都被烧了。寻找哥哥的事情如同大海捞针。可是我很庆幸，在我最后的这段日子里我终于知道了哥哥的下落，并且能够得到他的关怀与照顾。但我更要感谢你，是你将他带到了我的身边。你一定猜不到他是谁对不对？他就是戈伟阳。那还是在初中毕业时的告别会上，我听到了戈伟阳和一个好朋友讲起自己的身世，那时候我才惊讶的发现原来自己的同胞哥哥就在这么近的地方。可是我们都有着各自的生活，平静而幸福的生活，我不想打破这份安宁。所以这个秘密被我悄悄埋藏在了心里。直到后来住进医院，我很想在最后的这段时间里有哥哥的陪伴，所以我对你说了那些话，我知道你一定会帮我将戈伟阳带到我的身边的。我那么了解你，一如你懂得我。所以我要谢谢你，是你帮我完成了最后一个心愿。

    本想让这个秘密随着我的离开而永远的埋葬，但是我又觉得这样有些自私。说不定哪天哥哥会发现我其实是他的妹妹。所以我留下了这封信给你，希望你能替我继续隐瞒着这个秘密，希望有一天戈伟阳能够知道

    祝福你佩怡！

    也祝福我亲爱的哥哥！

    永远爱你们的：小妍

    戈伟阳竟然是小妍的亲生哥哥？！信纸在我的手中悄然划落，这个秘密竟然让小妍无怨无悔的献出了自己的生命。她为什么不告诉戈伟阳真相呢？那样的话也许

    哲平推门进来的时候我正在望着窗外的景色发呆，信纸像睡着了一样静静地躺在那。哲平捡起来，胡乱看了几眼随后放回床边。

    “吃饭吧，小白。”

    “我不明白。”

    “有什么不明白的？”

    “很多地方都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是这个样子？不明白为什么小妍在生命快要结束的时候也不揭穿这个秘密？不明白这个世界是怎么了？不明白”我将整张脸埋进双臂间。

    “你不明白的这些事情其实很简单。如果你真正了解小妍、真正了解戈伟阳的话。”哲平冷静的说道“我们在面对一些问题的时候往往只看到表面而忽略了一些轻微的、重要的细节。小妍一直考虑的是戈伟阳的生活，她一定是在想如果这个秘密公开了，那么会不会影响到戈伟阳以及领养他的那对夫妇。更何况直系亲属间的肾脏只不过存活率高一些，并不是百分之百的可以救小妍的命。我想她不希望因为那少许的希望而破坏太多东西。就像一个人手握着竹竿站在笔直的钢丝上，如果那个平衡被突然打破，后果很难预料。”

    “有什么能比生命更重要？”

    哲平把手放在我的头上：“在我们看来没有什么比朋友的性命更重要，但是在小妍看来也许任何东西都没有自己哥哥的幸福更重要。”

    “那么戈伟阳呢？他真的以为小妍只是一个很喜欢他的女孩吗？难道兄妹之间就没有一点心灵上的感应？”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可是凭了解戈伟阳并不是这么单纯的人，是不是？”

    我在脑海中仔细回想着，戈伟阳似乎询问过我关于小妍身世的问题。那是在什么时候？快点想起来啊！快点想起来！我拼命地揉着头发，终于一个画面闪过我的眼前。那是我和戈伟阳第一次去墓园看小妍的时候，他的确问过我小妍有没有向我提起过自己的身世。那时我虽然觉得奇怪，但是并没有多想。如果现在提起来的话戈伟阳是有所察觉的，一定是这样！他或许已经知道了小妍其实是自己的妹妹。

    “哲平，我要见戈伟阳！我要亲口问清楚是怎么回事！”

    “小妍不是说过希望你保守这个秘密吗？”

    “可是你也已经知道了，我不想让她就这样带着遗憾走了，作为朋友难道我们不该替小妍把事实弄清楚吗？”

    “好。既然你这样决定，那么我帮你打电话给戈伟阳。”哲平说完真的拨通了戈伟阳的电话。

    我静静的坐在床上，像是等待着一场暴风雨的洗礼。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感觉突然变得很强烈。那么简单的想法我就是不能完全了解，不了解小妍、不了解戈伟阳、甚至有时连哲平也不能够了解。是我太笨了吗？还说每个人在面对感情的时候都会变得盲目而执着？

    “他有事不能来。”

    “不能来？”

    “好像要出国了。”

    “什么？”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也不确定。电话里有接待小姐的声音，说是要他交申请表刚好被我听到了。”

    “怎么会这样？”

    “还是不要想这么多了。先把你的身体修养好，这件事情等过些日子再从长计议。”哲平一边安抚着我一边把电话放回口袋里“睡一觉怎么样？醒了之后人会精神些。”

    “哲平。”我扬起脸看他“为什么你会这么平静？你一点都不意外吗？”

    “意外。心里和你一样感觉到惊讶。”

    “可是”

    “可是你根本看不出来是不是？”哲平笑了一下“说出来也许你不会相信，我能冷静的处理任何事情，只要与你无关。一旦和‘楚佩怡’这三个搭上关系，我就是无法像正常人那样思考，自己突然变成了白痴一般。你想笑就笑吧，反正我就是这样！”

    “因为我才会冲动和不冷静？”

    “是啊，一听到你又怎么怎么样了我就立刻失了分寸，就是不受控制了。你一定认为我还是那个不长进的毛躁小子是不是？可有什么办法？大不了以后我会努力克制的，这下你该放心了吧？”

    “嗯！”我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在医院里躺了大半个月，爸爸妈妈最终还是知道了这件事情。好在伤势不严重，现在我基本上已经没什么问题了，不仅行动自如好像还胖了一些呢。真想早点回到学校去！只可惜这段期间依娜一直没有露过面，我打电话给她，她也不接。正杰也很少来看我，他们两个人到底怎么样了？我好担心哦。

    出院的前一天戈伟阳竟然毫无预兆地出现在我面前。他像变了一个人似的，陌生得可怕。我看着他把水果篮放在桌子上，一时间竟然忘记了要说些什么。

    “佩怡，对不起。除了这句话我真的不知道要用什么字眼来表达自己的心情。你的伤好些了吗？”

    “已经康复了。”我用力扯着自己的衣角，我到底在紧张什么？

    戈伟阳坐在椅子上，一身的名牌衣服个更加衬托了他的英俊。

    “佩怡，这次我来除了看望你之外，还想问你一句话。”

    “什么？”

    “我们之间真的不可能吗？”

    “伟阳，我根本不了解你，而且我离你的世界越来越遥远。也许从一开始你在我面前就是戴着面具的，你把真实的自己隐藏了起来。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对我这样一个平凡的女孩子感兴趣，但是那并不是喜欢。你明白的，对不对？”

    “你平凡吗？是你根本没有意识到而已。在你身上有那么多的优点，善良、纯真、包容、处处为身边的人着想佩怡，你让我吃惊。”

    “喜欢一个人是不是要向对方完全敞开心扉？”

    “我在你面前一直是很透明的。”

    “不。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伟阳，你要诚心诚意的回答我好不好？”我停顿了一下，随后鼓起勇气问道“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小妍？”

    “没有。”

    他竟然那么干脆的说出这两个字？！就像小妍从来没有在他的生命中出现过一般。冰冷而残酷的表情让我感觉到了彻骨的绝望。那是他的妹妹啊

    “佩怡，我知道你和哲平的感情很好。但是你希望永远都和一个不成熟的男生在一起吗？哲平不仅冲动而且做事暴躁，他不能好好的照顾你。”

    “别说了！”

    “佩怡！”

    “我叫你别说了！”我大喊起来，眼泪也终于夺框而出“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小妍她”

    “我知道她很喜欢我，但是就算小妍没有绝症的话我们也是不可能在一起的。这个秘密本来我想一直保守下去，可既然今天已经把话说到这了，我还是想告诉你。至少可以证明我是多么重视你。你知道吗？佩怡，小妍是我的妹妹，亲生妹妹。”戈伟阳起身走到我跟前，他用双手撑住我的肩膀“小妍真的是我的妹妹！我们被不同的家庭领养，是失散了很久的兄妹。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你知道？”我惊讶得睁大了眼睛。

    “是的。前不久一个自称是我亲生父亲的人找到我，原来我的父母并没有去世，他们在阴差阳错之下到了国外，过几年艰辛的生活。直到我的母亲因病去世之后，我的父亲回到国内不停的寻找我和小妍。好不容易才打听到我们的消息，没想到”

    “你说的都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你看！”戈伟阳说着还掏出护照和机票“现在我的父亲要接我去国外留学，所有的手续已经办好了！佩怡，我真的很喜欢你！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带你一起走，我的亲生父亲很有钱，他在国外有自己的公司”

    “戈伟阳！”

    “怎么了？你不为我感到高兴吗？”

    “高兴？是啊，高兴”我捂着不停发出疼痛感觉的胸口，几乎歇斯底里“你在享受幸福的时候难道从来没有想过已经离开这个世界的小妍吗？你那个可怜的妹妹，她才那么年轻就告别了短暂的青春。而且而且这一切也许都可以避免。”

    “小妍的去世我也很难过，这是你看到的。那段时间我几乎沉浸在悲伤之中不可自拔，我一度逃避小妍死去的事实”

    “你是想逃避自己良心的谴责吧？”

    就在这时，门开了。哲平的声音从天而降。他的话让我和戈伟阳全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