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我的手还放在胸口处捂着肋骨止疼的时候,看到他,我立刻放了下来,却没想到太过慌张,看上去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顾屿森本就敏锐,看到我这个动作眯了眯眼睛,走过来道:“你在干什么?”我说:“晚饭吃多了,捂肚子消消食。”以前,这种事情本来是他为我做的。他对我真的很好,当然是在顾倾儿还没回,一切真相都还没捅破,我们像是天下间所有恩爱情侣那般相爱的时期。每次吃完饭,他都会躺在沙发上,而我躺在他的怀里,任他温热的大掌无比轻柔的揉着我的肚子。他每次都一边揉一边偷偷低下头来亲我,我心头甜蜜到不行,但也不能这样任他欺负,于是每次被亲就去挠他痒,手在他身体里摸来摸去,笑着警告道:“痒不痒?还亲不亲,还敢不敢亲我?”他笑着任由我胡闹,终于在我闹够了的时候,轻轻抓住我的手,目光灼灼:“亲,亲一辈子,好不好?”多恍惚啊,那时候,他就对我说了一辈子。不能说他现在忘记了,或许只能说,他说的誓言,从来都算数。只是他当时眼里看着的,是另一个人。兴许是被我那句话激起了过往回忆,顾屿森的眸中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有那么一刹那,我竟错以为那是柔情。“以后我让厨房量好你该吃的饭量,这样以后就不会总是糊里糊涂的积食。”顾屿森走近,伸手准备去抚我头发,“上次谢谢你救了倾儿,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或者想做的事情,尽管提出来。”我像是受了惊一样,猛地往后退了几步,让他抚我头发的动作生生顿在了半空。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在一切真相都赤裸裸的摆在几个人面前的时候,他已经不再适合对我做那么亲密的动作。见我这样,顾屿森放下手,那力度让我感觉他极其气恼,连声音都沉了几分,“既然没有,那就跟我出去走走,明天有一个慈善晚宴,你跟我一起参加。”我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我是很想要出去走走,可并不想参加宴会,因为在宴会上,必定会遇上顾倾儿。尤其,是在开场舞的时候。明明我才是顾屿森的妻子,可开场舞邀请女伴的时候,顾屿森的手伸向的,只会是顾倾儿。他不是对我不好,只是在顾倾儿和我面前,他选择的永远会是她。这更让人难过。我一辈子都是个替身,永永远远的替身。好在,这一辈子很快就要结束了。所以,无论晚宴上多少人的目光朝我射来,我都毫不在乎,一个都要死了的人,还计较那些干什么?只是,当我眼前突然出现一双修长干净的手时,我还是怔愣了一下。“小姐,能请你共舞一曲吗?”我抬起头,发现眼前站着的是一个穿着凤尾服的英俊男人,他微微弯腰向我邀请,眉眼间满是绅士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