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地,家主来院子的次数也少了,夫人天天以泪洗面,夫人也知道她这身子不宜有孕,又希望能生下男丁重获家主的宠爱,才会尽力保住这个孩子,没想到这次竟然连自己的命都要搭进去。”
萧唯视线扫过床上面如死灰的女子,被下人一口一个夫人的叫着,不过也是个可怜之人罢了。
才二十出头的年纪,已经生了五个孩子,气血本就亏虚,加上这次堕胎药下去,已经损伤根本,再不妥善照顾,怕是离香消玉殒也不远了。
萧唯将她的事情知道一个大概,同为女人,她虽然觉得可怜,但是也不敢苟同,为了一个男人将自己所有的后路都断送个干净。
“你一心求死,将来那女人岂不是睡着你的相公,打着你的女儿,让你父母亲白发人送黑发人,你倒是解脱了,睁眼看看关心你的人吧,绿巧不顾家人安危都要救你,你为何眼里就只能看见负你的男人?难道你的生命中除了爱情就没有别的什么吗?”
说起爹娘,床上的妇人终是有了反应,怯弱地看着萧唯,“我爹娘,我死了他们就不会因为我生气了。”
“没有哪个做父母的能让自己女儿去死。”
“绿巧,你说我父母是不是想让我死,这样就不会辱没张家门楣?若不是如此,我这么多年寄出去的信竟然没有一封回信,她们肯定是怨我的。”
不说这个还好,说起这个绿巧突然哭出声:
“夫人,没有,都是我,我该死,您每次写的信都被姨娘拿去烧了,还威胁我,我就没敢给夫人说,侯爷和侯夫人要是知道姑娘生活得这般苦,怕是要伤心,你恨绿巧,打我都行,只求您别如此折磨自己。”
“烧了,烧了?”床上的人说着,突然就笑出了声,“把我的信都烧了。”
瞧见床上的人恢复理智,萧唯继续乘胜追击,“你就不想再见他们一眼?就要为了所谓的爱情甘愿赴死,连父母,孩子都不顾了?”
“我........”妇人被这句话低的哑口无言,想起肚子里尚未出生的孩子,两行清泪又夺眶而出。
“就算我想活着去看看二老,怕是也没有机会了。”她的身子她自己知道,下身的血就没有断过,她们就是要她血流而亡,哪里会真的找好的郎中来给自己医治。
“你信我,只要你想活,我就帮你。”
“为什么?”
“因为我们同为女人,我可怜你的遭遇,也不想外面那几个孩子没娘。”萧唯瞧见她眼眶逐渐变红,突然开口,“当然,我更为了钱,谁会有钱不赚?”
妇人强打起精神,“你来吧,让我怎么做我配合就是。”
“你放心,我先给你止血,会很痛,但是只要能处理好,你以后还会有孩子的,身为医者我也要劝你一句,若是为不值得的人生孩子,将自己的性命搭进去才是最傻的。”
“不值得?”妇人苦笑,她终其一生追求的都是个笑话,从遇上那人渣开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只要能再让我见父母一面,什么苦我都可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