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南柯一长梦

手术台很多事情不是那么容易控制得住的，还有那个梦里发生的一切，联合起来让他感到了空前的压力，从而不敢一下子答应下来。

    程龙看着病床的沈倩倩，她都还在考虑着她的情况，在她没有开口之前，他们之前说的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如今，程龙就看她的态度再来决定他到底要不要揽下这个活儿了。

    沈倩倩就好像和程龙心意相通一样，在程龙看向她的时候，她也看向了他，两眼对上时平静的说了一句，她同意程龙来主刀她这个手术，而且用的就是程龙的治疗方案。

    这不太好吧！这个程龙真相开口来阻止沈倩倩现在就有这个念头，可是他是怎么也开不了这个口的，他这个主治医生还不明白沈倩倩现在的身子么，只是他在没有对这个方案做到尽善尽美前，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轻易实施的，他承受不了失败的，即便是沈倩倩不在意，可沈家那边呢，他们能接受着失败么，他们承受得住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吗？

    程龙脸上的表情已经告诉了沈倩倩，程龙好像不太情愿她这样的样子，这让她的神情一下子凝顿了，转头对她的三位家人提出了请求，她要和程龙说些事，让他们先出去一下

    不管沈倩倩要说什么，他们三个很识趣的离开了病房，剩下程龙面对着沈倩倩，两个人就这么面对面的望着，让病房一下子陷入了沉寂当中，一直到沈倩倩忽然叹了口气，然后娓娓道着她以前的一些事情，有些程龙是知道的，有些是他不知道的，他不ha嘴，让着沈倩倩继续说下去。

    沈倩倩终于提到了程龙，用在程龙的话不多，只是很肯定程龙在医学上的能力，认为程龙以后肯定作出一番大事业来着。说着说着，她说到了她和程龙回学校演讲的事情，然后忽然问程龙还记不记得她和他在上台前曾有一个约定。

    这个约定程龙当然记得，他清楚的认知到他那时输得很彻底的，只是这个时候她还提以前那个约定做什么，现在都什么时候了？程龙有些不以为然，如果沈倩倩能撑过这一次，她以后提出什么他都照办，即便是很过分的事情。

    过分？沈倩倩的性格没有人敢说琢磨得透，但为难人的事情还真没见她做过，就像她现在提出的要求，也并非是故意为难程龙什么的，她只是要求程龙来为她实施这个手术，如果程龙还在顾虑什么的话，那就让她这个要求来抵消掉那个约定。

    沈倩倩的神情让程龙看出她不是在玩什么儿戏，她是很郑重的要求他的！虽然那个约定仅仅是朋友之间的一个玩笑，但是她既然用这个来要求他，他也只有接受，不管怎么样，他是接受了，什么时候上手术台都行。

    沈倩倩的手术可算是一大事件，不管是对于沈倩倩，还是对程龙，还是对附属医院，这个病例的特殊性一直是人们关注的焦点，手术的日子也不是当天就安排下来的，沈倩倩这身子虽然变得虚弱了，但还不至于在这几天就不行的了，至少她现在看起来还很有精神，还经常下床走动，时不时还徘徊在心血管外科中，当然她不是回去工作，现在就是她想工作，李秋也不敢让她这个病人来给别的病人看病。

    总之，日期就定在沈倩倩和程龙谈话之后的第三天，那一天是周日，那一天除了值班医生在岗位外，其他医生都会闲下来的，程龙这个从不用值班的人也一样，他可以在那天把全部精力投入沈倩倩的手术当中的。

    不知道是谁传出了消息，医院内外都知道了这个手术的日期，于是附属医院又遭到了空前的盛况，但是外来的热情，可医院却是一片乌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管是谁，出于对这个手术的关注，总觉得等待的日子总是最难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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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术的日期终于到了，程龙不想被人拥着上手术室，关注沈倩倩病例的人已经够多了，他不想在上手术室前还被人问东问西的，他这几天已经被问的有些烦躁了，他要在这个时候开始静心，让手术如期进行而不被别的东西影响。

    祝福沈老师，祝福你大明星！在沈倩倩要手术的早上，程龙接到了余晓香发来祝福语，这段时间不知道急诊科太忙还是余晓香忙着私事，程龙已经好些天没有见到她了，忽然接到余晓香的问候还真有些不适应，但他还是快捷回复了一个谢谢。

    祝你成功！肖红宝也赶上了程龙上手术室的最后一班车，祝福程龙。近日祝福他，鼓励他的人多着去了，程龙表面以微笑谢之，心里的紧张也只有他才知道了。

    尽管肖红宝也想去看程龙的这个手术，可是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了，她在附属医院也只不过是心血管外科的一个小护士而已，即便是和程龙老乡也不能说明什么，至多让她和姐妹聊天时可以说说一下她老乡在医院里的非凡事迹，这样她也满足了撒。

    在进入手术室时，程龙可以感觉到里面的气氛，和以往任何一个手术都不同，那种无形中的压力扑面而来，让他有些窒息的感觉，不过他既然进了手术室，这些都是他一定要面对的，如果连这个都应付不了，谈何手术台上的压力呢。

    不过程龙也因此扫了一下这手术室和观摩台上的情况，病人虽然备皮仅剩下光头了，但脸蛋的轮廓让程龙还是一眼就看出了是沈倩倩。而手术室里，观摩室里，满满都是人，附属医院的，不是附属医院的也有，其中两个不是附属医院的是程龙的老熟人，宋小孟和符成东也来观摩这个手术。

    没有人想到会有那么多人来观摩，这让一个大大的观摩台大都满了人，有些人因为没有座位还因此站着等着，连手术室也进来了几个像样的领导。这让程龙感到一阵狂喜，不是因为多人来看他主刀手术的缘故，而是为这嘲和他梦中不一样而狂喜。

    这嘲和梦中不一样，那么就说明手术也不一定和梦中一样的了，那么他正常发挥的话，成功的几率也很高的了

    程龙似乎因此找回了信心，情绪高昂，手术还没有开始就提前进入了手术状态。

    手术如预期般的进行，前期也非常顺利，钻入，清除血瘤，旧能不会损到脑细胞，脑血管

    当程龙还在为手术异常顺利进行而沾沾自喜的时候，梦中的情况还是发生了，就在手术要结束的时候，沈倩倩的监测数据变得狂乱，然后忽然一下子停止了呼吸

    得知沈倩倩陷入麻烦时程龙还想针对作出措施，却下一秒就得到了沈倩倩停止呼吸的警报！他脑袋嗡的一下子变得空白，这手术室，观摩室的嘲不是和梦中不同吗，怎么最后还是和梦中想符合呢，难道他这一辈子就离不开这梦了？

    他的惊愕几乎让他没能及时对沈倩倩出现的症状作出及时的指示，还好这手术台边上还有沈威等人，沈倩倩一出状况的时候，就由这些助手马上进行了抢救，可是，结果没有事前预期的那样乐观，抢救的效果好像不那么明显。

    时间流逝，一直到沈倩倩被宣布死亡程龙都没能回过神来，他就像是失了魂一般，怔怔的望着手术台上的光头，即便是有人叫他也听不见。

    一个个人离开了，他也梦游般的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出了手术室，每经过一个人旁边，必定受到子，受到议论，至于内容是什么，他听不见，他这个时候不想去听这些

    死了

    她死在自己的手术台上

    程龙脑里一直盘旋着手术室的嘲，久久不能平静下来，机械般的换回了自己的衣服，也不管医院还在上班，一步拖着一步的走出医院，即便是旁边的人在叫他也假装听不见，一路不停地走回到公寓龙，然后蒙头倒在了床上

    铃铃铃

    铃什么铃！不接！程龙全身没有一点力气，动也不想动。

    铃铃铃可是铃声还是响个不停，最后见铃声还有完没完的响，只好挪动了下身子，抓起手机，有气无力的说声，喂

    这天怎么黑得那么快，他回来时可还没有到中午呢，这一趟起来天就黑了。窗户外面漆黑的一片让程龙好生不奇怪。

    “小程，赶紧到医院来。”手机那边是个女声。

    咦？这个声音咋这么熟悉，虽然有些虚，但他还是听得出来了，这不是附属医院院花的声音吗？这个是怎么回事来着？难道死而复生了？程龙顿时来了精神，试探性的问道：“倩姐？这个是怎么回事？”

    “嗯，记得以前那位病人胡大富吗？小莉的父亲，他病情复发需要立即手术，你快点过来帮下手。”手机那边的声音很小，但表达的意思很明显了。

    胡大富？学姐的父亲病情复发？这还是有些不明白，不过程龙还是忽然一下子睡意全无，追问道：“是不是哪里搞错了？”

    “急诊！你快点。”对方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这么肯定？说得确有其事的样子啊！程龙连忙从床上滚了下来，奔出了卧室冲进了另一个卧室，眼前的一幕让程龙目瞪口呆说不出来话来。

    良久，房子里才传来一声尖叫，然后是一声怒吼，老二，不是已经跟你说了要用电脑就搬到你那边去吗，你这么闯进来是不是想要夏我阳痿啊！赶紧给我滚出去

    嗯。呃。程龙艰难的咽下了一口气，不是因为床上的春光外泄，而是貌似明白了一些事情，连连道歉了几声，退出卧室拉上了房门，拍着心口重重呼出了一口气。然后走回他的卧室穿好衣服，出了公寓就抬脚向前奔去，那速度，就像一个贼被警察在后面追着似的。

    他一边跑还一边忘情的喊着，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哈哈！我就说了怎么会那样！

    大清早的，这街道四处无人，格外安静，他这喊声在街道上回荡，立即惊飞了街道边上不少的流浪阿猫阿狗。

    一时，一个人让一条安静的街道变得热闹了起来，引得街道两边的楼房不少亮起了灯，紧接着是一个个叫骂声，哪个兔崽子三更半夜的在下面鬼哭狼嚎的，这街坊的不用睡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