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窥见黑幕

    赵东在别无选择的情况下回到工厂，他不知道今后该怎样承受柳艾静这位大小姐的报复，他必须为李民生的愚蠢的行为买单。但令他意外的是报复引为并没有发生，柳艾静对他似乎已经完全失去令兴趣，对他完全是不理不睬的。赵东心里明白他现在在她心里的地位，已经是变成一条被征服的狗，她已经对他完全失去了兴趣，她又变回到那个高高在上的傲慢公主。

    柳艾静马上就将离开工厂，结束她的实习，回到父亲的身边就职，离开前她所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代表父亲出席他为的家乡捐助的一所希望小学的落成典礼。公司指派赵东陪同她前往，因为他是柳艾静在公司唯一熟悉的人。赵东知道她是想让他这条狗最后一给她尽忠，赵东同意了，他开始憧憬未来他的生活又可以回复平静了。

    柳艾静在她的家乡曲林县受到了热烈的欢迎，县领导举办了隆重的晚宴来为她们接风洗尘。但主角绝对不是赵东，赵东只是以司机的身份和领导们的司机在一桌，赵东也只能远远地欣赏她，游刃有余地穿梭于领导之间的交际风采。

    在出席完希望小学的竣工典礼后，柳艾静开始了县里为她安排的各种旅游观光活动，当然也是由县里安排的专车，赵东这个司机倒也落得一个清闲。

    赵东在宾馆里呆得很无聊，他于是决定到街上走走，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土特产可以购买。当他在一条小街上选购东西时，突然，在他的背后传来了一个声音。

    “赵厂长，是您吗？”

    赵东转身查看，一个皮肤黝黑摆地摊的小伙子正向他打招呼，看起来有几分面熟，但他一时也想不起他是谁。

    “赵老师，你想不起我了吗，我是马成才啊，培训班”小伙子揭开了头的的草帽。

    经他一提醒，赵东终于想起了他，小黑，去年省里举办的一个纺织机械培训班的学员。但让赵东吃惊的是那么一个优秀的技术工人，怎么会沦落到去摆地摊的田地。小黑收了摊，热情地邀请赵东到他家去坐坐。赵东在对方的盛情之下，难以推辞，只得跟在他的身后向他的家走去。

    赵东来到了小黑的家里，一进屋就有一股强烈的霉味扑鼻而来，赵东在门口就愣住了，小黑家的贫困和简陋让他感到震撼，屋子里出除了床和一张小方桌外，就简直是一无所有，狭小的空间也让赵东只能坐在床上，小黑的父母带着一个光屁股的小孩，见到他们来后，就带着小孩离开了，但两个衣着褴褛的老人报着一个光屁股的幼儿出门的一瞬间，赵东的心感到阵阵的酸楚。

    “小黑，你那么好的技术，为什么会离开工厂呢？”赵东急不可耐的询问马成才。

    “赵老师，请喝水”马成才面有难色的递了一杯水给赵东，似乎不愿意回答他的问题。

    赵东看对方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也就没有在追问下去。他很想帮助他，于是他向小黑提出要带他到省城，赵东的厂里也很需要这样的技术工人。而就在此时，一个人火急火燎的冲了进来。

    “赵老师，请你救救我们厂吧！”来了见到赵东噗的一声就跪在他的面前，赵东仔细一看，他不是曲林县服装厂的副厂长张全吗，他也曾经是赵东培训班的学生。

    “张厂长，请不要这样，有话慢慢说”赵东赶忙将张全拉了起来，并让小黑给他倒了一杯水。

    张全喝完了水后，向赵东开始他的叙述：

    曲林县服装厂是一个有35年厂龄的老厂，在改革开发的大潮中它落伍了，已经是严重的资不抵债了。为了拯救这个濒临破产的老厂，县委向省里申请2000万的扶贫资金，省里同时向还向中央申请了1000万的扶贫资金，进口了大批很先进的设备。同时中央还指定上海一家有名的服装厂，将曲林县服装厂作为它的帮贫助困对象。

    本以为工厂将就此腾飞，但现实是在县政府直接领导下，厂长变成县领导的小舅子，工厂大批技术工人下岗，代替他们的都是一些靠裙带关系进来的不学无术之人。结果是机器频繁故障，生产出大量的次品，上海来的顾问也被气回了家，工厂已经4个月没有发工资了，工厂再次陷入危机。

    张全还向赵东反映一个最新的情报，就是县里已经准备将工厂出售给省里的某公司。

    赵东听完后，只是一声叹息，他知道自己根本无力改变什么，但他还是在张全的再三请求下去考察工厂。看到那么多先进的机器设备，静静的躺在崭新的厂房里，赵东只能是无奈的摇头，这些机器要是到了自己的工厂该多好，它们将会为公司创造巨大的经济价值。

    就在赵东一行人将离开厂房时，赵东在空阔的厂房的另外一端，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的上司，其昌集团公司总经理。他在很多人的陪同之下，也走入了厂房。赵东赶忙拉着张全悄悄的离开了厂房。

    离开后的赵东，看到的不再的萧条的工厂和无所事事的工人，他眼前看到的一个黑幕，他看上的机器其实早已经在公司的计划之中了，他不得不佩服柳其昌的精明，用一个小学再加上少量的资金，就得到他梦寐以求的机器，国家大量外汇购买的机器，就这样轻易落入他的口袋。他的背后是和他组成利益集团的县里的某些人，正是他们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搞垮了工厂。

    想到这些比自己工厂的还先进的机器，不久的将来就将出现在自己的工厂，赵东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因为这将意味着曲林县服装厂全部工人的失业。而一直对公司无比信任的赵东，此时也感到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