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果然,吴庭远摇了摇头“如果可能的话,就然父亲这样吧,这些年他也受了不少的折磨”
话虽如此,然未曾说完的时候,吴庭远已经落下了无声的泪水,看起来是那么的凄凉。身旁白雪莲走过去紧紧的抱住了他的一条胳膊。
柏雄等人也随着摇了摇头,接着付承恩伸手拉了拉夏桀的衣袖,出来病房之后,才轻声说道“这一次怕是很难熬过去了,刚才已经让咱们国内的顶尖专家给诊断过,说是过不了今夜子时,六子,师傅他刚才清醒的时候一直在念叨着你,等会儿如果师傅再醒了,你多陪陪他,他还说我的六子怎么还没有来,是不是又出事了啊”夏桀早已经忍不住,双腿一弯,蹲在了地上,双手抱头,呜呜的哭出声来,可又怕声音太大扰了里边,使劲的控制着自己,那样子更显得难受。
付承恩也没劝他,他知道这里个时候,还不如让师弟发泄一番的好。
良久,直到王析若出来叫自己的时候,夏桀这才好了点儿,平复了一下起伏不定的心绪“丫头,我”
“别说了,我能理解,等一会儿好好陪陪师傅吧”
医院走廊里显得有些噪杂,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会儿夏桀听着却感觉安静的很,有一种诡秘的安静,让他的心挤压着一种沉淀,久久不能平息。
“丫头,你先给姐姐打了电话下情况,免得她再担心了”这一会儿才想起了姐姐那边还没个消息来着,王析若笑了笑,点头应了。
从下午一点半以后,病房里陆续的来了一些或穿着正装、或穿着军装的人,有中年人,更多的却是老年人,夏桀从中还发现了几个相熟的面孔,好像是从电视中看到的吧。
两点多的时候,父母也都赶了过来,和夏桀聊了一通,便直奔医院而来。到了的时候是岳阳下去接的,这一会儿,夏桀是说什么也不离开师傅的身边了。
临近下午五点钟的时候,夏桀正默默的陪在师傅的床边,突然间察觉到病房里有种诡异的宁静,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这才发现爱你病房里又来了一位面熟的人,仔细却是国家的一把手江总。
“您”心里有些惊异,夏桀还是站起来打了个招呼。“小伙子,你好样的,好好陪陪你师傅吧”之后,江总又与吴庭远等人聊了几句,临走的时候,夏桀看到他还特意的看了自己父亲一眼,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赞许的神色。
可此时夏桀一心师傅的情况,这些也都没顾得上,好不容易挨到晚上七点多,外边的天还没有彻底的黑下来,靠窗处的杨柳枝随着微风轻轻的摇动着,时而有几声鸟叫,叫声中也满是凄凉。
又等了一会儿,眼看着所有人都有些焦躁的时候,吴尚云终于再一次睁开了眼睛,眼皮翻开的瞬间,夏桀能够清晰的看到师傅眼中闪过了一道迷茫,浑浊的眼珠子先是围绕着房间转动了一拳,直到最后落到了夏桀身上的时候,这才爆发出一阵莫名的光彩来。
“小六子,你来了啊”吴尚云有气无力的喊道。
“嗯嗯,师傅你醒了啊,好点儿了吗?我已经去找国外的医生了,师傅你会好起来的”夏桀说的有些语无伦次。
吴尚云听了之后,笑了笑,艰难的抬起左手来放在夏桀的头上,来回的摩挲了两下,接着又艰难的喘了几口气,仿佛这两下已经使劲了他浑身的力气一般。
紧接着吴尚云又扭头看向了吴庭远等人,说道“庭远,你们先出去,我与六子说几句话”
尽管心中破不情愿,但吴庭远等人还是出去了。
等着屋子里静下来之后,吴尚云又静静的看了夏桀好一会儿,这才涩声开口说道“六子,还记得咱们爷俩当初认识的时候吗?那是在清平县的慧思河边吧,呵呵”慢慢的,随着吴尚云的话题,夏桀早已经封存起来的记忆又蜂拥而至,那是一个有些寒冷的夜,因为父亲的工作问题,产生了两种分歧,夏桀跑了出去,就在那一个夜里,他第一次见到了吴尚云,犹记得当时老人还穿着宽松的白色练功服来着
之后的县政府家属院小湖边授艺北京的第一次相见
太多的记忆在这一刻都变得清晰起来,仿若发生在昨夜一般。
聊了很久,直到吴尚云脸上闪现出一抹不正常的潮红色,夏桀心中不忍,想着让师傅休息一会儿的,可老人说什么也不答应,摇摇头,道“六子,我知道自己的状况,大限将至也没什么可悲痛的,人终有一死,我这一辈子能有你这么个好徒弟已经是死而无憾了,可是有几点,我心有挂碍,你能不能答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