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厅一派喜气洋洋,德公公周旋在一干大臣之间,不停的吩咐着下人倒酒,让大家不必拘礼,敞开了胸怀吃,时不时回头朝主院方向看去,忍不住红了眼眶。
盼了多少年了,终于盼到四王爷成亲,尤其这四王妃还怀着身子,别人不知道这孩子什么时候有的,他德公公可不是老糊涂,自然是知晓的,但是这种小秘密,他才不会去告诉别人,一个人知晓就好。
安妃招呼着一干女眷,让她们吃好喝好玩好,听着戏台子上名角浅唱,淡笑着看向坐在一边嘴角含笑的柳依云,柔柔的开口道“慕容夫人,多年不见,可好?”
柳依云先是一愣,她没有想到安妃会主动和她说话,毕竟当初安妃求她救救八王爷时,她义正言辞的拒绝了。
想不到二十年不曾见面,她居然会主动开口。
有些尴尬的点点头“劳安妃娘娘记挂,很好!”儿子孝顺,生活富庶,时不时还可以折磨慕容冲那贱厮,如今姐姐的孩子也寻了回来,这日子自然是极好的。
可她的心为何还是微微的疼着呢?
柳依云的有礼疏远安妃娘娘并不吃惊,她一直知道,柳依云在怪她,怪她不应该进宫抢夺了韵贵妃的宠爱,破坏了他们的姐妹之情。
但是有些东西不是她安妃想要拒绝就能拒绝的,尤其的皇帝的圣旨,别说是要她进宫为妃,就是要她进宫为婢,她再心不甘情不愿,也只有一条路,要么乖乖进宫,要么一根白绫,了事!
想到这,安妃有些苦涩,伸出手握住曾经好姐妹柳依云的手“依云,你还是在怪我”
柳依云浅笑摇头“安妃娘娘,我怎么会怪你呢,如今过去这么多年,姐姐去了,我唯一的遗憾就是姐姐没有亲眼看见阿墨成家立业,不能含饴弄孙!”
柳依云说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眼眶溢了泪水,缩回手,拿出手绢轻轻拭去眼泪,才开口道“娘娘,今日是阿墨大喜,我们不说这些伤心的话,找个日子,我们姐妹两好好聚聚吧!”
隔阂了这么多年,她失去了最亲最亲的姐姐,也失去了曾经的知己好友。如今有了缓和的机会,何必揪着当年的种种不肯放手。折磨安妃时,何尝又不是在逼自己。
安妃闻言,鼻子微涩,点点头,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的握紧。
这一辈子,她只有一个知己好友,原本以为,这一辈子,她都得不到她的谅解,如今借着老四成亲,许多心结在下一次见面之时,一定都要悉数解开。
顺便还原她和依云曾经的姐妹之情。
前院的热闹非凡,后院的嬉笑连连。
厨房
福婶来到厨房时,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她,到不是她不显眼,而是大家实在太忙。
四王爷娶王妃,排场很大,很奢华,流水席要摆上三天三夜,这三天三夜,不管你贫穷还是富贵,只要你肯来,王府都会让你吃饱喝足,当然了,如果你那桌还有没有吃完的饭菜,你自然也是可以打包带走的。
这一举,倒是喜坏了那些贫苦人家和小乞儿们。
一个个早就在四王府外翘首企盼,等着那香喷喷的饭菜端出来,他们就可以敞开了肚子吃。
当然,以他们的身份是进不了四王府的,但是他们不在乎,肚子和面子,他们还是选择先填饱肚子。
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福婶站在厨房外一角,看着那些为大婚而忙碌的厨子,来来回回端菜的家丁,丫鬟,眼眸慢慢的溢满了恨意。
凭什么这边喜气洋洋,而她的紫苑却要呆在那暗无天日的牢房里,让她连见一面都不许。
阿福是忠心的仆人,却也是狠心的爹爹和丈夫。
无论她这些日子怎么闹,怎么求情,怎么哀求,他就是不肯松口让她去见一见紫苑,那怕是送点吃的穿的用的给紫苑也要。
偏偏
她恨,很四王爷的冷酷无情,恨沐飞烟的好运,为什么她那么肮脏的一个人,就可以得到四王爷的疼惜,而她的紫苑
“你们小心一点,那可是王爷吩咐,一会要送去给王妃吃的燕窝粥,别熬干了熬糊了!”
福婶闻言,身子一震,眼眸情不自禁的朝那个冒着热气的炉子看去,只见一个砂锅里,冒着袅袅热气,一股燕窝的香气扑鼻而来。
双手紧紧的握住,指甲掐入手心,对君非墨沐飞烟的恨又深了一些。
打定了注意,从袖子里拿出准备好的小纸包,轻轻打开,面色无常的走向前,小声说道“王妃的燕窝粥呢,王爷吩咐我过来瞧一眼!”
一个大厨闻言,抬起头来,看着陌生的福婶,他只是君非墨派人请外地请来的大厨,自然不认识福婶,就连其它的大厨,也不认识。
应该是说,大厨之间彼此也不认识,但是瞧着福婶穿着还不错,头上的朱钗也很华丽,想着估计的这王府的管事,他必须打好关系,随即热情的上前“嬷嬷,王妃的燕窝粥在这熬着呢,嬷嬷您瞧瞧,熬好了没!”
原本这熬燕窝粥的事情轮不到他们这些外来厨子的,但是由于四王爷大婚,来的人实在太多,四王府中的人都去帮忙了,所以德管家才把熬燕窝粥的事情教给了他们。
福婶上前几步,用身子遮住大厨的视线,拿了布巾捏起砂锅盖子,手中药包里的药粉不着痕迹的倒了进去,随即若无其事的拿了勺子慢慢搅拌,待药粉完全融入燕窝粥里,才说道“燕窝粥还需要在熬一会,一会王爷会派人过来取的,没事我就先回去了,王妃身边还等着我伺候呢!”
福婶说着,抬头一刹那,瞧见了躲在拱门外的芽儿,眼眸瞬间发狠。
她可没有忘记,这是安妃娘娘身边的丫鬟,既然一路尾随过来,那么刚刚发生的一切,她会不会瞧了去呢。
不管她瞧见没有,都留不得。
摆摆手,准备离去,大厨随即上前说道“嬷嬷慢走,这燕窝粥小的一定会尽心看管,不会熬糊了的!”
福婶“嗯”了一声算是回答,步伐轻稳的走到厨房外,眼眸冷冷的扫向躲在大叔后的芽儿,嘴角挂着一丝冷笑,手一扬,一根银针快速射出,在芽儿想要躲闪的时候,没入芽儿的眉心。
瞬间致命!
芽儿站在原地,笔挺挺的。
她一直以为自己虽不是绝顶高手,但是也算得上厉害,却不曾想,世间会有这般快速的暗器,只是一刹那间,连给她躲闪惊呼的机会都没有,就取了她的性命。
死她并不怕,可她怕这老虔婆做出什么坏事来。
刚刚没有看清楚老虔婆为什么要搅拌那燕窝粥,可心中大感不妙。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她多想惊呼一声,告诉所有人,一定要小心这老虔婆,可她开不了口,发不了声,甚至没有了呼吸,就那么笔挺挺的站在树后,眼睁睁看着福婶扭身而去,却毫无办法。
喜房
君非墨牵着沐飞烟,走的小心翼翼,时不时回头看沐飞烟一眼,眼角眉梢尽是春风得意,回过头后,还忍不住痴笑。
盖头下,沐飞烟也忍不住笑了笑。
就连跟在沐飞烟身后的浅笑也捂嘴轻笑,她从来没有想过,传说中,冷酷无情的绝情公子也是会笑的。
传说他对敌人绝情,对自己更是绝情。
却不想,他只是没有遇到他愿意多情的那个人罢了。
如今遇到她家小姐,绝情公子也深深的沦陷了。
轻轻牵着沐飞烟走到喜房,让她坐在床边,接过媒婆递来的长秤,手有些颤抖的掀开沐飞烟的红盖头。
只见她娇艳如花,美如天仙,明眸皓齿,眼角眉梢含情,皮肤白皙胜雪,宛如凝脂上等白玉。
此刻,正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是的,看着他,眼眸里,除了他,没有任何人。
“烟儿”君非墨低低呢喃一声,想要把一世爱恋倾泻而出,却又慢慢的压抑回去。
他的爱应该细水长流,而不是这般毛毛躁躁。
不然,他的烟儿会笑话他的。
“非墨”沐飞烟甜蜜的低唤一声,直直的看着君非墨。
瞧他大红喜服穿在身上,带着与生俱来的贵气与霸气,举手投足间,数不尽道不完的神情。
不必言我爱你,那写满了爱恋的眼眸早已经胜过千万个我爱你。
他的爱,掩埋在心间,细水长流,永生不竭。
君非墨笑了,迷乱了沐飞烟的眼,想要伸手抚上他的脸,他却转身离开,走到桌子边,修长的手轻轻钩住酒壶的把手,拿起时回眸朝沐飞烟暖暖一笑,扭回头专注的往白玉杯里倒酒。
一手一杯走回床边,坐下,把手中酒递到沐飞烟面前,深情呢喃“烟儿,这是我们的合卺酒,喝了它,我们就是真真正正的夫妻了!”
夫妻夫妻,从此以后,他是夫她是妻,他会尽到一个做丈夫的义务,好好爱她,疼她,宠她,呵护她,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有的诺言,君非墨说不出口,但并不代表他的心里没有想,他没有去做。
多少次,他希望自己像风逍遥一般,可是大声说出自己的爱,可他尝试了许久,终归还是说不出那些甜言蜜语。
咧嘴一笑,笑的幸福,笑的开怀。
沐飞烟看着一派认真的君非墨,暗叹他也有急中出错的时候,要知道他可是抢了人家媒婆的活计,不然那媒婆为何会尴尬的站在一边,却碍于他的权力,不敢吭声。
伸出手接过杯子,含笑不语,伸出手臂和君非墨互相交缠,轻轻的抿了一口杯中之酒。
她怀着孩子,本不该饮酒,但是今天这个大好日子,她顾不得许多。
眼角微微看向君非墨,见他也在看她,幸福瞬间溢满了心口,闭眸仰头,一口饮尽杯中酒。
从来不知道,原来合卺酒的滋味这般好,几乎把她的心口都甜满了。
君非墨接过酒杯,朝媒婆和浅笑还有房中的丫鬟摆摆手“你们都出去吧,这本王就好!”媒婆原本想说不合礼数,浅笑却率先一步伸出手把她拽了出去,其它几个丫鬟婆子也低眉顺眼,立即出去。
君非墨站起身,轻轻的拿下沐飞烟头上的凤冠,心疼不已的说道“这凤冠这么重,脖子都压酸了吧!”
说着,拿着凤冠起身,放到一边的桌子上,后头见沐飞烟不停的扭动脖子,心中失笑。
几个新嫁娘会像她,做这些缓解疲劳的动作。
“可不是累啊,你都不知道,那凤冠起码有十几斤,要不是想到我这一生就嫁这么一次,真不想戴它!”沐飞烟抱怨的说着,不停的扭动脖子,还伸出手不停的敲了几下。
那凤冠真心重,上面皆是好东西,可东西再好有什么用,几乎差点把她脖子都压断了。
一生只嫁一次取悦了君非墨。
想到他的烟儿为了他,愿意吃尽苦楚,心暖烘烘的,走到沐飞烟身边,膝盖跪在床上,伸出修长的手指,压在沐飞烟的脖子上,轻轻揉捏。
沐飞烟身子先是一僵,有些不可思议,君非墨居然会屈尊降贵给她按摩减除脖子酸疼,呢喃一声“非墨”
君非墨闻言“嗯”了一声,算是回应,手上却控制住力道,怕捏疼了他的心肝宝贝。
他会心疼。
“非墨,其实这种事情,叫浅笑或者丫鬟来就好,你何必”沐飞烟说着,鼻子有些酸,眼眶一刹那间发红。
她害怕自己会上瘾,以后非墨不在时,她再也不愿意别人动手了。
习惯这东西,真的很说不清,道不明。
“烟儿,你不喜欢我帮你按摩吗?”君非墨小声问,停下手,从沐飞烟身后抱住她,头搁在沐飞烟的肩膀上。
心中有些酸涩。
烟儿是不喜欢他吗?
沐飞烟摇摇头,怎么会不喜欢,就是因为太喜欢,太舒服,她会上瘾,真的会上瘾。
伸出手紧紧握住交缠在自己胸前的大手“非墨,我喜欢,好喜欢好喜欢,可是非墨,你对我这么好,我会上瘾,时不时我都会想着,要你帮我按摩,帮我”
君非墨闻言一笑,扳过沐飞烟的身子,和他对视。
四目相对,彼此情深意切,多少甜言蜜语,都不足矣形容。
“烟儿,因为爱,不管什么我都愿意为你去做,一辈子也不会腻!”君非墨说着,垂下眸子,苦涩一笑“其实,我还是不会说那些甜言蜜语,原本准备许多许多在心间,可是一看见你,除了想对你好,再对你好,就没有了!”
“够了,真的够了!”沐飞烟说着,依偎到君非墨怀中,紧紧环住他的腰。
只要对她好,很多事情都不是事情,很多问题都不是问题,那怕是困难,他们也可以携手一起度过。
感受着怀中小女人的爱恋,君非墨伸出手紧紧抱住沐飞烟的肩膀,暖暖的道“烟儿,遇见你真好!”因为遇见,他不再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他学会了爱,学会了笑,学会了宽容,也学会了做一个人。
而不是行尸走肉。
“是啊,遇见你真好!”沐飞烟重复君非墨是话。
他们其实应该说,能够遇见彼此真好。
可以牵手,可以相爱,何其有幸。
“脖子还酸吗,我在帮你揉揉!”君非墨忽然问。
沐飞烟摇摇头,窝在君非墨怀中懒洋洋的说道“脖子倒是不算了,但是我肚子饿了!”
君非墨闻言哂笑,如今她一个人吃,两个人饱,自然会吃的多,饿得快,轻轻的松开沐飞烟,见她因为胸前的盘扣太紧,喘气都有些急,伸出手准备帮她把盘扣松开。
沐飞烟脸一红,紧紧抓住君非墨的手,不给他动,气呼呼的说道“君非墨你干嘛,现在白天呢,一会你那几个兄弟就来了,再说我是肚子饿要吃东西,又不是要吃你!”
“呵呵!”君非墨闻言抿嘴一笑,脸有些发烫,其实他最先本没这个心思,被沐飞烟这么一提醒,见她红唇微嘟,因为生气,脸更红更嫩,浑身更是染上一种妩媚的气息,让人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
“烟儿”轻轻呢喃饱含了**。
他是动情又动心了。
“非墨你”沐飞烟不是傻子,看不出君非墨的意思。
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她坦白,她是想君非墨了,不然不会满脑子龌蹉思想。
尤其是君非墨此刻诱人的模样,让她忍不住想要扑倒,狠狠蹂躏。
剩下的话被滚烫吸住,包含,辗转反侧,来来回回,虽激动,却带着珍惜怜爱,小心翼翼,生怕伤了她。
情不自禁想要更多,想为他付出更多更多。
伸出手紧紧环紧他的腰,配合着,主动着,相濡以沫,情许三生。
轻轻推开君非墨,沐飞烟大口大口喘气,伸出手用力撕扯第一颗靠近喉咙的盘扣,因为有了身孕的缘故,她的某些地方正在快速长大,前几天穿的时候,明明还宽松的紧,才几天功夫,就有点勒人了。
尤其是激情时,差点没被勒死过去。
君非墨笑了笑,伸出手轻轻解掉沐飞烟第一颗盘扣“憋坏了吧?”
沐飞烟深深呼出一口气,在听见君非墨这担忧又打趣的话时,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哼,还不是你误导我,不然哪会让你得逞,得了便宜卖乖,不管了,我要把这累人的喜服脱掉,换上轻松的衣裳,都快把我闷死了!”
沐飞烟说着,身出手解开别的盘扣,露出里面衣裳,里里外外脱掉三件后,露出里面紫色亵衣时,沐飞烟才舒坦的呼出一口气。
“舒服多了”
尼玛,为了嫁人,里里外外要穿那么多衣裳,不过为了心爱的男人,她忍了。
但是刚刚被那么一撩拨,她真的忍无可忍了。
君非墨见沐飞烟那孩子气俏生生的模样,摇头失笑,起身下了床,走到隔壁衣柜里,拿了一套紫色绣蔷薇花的衣裳,想到沐飞烟肯定闷坏了,又拿了肚兜亵衣亵裤。
走出来时,就见沐飞烟倒在床上,四肢张开,脚不停的举起落下,举起落下。
“你这是在做什么?”君非墨问。
“脚酸,腰酸,浑身酸,老公大人,帮我揉揉吧!”沐飞烟说完,翻了一个身,趴在床上。
君非墨见沐飞烟把肚子压在身下,吓了一跳,衣裳往床上一丢,坐在床边,拉住沐飞烟的肩膀,哄道“烟儿,你还怀着孩子,赶紧翻过来,我给你揉揉!”
沐飞烟摇着头“没事了没事了,我们的孩子那会那么脆弱!”
要是真那么脆弱,最先和那刺客打斗的时候就那哈那哈了,不过想到那刺客,沐飞烟都心惊,到底是谁呢,武功那么厉害?
来自何处,是私敌,还是国与国之间派来的刺客?
那表哥呢?
记得独孤傲寒曾经说过,如果他要动手,她连还手的机会,那么独孤傲寒的武功想必十分了得。
可是今日他明明受了伤,到底是谁,能伤了他?
脑子一团乱,沐飞烟把自己捂在枕头里,苦思冥想,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君非墨叹息,在外人面前,明明一副冷静自若,雷打不动的性子,却在他面前,像个孩子似的。
在他面前,他一个人的面前。
君非墨想到这,却笑了,伸出手轻轻按摩沐飞烟的脖子,一手放在腰间轻轻揉捏。
“非墨”沐飞烟忽然低唤。
君非墨“嗯”了一声,等着沐飞烟的下文。
“你说,今日那刺客会是何方神圣,那武功可真厉害!”沐飞烟说着,说不出的赞美,还是叙述。
“应该是浩瀚王朝的人,目前还没有他确切的身份,不过应该不出一日,我就能知道他的身份,只是现在他受了伤,也不知道我们的人能不能抓住他?”君非墨说着,手中的动作却未停下。
“浩瀚王朝”沐飞烟说完,浑身泛着寒气。
想不到他们的手倒是伸的很长很长。
“非墨,你说,救走君无殇的人,会不会是浩瀚王朝的人,非墨我们翻遍皇宫,都没有找到父皇,你说他会不会被带离了天朝,现在正活在某个地方,等我们去营救?”沐飞烟想到有这个可能,咻地坐起身。
君非墨闻言也陷入沉思,点点头“不无可能,可是烟儿,会在哪里呢?”
如果父皇还活着,那该多好!
沐飞烟想着,见君非墨心情一下子跌入谷底,心里一疼,随即说道“非墨,先不想这个,我饿死了,你快让人弄点东西给我吃吃,不然我和你的宝贝都要饿晕了!”
君非墨伸出手,轻轻压在沐飞烟的唇上,眼神有些严肃“烟儿,以后不许说死,不许”
如果他一个人在世间,还有什么可活,什么可盼。
“好嘛好嘛,不说了,以后都不说了,非墨,我好饿,你快去喊人弄点东西给我吃吃!”
君非墨见沐飞烟应下,也不去纠结这个问题,哄道“想吃什么,我吩咐厨房做!”
“什么都好,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沐飞烟说着,嘻嘻一笑。
君非墨站起身,拿了衣裳准备给沐飞烟穿上,沐飞烟摆摆手“我自己来,你快去吧!”
“嗯!”君非墨应了一声,转身朝门口走去。
一转身一刹那,君非墨放在身侧的手情不自禁的握紧,在握紧。
父皇还活着,或许就在世界的某一个角落,等着他去救。
可是会在哪里?
沐飞烟看着君非墨的背影,笑瞬间隐去,眼眸换上凝重,刚刚她只是随口那么一说,但是,她知道,或许父皇真的还活着。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有这种感觉,感觉他还活着,等着她们去救她。
手轻轻放在肚子上,低下头看着比一般人大了许多的肚子,不由得奇怪,难道是怀孕了胡思乱想?
还是她腹中还是未卜先知?
沐飞烟想着,肚子微微一吃疼“哎呀”
君非墨刚刚吩咐好下人去厨房拿吃的东西,回头就听见沐飞烟的呼痛声,顿时惊慌失措,立即跃至沐飞烟身边,紧紧握住她的手“烟儿,你怎么了?”
“肚子刚刚疼了一下,非墨,你快喊君二帮我看看,我”沐飞烟其实也害怕。
虽然有的时候,她必须出手,但是没有孩子,她真的活不下去。
君非墨闻言,饶是遭将生死置之度外,也忍不住惨白了脸“烟儿,你别吓我,千万别”
他不敢想,一点都不敢想。
站起身,才发现双腿发软,走路都有些不稳,急急忙忙走到门口,一把揪住浅笑的肩膀,厉声道“去喊君二过来,立即马上!”
然后松开手,掉头回了屋子。
浅笑站在原地,愣了愣,看着屋子,心一慌,抬起脚就想要踏入屋子,想起君非墨的话,转身顾不得其它,发了疯的朝君二的院子跑去。
如果说四王府现在最闲的莫属君二了。
他其实也想出去沾沾喜气,看看新王妃,或许还能讨得一个恩典,可是来来回回试了几十遍,还是鼓不起勇气踏出这个院子。
深吸一口气,不停的为自己打气“君二,你可以的,为了汤圆,为了以后的幸福,你一定可以的!”
刚刚准备抬脚走出去,一道身影飞速的扑来,君二想都没想就往一边闪去,眼看浅笑因为冲劲,几乎摔倒,顾不得男女有别,伸出手紧紧环住她的腰,待浅笑稳住时,快速的松开,然后面红耳赤的退到一边“浅笑姑娘,你不在王妃身边伺候,急急忙忙跑我这来做什么?”
“君二,你快去喜房看看,小姐她”浅笑说着,一是担忧,二是紧张,说话都不完全。
但是君二还是听明白了浅笑的话,错愕了一下,随即奔了出去。
浅笑立即跟上
君非墨紧紧的抱住沐飞烟,看着她额头上冒着冷汗,不停的帮她拭去汗水“烟儿,没事的,没事的,君二马上就到了,没事的,别怕,有我在!”
“非墨,如果”沐飞烟刚刚开口,君非墨就厉声打断了她。
“没有如果,烟儿,你会好好的,我们的孩子也会好好的,我们都会好好的,相信我,没事的!”君非墨说着,忍不住又抱紧了一分。
他害怕一松手,一松手,他的烟儿,他的孩子,就会离他而去。
他承受不起,承受不起的。
沐飞烟被君非墨一呵斥,只得点点头。
紧紧抱住君非墨的腰。
君二一阵风的奔跑,撞到了君辰宇,君辰宇看着一袭黑衣像个鬼一样的君二,张嘴就要骂,却见君二心急火燎往喜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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