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绕在指尖的青丝如同翦不断理还乱的愁绪,寄托着无尽的相思。
梁天轻轻地把玩着海伦娜额前的鬓发,海伦娜静静地靠在梁天的肩头。
这里,有一片树林,林中,有一片空地。
梁天从船长那里出来,并没有回安琪的小楼,而是抱着海伦娜来到了这片凯瑟林曾经带他来过的树林。
他总爱情不自禁地抱着海伦娜,仿佛一松手她便会离去似的。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馨儿的离去在他心头造成的阴影,他只是想好好把握住眼前的一切。
结发相绕,白头偕老。
梁天为海伦娜讲起了这个中国的古代风俗。
新婚夫妇,共饮交杯之前,各翦头发一绺,将之缠绕在一起,以表永结同心,象征着两人会如同这缠绕在一起的青丝,相互扶持,不离不弃,慢慢从青春年少携手行至白发苍苍。
此风俗是由女子束发以待新婚之夜丈夫为之结演化而来,形成于唐宋,后来逐渐演化成了夫妻结发以表忠贞不移永结同心的象征。
梁天的话语深沉而哀伤,海伦娜却是兴奋迷惑加不解。
“梁天,你,你的意思是,想和我结发吗?”
海伦娜的话语中有着掩饰不住的羞涩,更多的却是欺盼。
梁天的手指绕过海伦娜的秀发,轻轻地摩挲着她柔嫩的面庞。
海伦娜则像一只乖巧的小猫般将头靠在梁天肩上,舒服地蜷起了身子。
梁天没有正面回答海伦娜的问话,只是问道:
“海伦娜,你就不奇怪我为什么要在船长那里说这么多?”
海伦娜娇憨地摇摇头,道:“我才懒得问,反正你总有你的道理。”
说罢,她抬头狡黠地冲梁天眨眨眼,道:“再说,我还想多听你给我讲故事,哪有空问这个。”
“难道你就不管你姑姑的幸福了吗?”
“这个,我已经偷偷向我的哥哥发出消息,让他通知姑姑了。”
说罢,海伦娜得意地皱起了小鼻子。
梁天笑了笑,道:“是啊,有些事情,只有当事双方才可以解决,就算我说破嘴皮子也不会管用的。”
“海伦娜偷偷看着梁天的脸,小心翼翼地说道:那么,梁天,为什么,刚才我会感觉到你是如此地忧伤呢?你,能否将它说出来,说给我听呢?”
“呵呵,当然可以。其实,你不问我也会告诉你的。”
一时间,梁天的心飞回了那个无忧无虑的童年,想起了那个成天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尾巴。
“我有一个妹妹,她叫馨儿”
记忆的闸门轰然而开,梁天此时才发现,横行无忌的岁月虽然在自己的脸上刻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迹,却无法带走哪怕是自己对馨儿的一丁点思念。随着时间慢慢沉淀下来的那份爱,正不断侵入自己的骨髓。
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
往事一幕幕闪现在脑海,从迷迷糊糊的童年时代,到相依为命的青春年少。梁天缓缓向海伦娜讲述着那个扎着冲天羊角辫的小迷糊,向海伦娜讲述着那个长成大姑娘了还要赖在哥哥怀里的小女孩。
他给她讲故事,为她煮牛奶;她坐在他的膝盖上,躲进他的怀抱里。
感情的界限其实很模糊,梁天对馨儿,有关怀,有怜惜,有宠溺,更多的,却是当梦破碎之时才迟来的那份刻骨铭心的爱。
这种爱,融合了太多的感情,经历了十多年的沉淀,梁天已经将馨儿当成了自己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可惜当他明白这一切的时候,一切又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冥悟得太迟,相思成灾。
月圆如故,花灯依旧,佳人已矣,泪洒衫袖。
所以,梁天义无反顾地选择了与馨儿鬓发相缠的誓言,纵身跃下了接天涯。
“梁天,馨儿姐姐,馨儿姐姐真的是你的妹妹吗?”
海伦娜的声音在发颤,她的心里充满了莫名的恐慌。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梁天的嘴角扯起一个弧度,他的笑容中有说不出的寂辽于萧索。
“那,那你如果找到了馨儿姐姐,你,你是不是就会和她一起回到你们的家乡去呢?”
海伦娜的心酸酸的,涩涩的。
她终于明白了梁天独自望月时的那一份温柔为谁而发,那一份深埋在心底的哀伤为谁而来。
她紧紧地抓住了梁天的手,生怕他会说出她无法接受的答案。可是,她感觉她此刻显得那么无力,根本就无法抓住她想要的东西。
梁天轻轻地抽出手,侧转过脸来,看向海伦娜。
她的眼里,突然就溢满了泪水,她的面容,突然就变得苍白。
梁天轻叹一口气,并指如刀,瞬间便切下了自己额前的一绺与海伦娜鬓角的一束,在海伦娜迷蒙的泪光里,梁天迅速便将它们紧紧缠绕,做成了一个同心结。
一颗颗珍珠如断了线一般从海伦娜的眼角滑落,这是幸福的眼泪。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梁天将这个同心结串在了点缀在海伦娜胸前的那颗海洋之星上。
海伦娜猛然间扑进梁天的怀里,而梁天只是轻轻地抚摸着她的秀发,抚平着她心头的激动。
低头看着怀中佳人。
水中月是天上月,面前人方眼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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