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铭笑道:“如果银面与他主人出来,正好一举全部抓住。”
“有这么容易?”
“没有。”
“…………”
两人沿着院中的小道一路来到亭子中,钱尚书放下一个白子,深吸一口气,道:“王爷,老臣等你好久了。”
萧铭站在一边,道:“那钱尚书是要自己认罪吗?”
“有什么不认?”钱尚书苦笑一声,道,“我这些年做了这么多,到头来,哎……”
他没有说下去,神情带着一丝无奈地绝望。
知府这时候从椅子上站起来,接着又立马跪下,拉着萧铭的腿,道:“王爷,求您劳了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这件事情是钱尚书逼我的,我只是地方一个小小的知府,怎么能不听他的,王爷,求您劳了我吧。”
萧铭冷眼看了他一下,吵闹声顿时消失无踪,知府颤抖着松了手,才听萧铭道:“朱知府,这些年你做的事情,真当朝廷一点都不知道吗?”
朱知府颤抖地更厉害了,却还是不承认地道:“王爷,我做了什么,我真的不知道啊,王爷,你千万不要听小人胡言。”
萧铭从怀中掏出一本本子,缓缓地仍在地上,道:“这几年姑苏每年缴纳的税收,有多少进了国库,有多少进了你自己手里,上边记得清清楚楚。”
朱知府伸出手慢慢地打开本子,翻开瞧了瞧,顿时嘶吼道:“不可能,不可能,这是假的,这是假的。”
“这书放在知府你房间的床下,边上的一盆花便是机关。”
这话一出,知府算是安静了,顿了一会儿,他又爬向钱尚书,叫道:“钱尚书,你说过会救我的,你背后的大人物呢,为什么现在还不来,钱尚书,我不想死,我不想……”
话还没说完,便见他闷哼了一声,嘴角有鲜血缓缓地流下,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口一把明晃晃的刀,身子渐渐往后倒去,手却不死心地抓住钱尚书的衣服,却依旧渐渐地滑落,在落地后,费力地将最后一个“死”字说出口,终于头一侧,失去了呼吸。
“早和你说过,话不要太多。”钱尚书拍了拍手。
蓝玉暖道:“银面呢,还有那个男人呢,叫他们出来吧,本姑娘要好好会会他们。”
钱尚书看了看她,道:“主上有空闲之时自会来相会于你,夫人莫要着急。”
话音才刚落,便见萧铭一巴掌打了过去,之后淡淡道:“话不能乱说。”
钱尚书笑了笑,道:“我说得都是实话,王爷,在我死之前,陪我下盘棋吧,下完之后,我自会随你归案。”
萧铭皱了皱眉头。
钱尚书又道:“王爷不会连这么一个要求都不答应吧,好歹我也为萧氏江山服务了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萧铭看了他那视死如归的脸一眼,在对面坐下来,手执起白字,在角落轻轻地落下一子。
钱尚书似乎是松了一口气,拿起黑子落下,如此,你来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