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沁媛给褚滕逸一杯热茶,站在他身后给他捏着肩,笑着逗乔瑾毓,“老二,你这是有什么把柄握在老四手里了?”
“就是达达啊,”乔瑾毓白了褚南风一眼,“这家伙把他能耐的。”
褚南风做了个鬼脸。
温沁媛笑了,微微弯腰对慢慢喝着茶的褚滕逸道,“看来咱们出去这一趟,几个孩子都各自把终身大事解决了呢,彤彤嫁给了顾家大少,虽然瞒着咱们吧,但好歹也是个好姻缘,老四的男朋友,我也在电视上看到了,据说是城南郁家的小公子,人也没话说,老二的小媳妇儿,虽说出身不是名门,可是父亲是教授,也是书香门第,按着这个说来,还是咱们家老二高攀了呢。”
“媛姨,”乔瑾毓不干了,“你也打击我。”
禇炜彤喝了一口牛奶,静默了半天也笑了,“妈,你这都点一遍名字了,怎么唯独落下了老三啊?”
温沁媛微微蹙眉,“你困了就去睡吧。”
禇炜彤不满意的哼了一声,“睡就睡,义父,晚安。”
褚滕逸淡淡笑道,“嗯,也到时间该睡你的美容觉了。”
禇炜彤撒娇,“还是义父最疼我,那你们……慢慢聊。”
她似笑非笑的看了顾安歌一眼,转身上了楼。
褚南风都快烦死禇炜彤了。
乔瑾毓也不由的担心的看着顾安歌。
一时间,屋里竟缄默了声音。
半晌后,褚滕逸先开了口,“老三。”
“义父。”
“听说你和路辰良的女儿在一起了?”褚滕逸的眸子很淡,看不出什么情绪。
顾安歌顿了顿,回答道,“是。”
“如果你是为了报复路辰良的话,那我不管你,可如果你真的动了心思,那就趁早打住吧,我不会同意的。”褚滕逸放下了茶杯,落在桌面上,发出不轻不重的一声。
“义父!”顾安歌站了起来,缓缓的认真而郑重道,“我喜欢路微深,想和她结婚,过一辈子,请你答应。”
乔瑾毓不停的给他使眼色,褚南风却一脸崇拜的看着他家三哥。
真希望到时他和男票出柜的时候,他男票也是这么帅气啊。
温沁媛摇了摇头,看着顾安歌,柔声道,“老三,就算你不去在意你的杀母之仇了,可是路辰良的女儿,怎么都不行,当初,路辰良和谭文茵联手,差点儿要了你义父的命,也是你义父现在心善,有你们,又懒得理会,才放过他们一马,但是,路辰良和你义父之间的恩怨,不是那么简单的,你若是心疼你义父,就该为他想想。”
“我不用他心疼,”褚滕逸也站了起来,“不过,话先说在前头,你要是想和路辰良的女儿结婚的话,那她会发生什么事,你到时别来怨恨我就行。”
说完,他揉了揉眉心,“累了。”
“我陪着你回房间休息。”温沁媛扶着他的手臂,温柔道。
“嗯。”
“义父!”
顾安歌的眸色暗而深。
温沁媛回头蹙眉,“老三,懂事一点儿,你义父前些日子刚生了一场大病。”
顾安歌要说的话就生生的憋在了口中,眼睁睁的看着温沁媛挽着褚滕逸上楼。
“怎么办?”乔瑾毓浓眉紧皱,“义父的性子可是说一不二。”
“我就服气了,”褚南风砸了一下桌子,“深宝她爸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专业坑女儿吗?难道深宝为了他受的苦还不够多?”
“老四,别说了。”乔瑾毓制止他。
顾安歌转身想要走。
乔瑾毓急忙拦着他,“你疯了?你现在想去见路微深吗?真不怕惹怒了义父?”
褚南风也心有余悸,“三哥,这几天,你先冷静一些,反正义父过完生日还是要去旅游的,你等这风头过去了再去找深宝吧,她现在,本来就已经焦头烂额得了。”
顾安歌拧眉,黑眸一片晦涩。
……
路微深并不知道顾安歌的义父会这样的排斥她。
她现在也没有心思去想,因为路辰良凌晨的时候疼醒了,冷汗把床单都湿透。
路微深惊惶无措的给他擦着汗,叫来护士打止痛剂,可是这些,似乎都无法去安抚住被病魔折磨的死去活来的父亲。
“爸爸,你疼的话就咬我的胳膊。”
路微深伸手过去,急的眼圈都红了。
路辰良脸色苍白,可是听着宝贝女儿泛着傻气又透着暖意的话,还是忍不住咬着牙忍着疼笑了。
痛苦一阵阵的袭来,他的眼前也是片片的泛着漆黑。
死亡,似乎是越来越近。
“深深。”路辰良闭着眼,额头青筋暴跳,“如果爸爸不在了,我卧室里保险箱里的东西,就是爸爸留给你的最后一份礼物,你……一定要等爸爸走了,再看,让爸爸……再……再……”
路辰良忽然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