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禇炜彤在余欢走了之后,整个人都虚软了下来。
她慢慢的往自己的车上走着,坐在驾驶位上时,靠在椅背上,好半天缓不过来。
背后是一层冷汗。
她不停的安慰着自己。
不,不会。
余欢只不过是在吓唬她罢了。
她做的,谁都不知道。
谁都不可能知道。
余欢……
禇炜彤的眼睛里划过了一丝恶毒。
这个人,真的不能再留了。
她休息了一会儿,手脚不那么凉了,才要发动车子。
可是,手机铃声却响了起来。
是个陌生号码。
禇炜彤以为是工作上的事,清了清嗓子后接起,“你好。”
电话里,余欢慵懒的打了个哈欠。
禇炜彤大惊,急的没了风度,“你……”
“哦,我没别的事,就想告诉你一声,别想着用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除掉我,毕竟吧,我还有顾少护着呢,他要是知道你对我动了手脚,那你可真是要死的非常惨了,哎,你说气人不得。”
余欢哈哈笑着,挂断了电话。
禇炜彤狠狠的把电话狠狠的砸向车窗外。
生气的伏在方向盘上哭了出来。
……
顾安歌把路微深抱回家后,刚一进门口,路微深就猛地挣脱了他,跑进了卧室。
砰地一声锁上了门。
顾安歌快速的走了过去,敲门,“猫猫,让我进去看看你。”
“我没事,”路微深的声音沙哑的厉害,“小哥哥,我想自己呆一会儿。”
顾安歌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可是我有事……”
他很担心她,担心的快要发疯。
在T.Y传媒公司时,在猫猫听了禇炜彤的话后,她那苍白到没有一丁点儿血色的小脸,就像是一把利刃扎在他的心口。
越和猫猫在一起,越知道她傻傻的为自己做的一切,顾安歌就陷得越深。
这种感觉让他心慌恐惧,却又心甘情愿。
他现在,只想紧紧的抱着猫猫,寻得那她在身边的踏实感。
路微深慢慢的从里面把门打开。
一双眼睛已经红透。
顾安歌想要伸手搂住她,却被她躲开。
“猫猫!”顾安歌拧眉。
路微深悲凉的笑着,“你为什么不问我?”
“问你什么?”
“厉封擎啊,老三啊,为什么他们都把话说到那份上了,你还是什么都不问?你和乔瑾毓关系好,难道他也没跟你说过吗?厉封擎,T.Y集团的那个从来没有在公共场合露过面的总裁,我曾经是他的玩具,是他锁在床上一次次做过的玩具,我还被他做的进了医院,不但如此,我还怀过他的孩子,就是这儿,”她指着自己的腹部,“这里之前有过他的骨肉,但是呢,他为了救一个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人,和我做了交易,我自私可耻的用一个小生命,用我自己的孩子换取了自由!”
“但是我现在觉得一点儿都不自由!我明明摆脱了他,可是耳边听到的全是他!今天我去T.Y,我憋得都快窒息了!我根本就摆脱不了!他留在我身上的痕迹是一辈子的!我觉得自己脏!刚刚你对我做的,你以为我是接受了吗,不!我难受的快要杀了自己了!我接受不了!厉封擎带给我的,就像是噩梦挥之不去!你既然不问我,就说明你什么都知道,你已经知道我跟他做过的事情,为什么你不在乎?你是真的不在乎?还是在忍受着这份耻辱?今天,禇炜彤能够当着你的面说出厉封擎的名字?以后,会不会有一天,知情的人会拿着我的堕胎报告,拿着我曾经跟过他的证据摆在你面前去羞辱你?要是有那么一天,我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路微深快要崩溃了。
她虚脱一般的要摔倒在地。
顾安歌眼疾手快的抱住了她。
路微深狠狠的把他推开,“别碰我!”
顾安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刹那间像是蕴起了黑色的冷雾,“你说的那些,我是真的不在乎,你跟过谁,做过什么,没有关系,我只要现在的你,你要你好好的跟我在一起,别离开我,就可以。”
路微深落着泪笑道,“可是我在乎。”
顾安歌一怔。
路微深深深的凝视着他,声音又哑又轻,“我在乎。”
“你不知道我对你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你摔倒了,我恨不得把地上的石子都砸碎,你难过了,我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都给你,你受了歧视,我比谁都气愤,想要跟看不起的所有人拼命,你高兴了,我才能够真正的陪着你笑出来。”
“有时候,这种感情,我自己都觉得变态,可是,我对你就是这样,我从来都没有去尝试着克制过,任由它在我心里生根发芽,长成了苍天大树!顾安歌,你是我的命,不,你比我的命还要重要,你说,我怎么能够让这样的存在受到一丝一毫的威胁。”
顾安歌的眸心在剧烈的颤动着。
路微深的话像是一记重锤狠狠的敲打在他的心脏上。
从未有任何一个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
从未有。
“猫猫……”
“顾安歌,”路微深哑声打断他,“我们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