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人了,他过去不会用那种眼神看人的,好像我们都成了怪物似的。”
如此看来,要找到赫奇帕奇的主人,任务之艰巨不亚于刑警们搜捕杀人凶手了。
杜若予有些泄气。
老板多看两眼杜若予,好心提醒道:“我看你好像不太方便,说真的,别去找那家伙了。”
杜若予问:“为什么?”
“不安全啊!”老板撇嘴,随后戳戳自己的脑袋,面有不屑,“有几个流浪汉是脑子正常的?反正你没事也别瞎找了。”
杜若予哦了一声,和老板道别后,沿着街边店铺漫无目的朝前走。
卫怀瑾跟上来,撞撞她的胳膊,问:“这怎么办?找不到愁,找到了也愁,那我们还找不找了?”
杜若予还未表态,赫奇帕奇又从她脚边钻出来,呜呜呜边哭边绊脚。
卫怀瑾去拽它的牵引绳,“喂,这就是你不对了,人家老板不是说了吗?你主人可能脑子不好,杜杜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这不是把她往火坑里推吗?”
赫奇帕奇被拽了两下,大概也知道自己无理无情,难过地垂下耳朵,眼睛一眨,居然落下两粒豆大的泪珠。
“哎哟!哭啦!”卫怀瑾吃惊地拽住杜若予,“这老狗哭啦!”
杜若予停下脚步,但她没摘眼镜,故而看不见赫奇帕奇是不是真的哭了。
卫怀瑾蹲在地上劝赫奇帕奇,“有什么好哭的呢,你想想,你都死了这么久,就算你找到他,他能看见你吗?他甚至感觉不到你的存在,那你找他又有什么意义?”
赫奇帕奇改坐为趴,两只前爪各自一搭,盖住落泪不止的两只老眼。
卫怀瑾也心软了,“你就这么喜欢你主人?就算你把他视若性命,你的命也已经没了啊,指不定他也就把你当成只狗,你死了,他就把你忘记了。”
赫奇帕奇站起身,背对卫怀瑾重新趴下。
面对老狗倔强的屁股,卫怀瑾哭笑不得,“杜杜,你说怎么办吧?我这惨死的花季少女都没这死狗矫情。”
杜若予也一筹莫展,正寻思要不要狠下心自己回家算了,口袋里手机响起信息提示音,是方未艾的来信。
消息很简单,也很雀跃。
丁浩生被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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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隐私观念的卫怀瑾凑过来看消息,好奇道:“这个丁浩生是邱晓霞的重修课老师吧?他被捕的话,应该是有确切证据了吧?”
杜若予说:“没有证据,警察不会乱抓人。”
卫怀瑾沉吟道:“邱晓霞的案子和我的案子作案手法相同,如果丁浩生真是杀死邱晓霞的凶手,那他和我的案子之间,到底存在什么联系?我可从没见过这个人。”
这问题也是卫怀信一直疑惑的。
杜若予想起刚刚小吃店老板形容狗主人的用词,脑袋里像是有盏灯泡突然被点亮,“你死前关注过的那个互助会,还记不记得?”
“记得啊,逃离原生家庭互助会嘛!”
“这个互助会是南大学生私底下办的,并没有记录在案的监管老师,学生办的老师曾建议我们去南大心理咨询室问问,可最后也不了了之。”
卫怀瑾点头道:“是啊,南大的心理健康老师根本没听说过这个互助会。”
“因为他们找的根本不是那些形同虚设的校内心理咨询室的老师,这些受过原生家庭压迫的学生比我们预想得更严重,他们寻求帮助的不是心理层面,而是这。”杜若予指指自己的脑袋。
“你是说,那些人认为自己有精神病?”卫怀瑾也是醍醐灌顶,瞬间明白道,“那么他们要找的,就是专业的精神科医生,而丁浩生,就是一位精神科医生,同时也是精神病学的教授!”
杜若予迅速给方未艾发消息,将自己的所知告诉他。
半个多小时后,方未艾打来电话,喜道:“杜杜,托你的福,我们查到了。南大和南医大在大学城一北一南,之前我们以为互助会是南大的学生组织,现在往南医大一查,才知道这组织原来是南医大几个研究生自己成立的,目的在于身临其境地了解特殊家庭关系下走出来的子女精神状况,并帮助他们摆脱困境。那几个研究生承认,丁浩生就是他们的邀请老师之一,卫怀瑾被杀那晚的聚会,他们确实邀请过丁浩生,但是丁浩生当晚没有到场。”
杜若予这会儿已经快走到自家楼下,她说:“假如丁浩生当晚确实过去了,却因为某些原因没有上楼去包间,那他极有可能遇见过卫怀瑾。”
“他甚至有可能目击了卫怀瑾被杀的经过,所以他才会知道凶手犯案的凶器,才能模仿作案!都接上了!”方未艾得意道,“我们队长正在审丁浩生,看他等会儿怎么狡辩!”
杜若予问:“你们怎么抓的丁浩生?”
方未艾夸张地哈了两声,笑道:“我们的人在第一次接触丁浩生时,就取走了他喝水的一次性纸杯,从上面提取到的DNA与邱晓霞指甲里留下的DNA符合!这老狐狸,一开始否认自己和邱晓霞有除去重修课外的任何接触,直到警察拿出DNA证据,并对比了他手背上的抓痕,板上钉钉的证据面前,我看他还能否认什么!道德沦丧的老狐狸,我呸!”
杜若予心说,卫怀瑾的案子如何不知,但邱晓霞的案子,看来是要水落石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