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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雨萱冷眼看着甄鹏被拔掉舌头。场面是血腥的,她却无动于衷。当年她在楼里见过不少刑法。那些温水炖青蛙的手段才是真正的让人生不如死。
“俺要告他……”甄鹏做过的坏事太多,总有人愿意站出来讨个公道。
一个老者颤抖地跪在那里,指着旁边痛苦挣扎的甄鹏说道:“俺要告这个禽兽。去年俺的儿媳妇怀有身孕,俺儿子带着她回娘家。在路上的时候遇见这个禽兽,他垂涎俺儿媳妇美貌,竟将她强抢了去。俺儿子不依,与他理论,他派家丁打杀了俺儿子。俺儿媳妇不甘受辱,顶着大肚子撞树自尽。钦差大人,您要为俺作主啊!”
“俺也要告这个甄鹏。俺的女儿在他家做丫环。他竟把俺女儿给……丫环也是人,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她命苦,小小年纪就卖身为奴,最后死得那样凄惨。青天大老爷啊,您一定要给俺作主啊!”
一个又一个苦主跪在那里,矛头全部指向神情癫狂的甄鹏。甄鹏咬牙瞪着那些人,扬起狰狞的冷笑,仿佛一只会反扑过来的野兽。苦主们见他那个样子,恨不得吞他的肉啃他的骨,将他撕成碎片为家人报仇。
“大人,现在如何是好?”王知县不知所措。实在是这个甄鹏的来头太大,这案子太棘手了。
他叔叔虽然是太监,却是皇帝身边最信任的大太监。他随便在皇帝面前吹吹风,他们这里就是一阵血雨腥风。
沈琛之摸着脸上的面具,勾勒着它的形状。他懒洋洋地说道:“按照我朝律法,应该如何处置他?”
“回大人的话,按照我朝律法,应该将他斩首示众。”王知县流着冷汗说道。
“那还等什么?还不去办?”沈琛之淡道:“当着众百姓的面,直接在这里斩了吧!现在民心沸腾,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安心。要不然百姓们说你官官相护,以后还会相信你这个父母官吗?”
“大人……”王知县拱了拱手,弯腰行礼道:“下官马上去办。”
孟雨萱侧头,看着那个悠然自得的男人,冷淡地说道:“就算要斩头,是不是应该换个地方?小妇人还要在这里做生意,如果这里死了人,以后谁还敢来我这里买东西?”
还有,今天他这样一闹,所有人都知道她和这个凶残的家伙关系匪浅。就算她做的糕点再好吃,只怕也没有几人敢来买了。她怀疑这个家伙就是故意的。他故意捣乱,让她没有生意可做,这样就可以跟着他走了。
“说得不错。那就把他拉到午门斩首。”沈琛之轻描淡写地说道。
他随便的一句话,决定了一个人的生死。可是对他来说,杀个人犹如踩死一只蚂蚁,根本不算什么大事。
孟雨萱想到以前的沈琛之。现在的沈琛之凶残嗜血,而另外一个沈琛之却温柔优雅,他们根本就是两个极端。
“现在我可以回去了吗?”孟雨萱对沈琛之说道:“既然已经调查清楚,这件事情就与我无关了。”
“当然。你想回去便回去。不过,不要忘记刚才答应我的事情。你应该清楚,我今天可以调查清楚,也可以让调查换个结果。不要惹怒一个耐心不好的男人。你玩不起。”沈琛之伸出手,想要碰触孟雨萱的长发。
孟雨萱躲开,转身走回店里。
衙役把甄鹏押走了。百姓们听说午门斩首,有人想去看热闹,有人避之不及。毕竟这么血腥的事情,如果不是有深仇大恨的人,还真是不想去触这个霉头。
在对面酒楼的阁楼上,几个贵公子站在窗口,看着被拖走的甄鹏,一个个唏嘘不已。
“昨天我还和甄鹏那小子喝酒来着。那小子不过一个阉人的侄子,平时对我们无礼至极,没想到报应这么快就来了。不过,真没有想到那个漂亮的妇人居然和钦差大人认识。国舅爷,你认识那个钦差吗?”一个贵公子说道。
“神神秘秘的。他戴着面具,国舅爷就算认识也看不出来。”另外一个贵公子说道:“是吧?国舅爷。”
“屁的国舅爷,不要乱叫。他才是真正的国舅爷。”‘国舅爷’颤抖地说道:“不行,那个魔王来了,我得快点回京城。要是让那个魔王瞧见我,又得脱层皮。”
“他谁呀?用得着这样怕他吗?”第一个说话的贵公子不以为意地哼道。
“你知道什么?让你早些回京城,你偏偏喜欢在这个小地方呆着。京城有些什么人都不知道了。咱们‘国舅爷’没有说错,他才是正宗的国舅爷。咱们还是避避为好。还有,那个妇人也别去招惹了。”第二个贵公子立即坐下来,喝口凉茶压压惊。“娘的,在京城老是被他压得死死的,没想到出来又遇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