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的车灯光直射而来。
有人来了!
司徒娇心里一阵欣喜,忙松了手冲到了小路中间,拼命地挥手。
那辆皮卡车徐徐停下了。
司徒娇冲到驾驶室,拍打着车窗:“不好意思,我朋友不太舒服,可不可以麻烦你开车送我们回市里,价钱你说。”
车窗摇下,露出一张五六十岁男人的脸。
他看了眼司徒娇身后的慕少誉,皱眉说:“是外面太冷了吧?我住的地方就在前面不远,这里也不好打车,你们要是不嫌弃可以去我那将就一晚。”
他见司徒娇一脸警觉,便笑着说:“小姑娘,你不用害怕,你可以拍下我的车牌和我的照片发到网上,或者你朋友那也行。实在是上海市区各种限行,我的车也进不去。”
司徒娇还在犹豫。
“司徒娇。”身后,慕少誉叫了她一声。
她回头,见他点了点头。
她只好说:“那……麻烦你了。”
……
上车才知道司机姓张,大家叫他老张。
很快,皮卡拐进了一条更小的小路,空气里混杂着各种花香,司徒娇朝窗外看了一眼,惊讶地发现车窗外已经是一片花的海洋。
明明是冬天,都能种着这么多花。
她不种花,只能认出其中的梅花跟山茶。
“你就是那个花匠呀!”
司徒娇脱口问。
老张笑着说:“我是种花的,怎么,你们两个不会是来找我的吧?”
“还真是。”慕少誉的话里略有不快。
司徒娇无地自容,半个字也没有反驳。
梅花林后有一栋木屋,辅以周围环境,简直人间仙境。
老张推开其中一间房间的门,笑着说:“这是我女儿周末来时住的,正好这周她有朋友生日就没来,你们就将就一晚吧,有事叫我。”
司徒娇千恩万谢。
关门回头,见慕少誉早就缩到了被窝里,他一双眼睛环顾着,很快像只泄了气的皮球:“没空调?”
司徒娇耸耸肩在床边坐下:“有床就不错了,你想空调,当这里酒店呢?”
“那不行。”他坐了起来,声音打着颤,“你去跟老张说,多少钱就行,送我们去能打车的地方。”
“喂,你发什么疯!”她按住他,“老张肯收留我们已经是好心了,别那么麻烦了,大不了,被子、床都给你用,反正我的抗寒能力强到变态。”
明明是很严峻的局面,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她这句话,慕少誉忍不住就笑了。
“你笑什么?”司徒娇梗着脖子。
大约是头晕的缘故,慕少誉有些口没遮拦:“你抗寒能力真的强到变态也就不用爬上床跟我一起睡了!”
司徒娇的眼珠子一撑。
那晚上……他知道!
他像个没事人似的,拍了拍:“来吧,别矫情了。”
什么?
司徒娇的脸腾的红了,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脸上;“你这个死变态!”
语毕,再不看他,扭头就冲了出去。
外面客厅内,老张戴着老花镜还在对单子,见她出来,抬头一笑:“明天需要送货的单子,得对一对,人老了,容易忘事。”
司徒娇想起来的目的,忙上前坐下了,说:“老张,我想买郁金香的种子,要最好最美丽的郁金香!”
“这个季节买郁金香?”老张有点意外。
她笑了笑,说:“想送给我……表哥大婚用的,因为郁金香他和我的表嫂还有一段故事。”
“哦……”老张明白地点头,也不追问,笑着站起来,“那我给你拿。”
“哎,不用不用。”司徒娇拦住他,“你先对你的单子,明早给我拿也一样。”
老张这才坐下了。
二人在外面闲聊半天,直到老张的单子对完才散。
推门入内,慕少誉果真睡了。
司徒娇在椅子上坐了会儿,有点冷,她朝慕少誉看了一眼,打算把她的围巾拿回来。
蹑手蹑脚地过去,借着灯光,发现慕少誉的侧脸有一块红印。
她想起来了,那一巴掌。
那也是他活该!
她在心里骂着,小心翼翼解下围巾,往手里一捏才发现有些奇怪。
一直围在他脖子上的围巾居然一丝温度都没有。
司徒娇本能伸手往慕少誉的脖子一抹。
冰冷的!
她的手从被窝伸进去,冷的!
他的脸、手,整个身体完全没有一丝温度!
怎么会这样?
就算冷也不会冷成这个样子!
“慕少誉!”她晃了晃他的身体,又拍了拍他的脸。
他好看的长眉微微蹙了蹙。
“慕少誉,你怎么回事?”脱口问了出来,仿佛有什么闪过她的脑海。
她似乎记得他说过,他的身体没办法自己储存温度,所以那晚上臭不要脸地占用了唯一有空调的她的房间和她的床。
她还嘲讽地问他需要冬眠吗。
难道他不是开玩笑,是真的?
叫救护车!
这是司徒娇的第一反应。
她俯身去他口袋里拿手机,发现他的呼吸减弱,她的手一僵。
这里是郊区,救护车一来一回的时间并不短。
来得及吗?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她心里说不出的害怕。
怕慕少誉出事。
可是明明……明明很讨厌这个人的!
分秒之间,司徒娇咬了咬牙,一把拉开了慕少誉衣服的拉链,接着脱了他的毛衣……
她深吸了口气,三两下脱光了自己的衣服,俯身将自己的身体贴上了他冰凉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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