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抚着那道伤痕,清俊的眉眼如染上了寒霜,就连左琴瑟看了,都要忍不住打个冷噤。
不由扯了扯他衣袖,“不过他也没落到好,小黑子咬伤了他,此刻定然是急得到处找太医呢。”
南宫极将左琴瑟衣领立了起来,紧绷的轮廓这才缓和了下来,沉眸说道:“仅仅中毒还远远不够。”
他护着的人,怎能任由别人欺负?
“青成。”
“爷?”青成不知从哪冒了出来,躬身在他身后。
南宫极站在一株海棠树下,艳丽的花朵重重叠叠,影影绰绰倒映在他淡青色的身影上,整个人飘逸得不真实。
左琴瑟还未明白他是何意时,就听南宫极清且浅的声音在海棠树下低沉响起。
“安排得如何了?”
“一切都已就绪,就是最后人选还没落定。”青成回道。
南宫极眸色沉了沉,轻启薄唇,“不用选了,陈棠忆。”
“这……”青成迟疑了一瞬,躬身道了一声是,便如一道风影般消失在原地。
左琴瑟眨了眨眼,只觉得整个人都懵擦擦的,她走到南宫极面前,微仰着头看他,“你们在说什么,为什么我听不懂?”
一阵微风吹来,红色的花瓣随风飘落,南宫极伸手拈起左琴瑟肩头的一朵海棠花,轻笑道:“卿卿稍安勿躁,这便随本王去看一出好戏罢。”
左琴瑟疑惑地望着他,这时一个宫人来报,“午时已到,请七王爷和安容郡主前往筵席所在地。”
左琴瑟又看了一眼琉璃宫的大门,只得随南宫极前往设筵之地。
大殿之上早已鼓乐齐鸣,觥筹交措。
左琴瑟进去的时候,战天和那北齐来使葛剑已经坐在位子上了,祈香珠看到她时,冷冷哼了一声便转过了头去。
许多大臣在看到左琴瑟时,竟然破天荒地给她行起礼来,天差地别的待遇让左琴瑟很是受宠若惊。
她自然是明白大家行礼的对象不是她,而是她头上金光闪闪的安容郡主四个大字。
左琴瑟目光环视一圈,陈棠忆并不在男宾当中,倒是左绾玥来了,她怔了下,左绾玥难道不怕自己揭穿她?
细细一想,便明白了过来,这是谨文帝特意为北齐使臣举办的筵席,又点名让左绾玥参加,谁都可以不来,唯独她左绾玥不能不来。
左琴瑟轻笑一声,看着左绾玥的目光不禁变得玩味起来。
左绾玥早在左琴瑟进来之际就发现了她,此时见她正不怀好意地看着自己,不禁脸色一白,心虚地瞥开了眼光。
谨文帝只在筵席开始时露了个脸,便和陈皇后一道离开了。
筵席中途,南宫极忽然来到左琴瑟的席位上,他并未坐下,而是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卿卿,留在这里,哪里都不要去。”
左琴瑟听出他语气里的凝重,不觉眉头深皱,她知道今晚一定有事情会发生,却不知竟要他亲自出手。
她点点头,“你去罢。”
看着南宫极的身影消失在大殿之内,左琴瑟心口突然闪过一丝不安,她转头看了看殿内其它人,葛剑在跟战天喝酒,祈香珠好像很喜欢左绾玥,正与她聊得火热,而南宫千煜和陈国公……竟然不在殿内!
他们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左琴瑟不自觉握紧了手中酒杯,莫名的不安瞬间在心底扩散开来,她抿了抿唇,想要出去,却又担心自己贸然间会打乱南宫极的部署。
这种什么也不能做却干着急的感觉,让左琴瑟如坐针毡。
不知过了多久,左绾玥突然走了过来,她在左琴瑟身边坐下,低声道:“三妹,你可不可以出来下?”
左琴瑟想起南宫极临走时的吩咐,立即警惕地看着她,“做什么?”
左绾玥踌躇着,咬着嘴唇说道:“我有话对你说。”
“我跟你无话可说。”
左琴瑟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她。
左绾玥等了一会,见她仍旧一副拒人千里的模样,脸上红白交替,只得悻悻离去。
左琴瑟一直注意着殿内的情况,她发现今日确实有些与众不同,以前宴会到这个时候,大家都是酒足饭饱,会相继告辞离去,但今日众人从午时喝到了酉时,竟没有一人离开。
只有中途祈香珠因为酒水喝多了,在宫人的带领下去了恭房,其它人都像是约好了不醉不归般,坐在席位上纹丝未动。
想到这里,左琴瑟忽然想起祈香珠出恭的有些久了,已经一个时辰了,竟还没有回来。
这时,方才带祈香珠出去的宫女突然捂着脸颊,匆匆来到左琴瑟身边,低身说道:“安容郡主,香珠公主说让您出去接她?”
左琴瑟皱了皱眉,就见那宫女突然扑通一身跪在地上,恐惧道:“求郡主救救奴婢,香珠公主说如果您不去亲自接她,她就打死奴婢。”
宫女拿开捂在脸上的手,左琴瑟赫然看见白皙的脸颊上,五道指印鲜红欲滴!
这祈香珠简直太嚣张了,当东汉是她北齐?
左琴瑟眸中攒起一丝怒气,起身道:“走吧。”
两人出了大殿,左琴瑟跟着那丫鬟走了几步,忽然察觉不对,祈香珠是在恭房,而这丫鬟带她去的方向是……
凤椒殿!
左琴瑟心中一跳,正要转身回去,却突觉后颈一痛。
顿时,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