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那张没戴假皮的绝色容颜,没来由地想到了密室之中,罹夜脸上那张黑金面具。
她想也没想便脱口道:“王爷您今晚可有去过皇宫?”
“没有。”南宫极想也不想回道,抬眸,“卿卿何以有此一问?”
“哦,没什么,就是觉得你身上的味道好像和以前有些不同。”左琴瑟摸摸鼻子,心中却很是奇怪,她怎么突然间把南宫极和罹夜想到了一起?
可是他身上有股冷昙香的味道,真的和那陌生男人罹夜的好像。
南宫极瞳色幽深,突然从旁撷了枝花朵递到左琴瑟面前,“可是这花儿的味道?”
清冽的冷昙香扑鼻而来,左琴瑟这才发现,脚下这片花园里竟种满了昙花,白色的花朵大朵大朵地绽放在夜色里,像极了一颗颗散发着幽香的夜明珠,璀璨冶丽。
她心下释然,原来那丝冷昙香并不是南宫极身上的。
也是,罹夜在皇宫之中,如入无人之境,武艺非凡,怎会和没有丝毫武功的南宫极有联系?
一定是她太敏感了。
南宫极忽然手指一弹,白色的花朵顿时在空中划出一个优美的弧线,他伸手一捞,将左琴瑟捞至眼前,声音暗沉。
“卿卿将本王的味道记得如此清晰,本王很是欢欣。”
左琴瑟没想到这人说来就来,两人隔着如此近,鼻息交织着鼻息,她下意识就偏过了头,但手掌下传来的心跳声却依然让她脸色骤红。
“南宫极,你放开我。”
“不放。”
南宫极的手指顺着她的背部一路向上,托住她的后脑,眸色氤氲,“卿卿记住了本王的味道,可是本王记性却不大好……”
他说着竟然俯下身来,似是要埋入左琴瑟颈窝一样。
左琴瑟吓一跳,这月黑风高夜,孤男寡女搂搂抱抱的,怎生要得?
万一擦抢走火怎么办?
手中用力,立即将南宫极推了出去,左琴瑟头也不回地夺路而逃,一边跑一边说道:“王爷,更深露重,琴瑟告辞了。”
看着她如受惊的小免子般,仓皇而逃,南宫极唇角勾了勾,再转首时,漆黑的眸中哪还有半丝缱绻旖旎?
直到左琴瑟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他才收回视线,忽然开口道:“青离。”
须臾,一道窈窕的身影从夜色里走来,在南宫极身后躬身道:“主上。”
“从今以后,你的任务就是保护她,不论生死。”
青离身形一震,没想到主上竟然如此看重那个少女,她这一分神,便没有及时回话,却忽觉四周空气一紧,膝盖一软,竟是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
“主上饶命!”青离满目惊骇地趴伏在地上,立刻回道:“属下定誓死保护好左小姐。”
“去吧。”
随着这声淡淡的回应,四周空气蓦然一松,青离暗吁口气,再抬头时,已不见了南宫极的身影。
……
翌日。
左琴瑟果然盛装打扮进了宫,她现在与南宫极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若让曜王得逞,陈皇后和陈国公必不会放过将军府,左蒙恐怕一辈子都会被关押在那不见天日的地方。
而就在她进宫的同时,东宫,前太子的寝殿,正迎来了一批不速之客。
“你们是什么人?”南宫翰泽警惕地盯着眼前十几个黑衣人。
领头的人拔出佩剑,森森道:“杀你的人。”
南宫翰泽瞳孔一缩,厉声道:“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来人,来人!”
“不用叫了,”黑衣人突然将一个布包丢在大殿上,顿时,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滚到太子脚下,他嗜血道:“南宫翰泽,有人买你的命,别怪兄弟们无情。”
南宫翰泽看到那人头,满脸惊骇,因为那人头是他花重金请来保卫东宫安全的武士,没想到竟然已经惨死在刺客刀下。
他情不自禁吓得退后一步,看了看眼前仿佛地狱修罗般来收割他性命的杀手,脸上戾气顿生,南宫翰泽拔出腰间佩剑直指那领头人,“说,是谁派你们来的?是陈国公,还是南宫千煜?”
领头人嗤笑一声,突然将一块令牌丢到他手中。
南宫翰泽接过一看,顿时目眦欲裂,他紧紧握着那令牌,仿似要将它捏碎一般,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南宫极,竟然是你!”
只见他手中,玉龙缠绕的令牌上,一个极字活灵活现。
领头人对四下使了个眼色,顿时,十几道见血封喉的利剑齐刷刷地向南宫翰泽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