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左琴瑟竟走到了七王爷门口,她站在一棵茂盛的青松下,抬眼望着巍峨的府邸,眉眼的冰屑渐渐松和。
她捏紧了手心,却是再也没迈出一步。
……
七王府内,南宫极正在书房作画,青成却突然敲了敲房门。
“进。”
他蘸了蘸墨,又在画上添了几笔,头也不回地问道:“何事?”
青成瞄了那画一眼,迟疑着说道:“左小姐在府外站了有一个时辰了,要不要属下派人请她进来?”
南宫极执笔的手顿了顿,他搁下笔,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抚上刚作好的画。
凉薄的指下,是清秀而不失英气的眉,湛亮的眼睛钳在眉下,如同夜明珠般散发着夺目而又神秘的光彩,再往下是挺翘如玉的琼鼻,桃红而微噘的唇瓣……
赫然是昨日左琴瑟魔术师的打扮,她头戴小礼帽,一身黑色小西装将娇俏玲玲的曲线悄然藏住,只露出假小子般的清新和干爽。
“罢了,让她站着吧。”
南宫极轻抚着画中人的脸,良久,喟叹一声,“总是要她自己想清楚才行。”
日头西斜,暮色渐浓。
左琴瑟也不知自己在想什么,等她清醒过来时,已经发现在七王府门口站了三个时辰。
她轻吐一口浊气,甩甩头,将那些莫名其妙的情绪丢垃圾一样丢开。
转身,却赫然定在了那里。
“南、南宫极?”
左琴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在这站多久了?难道一直在这?
“嗯,”南宫极淡淡应了一声,斜斜倚在一棵青松上,“我喜欢听你叫我的名字。”
他侧眸,一缕乌发倾泄而下,那流畅的弧度不自觉吸引了左琴瑟的眼睛。
南宫极的目光越过她肩头,望向自己的府邸,突然轻笑一声,“没想到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本王的府邸倒甚为壮观。”
他起身,走过来,在左琴瑟旁边停下,纤长的手指遥遥一指,“卿卿,下次观望就望那里,那是本王的卧房。”
左琴瑟脸颊一热,立即反驳,“谁在望你?”
南宫极俊眉微挑,斜睨她,“卿卿在本王府邸前站了三个时辰,不是观望本王,难道是为了看本王王府前的两尊石狮子?”
左琴瑟脸颊一僵,嘴硬道:“我就是来看石狮子的,我觉得它们很漂亮。”
她自己都不知为何会走到七王府来,又怎会承认南宫极的话?
南宫极唇角弯了弯,“卿卿若是喜欢,本王送你便好。”
“不用,我家有。”左琴瑟立刻拒绝,为了岔开这个话题,她连忙问道:“倒是七王爷,平白无故站在别人身后,又是为了什么?”
“哎……”
南宫极长叹一声,状似无奈道:“本王看到卿卿在此思念情郞,却又迟迟不去相见,心中一急,便只好出来陪她了。”
“谁见情郎,王爷休要胡言!”左琴瑟鼓着腮帮子,瞪了南宫极一眼,心底却因为他那句‘只好出来陪她’而淌过一股暖流。
南宫极看着她迅速窜红的脸,眸光渐渐温柔下来。
左琴瑟被他这样含而不露地看着,只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一只正在下锅的虾子,全身每个毛孔都在迅速变得通红。
她觉得自己快要被烤熟了。
于是,左琴瑟咬了咬牙,一跺脚,极快说道:“王爷,我还有事先走了,拜拜。”
就见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遁逃了。
南宫极看着她仓皇的背影,唇角勾了勾,看了一眼王府门前的两尊石狮子,突然开口。
“来人。”
……
左琴瑟一口气跑了半条街,这才歇脚喘口气。
她伸手摸了摸脸颊,脸上的余热还未退,又抚了抚胸口,跳动的心脏还残留着方才紊乱的节奏。
天啊,她刚刚竟然发现,现在每多见一次南宫极,她就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身体的某些反应了。
脸颊发烫,心跳加速这都还是普通的,关键是她尼玛手脚都开始不听使唤了。
这真是太要命了!
太矫情了!
左琴瑟郁闷地回到将军府,却突然听冬儿来报,七王府的人竟然送来了两头石狮子。
“小姐,七王爷为什么给咱们送狮子啊,咱门口不是有两只吗?”
听到冬儿的问话,左琴瑟怔了怔,这才反应过来,南宫极竟然真的将那两只石狮子送来了!
她脸色一黑,挥手道:“摆在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