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长眉一扬,不怒自威的面色极力地控诉着江子笙的叫法。
想当初任锦轩三番五次地纠正江子笙对自己的叫法,她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连名带姓,现在却叫一个小徒弟如此的亲密,让他心里怎么能够舒服。
江子笙立即换上了一副笑容,略微狗腿地道:"是夏管事,管事。"
好吧,咱们的任大世子无论在何时何地这醋劲吃的都不是一般的大啊。
"嗯。"任锦轩摆出一副这还差不多的姿态,端起青花瓷杯,慢条斯理地啜了一口。
"锦轩啊,那个我现在可以去看看那个巧夺天工的宅子了吗?"江子笙笑起来的时候嘴角边上带着两个浅浅的梨窝,看起来十分天然无公害。
任锦轩早就对江子笙这招产生了免疫力,长长的睫毛在晨曦的光之下,慵懒地闭了起来,点了点邪魅的薄唇。
江子笙看他这一副无赖相,有些好气又有些好笑,即使周边没有人,也还是向四处瞄了瞄,终于确定没人之后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地在任锦轩的薄唇之上啄了一口。
任锦轩还没有体会到江子笙香唇的香软,江子笙就离开了。
怅然所失地摸了摸薄唇,任锦轩无可奈何地抬起头看着面色焦急的江子笙,懒散地道:"本君若是再拦着你,怕是要被你吃了不可,去吧,路上记得小心些。"
"一定注意安全!"江子笙兴高采烈的从任锦轩的怀中跳开,做出一个敬礼的姿势,折扇一打开便迫不及待的从墙头跃了出去。
任锦轩看着她匆忙地背影,颇为头疼地摇摇头。
江子笙大部分都有着异于常人的冷静和执着,但是在小事上却始终都是稀里糊涂的,就像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
……
江子笙按着任锦轩的地图所示,七弯八拐地终于找到了那座神秘的宅子。
这是一所外表再普通不过的宅子,而且看起来年久失修的样子,难怪这屋子的上一任主人并不知道这屋子的妙用。
江子笙推开吱吱呀呀的木门,一抬眼看到的不是人而是满院的青翠。
江子笙惊讶地看着院子中的不低不高的松柏将整个宅子都掩盖了去,直到周边出现了人声提醒,才蓦地回神过来。
江子笙转身看着眼前这个还不到自己肩膀高的女孩,犹豫了会,才粗着嗓子道:"你是新来的绣女?"
"没错,不知这位公子又是何人?"那个小绣女眨了眨玻璃般的大眼睛,满是好奇地道。
江子笙早就已经做了好准备,应付这些小丫头和厨子完全都是绰绰有余。
"我是你们绣庄的东家,姓江名轩。"江子笙居高临下地看着小丫头,一边甩了甩手中的折扇,一副高深的模样。
"绣花有眼无珠,一时没有认出东家英武神貌,还望东家恕罪。"
江子笙看到小丫头一副惶诚惶恐的模样,忍不住抿了抿嘴角,面色却还是一副严肃的模样,"不知者无罪,你起来吧。"
听到江子笙的话,那个叫绣花的小绣女才手足无措地站起来,局促不安地看了眼江子笙。
江子笙睨了她一眼,"带我去见其他的人吧。"
"是。"
在绣花的带领之下,江子笙很快便穿过院子中的松柏林,见到了那二十几个水灵灵的绣女。
暗卫乙一早就在那里等侯江子笙了,一见她进来,立马将二十多张卖身契全部给了江子笙。
江子笙接过卖身契一看,眼眸微微一深,她没想到这些卖身契没有一个是活契,全部都是死契。
难怪那个绣花知道她的身份会如此的惊恐,原来她的生死都捏在了自己的手中。
江子笙按压住心中的惊讶,面色不变地看着她们道:"从今天开始你们便是我们绣庄的绣娘了,我会教你们各种针法。"
江子笙才一说完,面前的一众女孩便发出了低低的笑声。
"笑什么?"江子笙不满地蹙了蹙眉,声音也冷了几分几秒。
江子笙的声音还是很有震慑力的,只淡淡的一句话,便将那些女子给压的喘不过气来。
江子笙冷冷地挑起俏眉,随手指向了一个绣女,面无表情地道:"到底什么事情这么好笑,说来听听。"
那绣女慌慌张张地跪在地上,胆怯地看着江子笙,在江子笙冰冷的眸子注视下,半晌才闭上眼睛,咬紧牙根认命地道:"奴婢发笑是因为东家是一介男子,怎么能够教我们针法……"
绣女越说越没有底气,最后将头埋在了双膝之间。
江子笙听完这解释,也勾了勾唇,她现在是男子装扮,也难怪她们发笑。
不过没关系,因为很快她们就笑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