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大群死士,再加上毒宗的大力支持,就算直接对上武贤王府也完全不惧。
“很好,重重有赏。”任承恩说着拿出一叠银票递了过去。
小厮看也没看那银票一眼,继续道:“可是……”
“可是什么?是不是任锦轩又伤了你们毒宗的人?”任承恩阴辣地看着小厮。
“可是任承泽又被回春堂的江神医给救活了。”小厮快速地说完这话,连忙后退了几步,眼神偷偷地打量着任承恩。
噗……
任承恩笑容僵在脸上,心口猛地一疼,一口腥甜的鲜血往上一涌直接卡在了他的喉咙里。
他声音有些颤抖地道:“确定是断气了才救活的吗?”
“确定无误。”
小厮的话再次让任承恩陷入了凌乱。
他万万没想到回春堂的江神医竟然真的能够让人起死回生,那这样他还怎么玩下去,有了江笙这个怪物在,任承泽完全就是不死之身。
不行,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杀死这个江神医,不能为他所用的人,必须得毁掉。
“现在赶紧去通知火护法,我要让那个狗屁的回春堂郎中死,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弄死他!”任承恩现在整个身心都是崩溃的。
小厮并没有动,胆怯地看着任承恩。
“你还愣在这干嘛?”任承恩拳头狠狠地砸在坚硬的橡木桌上。
“小的还有一事未奏。”
“有屁快放!”任承恩双眼发昏,双手颤抖地支撑住身体,生怕自己会直接晕倒过去。
“我们毒宗制成的第一批的罂粟粉在运输的途中,半路被劫了。”
“不是要下月初一才出来吗,怎么现在就被劫了!”任承恩再承受不住,大声咆哮。
“我们宗主说是要给三殿下的一个惊喜,万万没想到才出山口没多远就被劫了……”
惊喜?任承恩现在恨不得一把火把整个毒宗烧了,狗屁的惊喜,他现在只有惊吓。
“知道是谁干的吗?”任承恩瘫坐在椅子上,眼神里只剩下一片死寂。
“是突然凭空消失的。”
凭空消失……莫非这又是任锦轩那些神出鬼没的暗卫杰作?
不,不可能,就算任锦轩出动七十二暗卫也不可能运走那么多的罂粟粉。
可是知晓毒宗在哪的人没几个,如果不是任锦轩又会是谁?
潺潺流水深处,传来一下又一下的清脆落子声。
一风华卓越的男子盘坐在满是落子的棋盘面前,深邃的五官如星宿般闪耀,分明的轮廓只是一个侧面,便能勾起无数人的遐想。立领的青色长衫贴着他清俊的身形,优美的脖颈上的喉结,美的格外精致。
一老叟站在男子不远之处,手上端着茶水,一言不语,静立如同雕塑,生怕破坏男子的思绪。
“啪!”
良久,一枚白子掷地有声地落在了棋盘的小目之处,男子微蹙的俊眉稍稍放下,削薄的唇畔微微上勾。
“先生,事情都已办妥了。”老叟看男子翩然起身才轻轻地开口,语气里尽是恭谨。
“那便好。”夙夜回眸,淡淡的一瞥犹若惊鸿,将整个竹屋都衬得仙逸飘渺起来。
他深邃的眼眸像是无数的迷雾凝聚而成,从来都没有人可看透,他心里真正的想法。
老叟三岁的时候便跟着夙夜学习占玄之术,转眼已是七十古来稀,而他的先生依旧如初,岁月无边,他亦然不老。
夙夜接过老叟手中的茶,望着茶水中清清的涟漪荡漾,唇边浅浅的笑意,微微扩大。
“先生从不自主踏足红尘俗世,这次为何……”老叟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将目光放到了夙夜身上,浑浊的眼眸如一口无水的枯井。
“因为她会开心?”夙夜语气带着一丝犹疑,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么做,低眸轻笑,“只是遵从本心罢,无需理由。”
“那些罂粟粉该如何处理?”老叟恭恭敬敬地开口询问。
“送去回春堂,她有大用。”夙夜说罢便迈开步子来到了窗户之处,看着从屋檐上掉落的水珠碎裂,望不见底的深眸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碎裂一般。
身后平平无奇的棋盘像是有两只看不见的手,在下着那一盘未完的残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