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别人洞穿了。
他之所以一直呆在京中,并不只是仁宗帝担心武贤王府谋逆,而是因为他命主紫薇。
紫薇星乃帝星,这让仁宗帝如何不怕。
所以任锦轩出生之后,仁宗帝想尽办法让人改其命数,得到的却是一个时候未到的答案。
那么多年,当年知晓任锦轩是帝命的人都已经被仁宗帝秘密处死,而仁宗帝更是对这个秘密守口如瓶。
那夙夜究竟是如何的得知的?
他主动接近自己,究竟意欲为何……
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让任锦轩很不舒服。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夙夜,不管他是敌是友,任锦轩都必须揪其底细。
“你说夙夜会不会知道我们在调查他?听说他能未卜先知。”任承泽放下茶杯,双眸凝视着任锦轩。
“你的意思是他知道我们在查他,所以在避着我们?”任锦轩目光泛着一丝冷光,若真是如此凭夙夜的聪明才智,他们无从下手。
任承泽点点头。
“夙夜,玄阁……”任锦轩摩挲着茶杯,双眉微微蹙起,眼中是从未有过的凝重。
这个对手太棘手了。
“玄阁虽然神秘但却一直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我觉得你们现在还是关心下西南盛行的瘟疫比较好。”江子笙淡淡地道。
“西南的瘟疫已经控制住了。”任承泽长长舒了口气,温润的眸子透着柔和的光。
“把那些得了瘟疫的人通通烧了,就是控制住了?”江子笙冷笑蓦地站起身子,“死了多少人?一千,还是两千?还是上万?”
任承泽沉默了,瘟疫无人能治,除了将那些感染的病人烧死,别无他法。
江子笙……对了,他为什么没想到江子笙,江子笙医术高明一定会有办法的!
不,不行。瘟疫太可怕,如果江子笙一旦被感染,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除了西南的瘟疫,还是很多的事情都得你们去管。你不是想当皇帝吗?民心所向的才能当一个好皇帝。”江子笙看着任承泽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任承泽沉默下来,江子笙的话触动了他内心的那根弦。
现在百姓尚不安乐,而他们却在政权之上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是该好好想想民生问题了。
“子笙可有良策?”任承泽抬头看着江子笙,手中的折扇缓缓收起,放到了一旁的小几上。
江子笙重新坐下,又添了些热茶在杯中,低眉,“带我去西南,我或许有办法。”
她得了解病原才能知晓治疗方案。
“不行。”一直沉默的任锦轩突然冷声开口。
任承泽也点点头,他们都不希望江子笙去冒这个险,瘟疫不像其他的疾病,稍不注意便危及生命。
“放心,我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江子笙敢提出这样的意见,必然就有自己的思量。
现在的回春堂虽然在大玄已有所闻名,但是影响力最大的还是在华都,而这次西南瘟疫正是一个机会,只要她将疫情消灭,群众的威望又会有所增加,说不定还能突破医术九级这个瓶颈。
“本君说了,不行。”任锦轩来到江子笙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长长的月白色长袍拖在地上,未沾半点灰尘。
他比江子笙足足高出两个头,冷漠的脸上附上了一层冰霜。
江子笙闭上了眼睛,将他刻意给自己的威压忽视,再重新睁开双眼,闪烁着坚定的光。
“我非去不可。”
任锦轩想再开口,江子笙又连忙道:“你放心,王妃的身体我会在这两日调理好,尽快医治的。”
“江子笙!”
在任锦轩暴怒的时候,江子笙已经转身离开了书房,砰地关闭了房门。
“嗬。”任锦轩略微踉跄的地回到座椅上,目光一直注视着关闭的门。
“任锦轩,你对她认真了。”任承泽说的是陈述句。
“你不也一样?”任锦轩转头看向任承泽眼中闪过一丝冷芒,撰紧拳头。
任承泽无所谓的耸耸肩,对于任锦轩的这个问题没有一丝否认,他在第一眼见到江子笙的时候,就已经被她的气质所吸引。
他自认比任锦轩还要看清自己的心。
“你说让江子笙在我们之间挑选,她会选谁?”任承泽说得惬意,心却并不如表面那般轻松。
任锦轩挑了挑眉,修长好看的手指放在额间,似乎在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