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煞地任容萱,慌忙答道。
“都巳时了啊……”任容萱喃喃道,对江子笙的担忧又多了几分。
虽然江大夫为人机敏却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现在的世道虽然还算太平,但也还是有些泼皮无赖,搅乱是非。
要是他在半路遇到了什么祸事,该如何是好!
任容萱关心则乱,坐立难安,在门口不停地度来度去,完全没想到江子笙身边有个武艺高强的小保镖。
临近午时江子笙才带着两坛忘忧酒,姗姗来迟。
任容萱快步走到江子笙身边,怒嗔道:“现在都什么时辰了,明明有马车给你坐非要逞能走路,耽搁了哥哥病情你承担得起吗!”
江子笙还没回神便被任容萱拉过来劈头盖脸地一顿骂。
江子笙不解地看着她,满头雾水。
她上次不是跟任容萱说过了,这施针只要三天一次就可,并不用非要定在某个时辰啊。
虽然心里有疑问,但江子笙也不敢轻易惹这个脾气古怪的郡主,连忙赔笑道:“是我不好,来迟了,还望郡主恕罪。这次我特地把忘忧带来给您赔不是。”
“忘忧?”任容萱秀眉一挑,撇到了小九手上拿着的两个酒坛子,有些不解。
“就是上次您叫我酿的桂花酒。”江子笙从小九接过一坛掀开盖子,冲着任容萱眨了眨眼,“闻闻。”
任容萱小脸一红,翻了个白眼,轻轻地嗅了嗅,在那股香醇的味道触到鼻尖时,猛地怔住了身子,满脸惊骇。
“这,这就是忘忧?我当日叫你酿的桂花酒?”
江子笙没有说话,故作神秘地一笑。
任容萱嘴巴张的大大的,迟迟没有闭上,突然回过神抢过江子笙手中的盖子将忘忧牢牢盖好。
“好酒可不能随意开封,不然会坏了味道。”任容萱有些心疼,早知道就让江子笙多酿两坛了。
“郡主不先尝尝?”江子笙看她一副小馋猫的样子,故意挑逗道。
任容萱伸出香舌舔了舔唇,对上江子笙戏谑的眼神才知道被耍了,顿时羞恼地一跺脚,“坏小子,还不赶紧去替哥哥施针。”
江子笙嘿嘿一笑,跟着任容萱匆匆的脚步来到正厅。
今天的任锦轩穿的是一身白色长衫,上面绣的是青墨色的翠竹,将他妖冶的脸庞衬得格外脱俗。
江子笙神色一窒,第一次她见到任锦轩,他就是这般气质,飘然若仙,只一个侧脸便可倾国倾城。
任锦轩优雅大方地端起茶杯,低垂着眼睑,微微抿了一口,面无表情。
“来了便开始吧。”
他僵硬地语气如同冰冷的机器人,听得江子笙心里有些怪怪的。
将泛着幽幽青光玉魄金针取出,江子笙再无一丝嬉闹的样子,神色变得无比地凝重。
任容萱看着玉魄金针,不由轻咦了声。
“这玉魄金针是师傅传给我的,效果要比那些普通的银针好上一些。”看任容萱疑惑不解,江子笙略有保留地解释道。
任容萱了然地点点头,随后又大惊小怪地道:“既然这玉魄金针如此了不得,你为何不一开始就拿出来替哥哥诊治?”
因任容萱的质问,原本风轻云淡的任锦轩,微微勾起了一个危险的弧度,修长的睫毛动了动。
江子笙抵住这两兄妹淡淡地杀气,心里暗自庆幸自己聪明,早就准备好了说辞。
她取出一根玉魄金针,神色不变地道:“这金针虽然效果虽然比银针要好,但是所消耗的精力也要比银针多上许多,对针法也有一定的要求。若不是我近日医术精进不少,怕也还是用不了。”
听得江子笙这番天衣无缝的解释,任容萱才稍稍缓了脸色,重新展开了笑颜。
她就知道江大夫不是那种耍手段玩心计的人。
“刚是我多疑了,你施针吧。”
江子笙点点头,看着任锦轩绷紧地脸色,清了清嗓子尴尬地道:“请世子宽衣。”
“……”听到江子笙的话任锦轩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下,“容萱你一个女儿家还在这干嘛,还不下去?”
任容萱听着哥哥愠怒地语气,朝着江子笙吐了吐舌,不情不愿地离开了。
任容萱走后,任锦轩才将修长的手指移到腰带之处,脸上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晕红。
虽然他前两次也都得脱衣针灸,但有孙千秋那几个老怪物在,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异样。可今日厅中就只有他跟江大夫两人,不知为何他总有种郁燥不安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