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活泛起来。
阿浔动了动鼻头,隐约在他身上闻到了某种味道。
清幽冷冽,仿佛某种花香,又掺杂着一些泥土的腥气,甚至还有血腥味。
错综复杂。
她闻惯了玄泽身上的檀木香,当下忍不住轻皱了眉头和鼻尖。
谁知就这么一个微末的表情也没逃过男人的眼睛,冰凉粗粝的手指忽地就掐上了她的两颊,他用的力气不小,指腹很快就在她脸颊两侧捏住小小的凹陷来。
“你在嫌弃我?”
他好像低低的笑了一声,笑的阿浔毛骨悚然,意欲赶紧解释,可是哑穴被点着,她徒劳的张嘴,什么都说不出来。
男人看出她想要辩解的企图,却依旧不解开她的穴道,反而更凑近了她,低沉阴冷的声音在她耳边弥漫开。
“你不喜欢我身上的味道,我偏偏要让你沾染上!”
言罢,他的手指就袭上了她的衣领,微微触碰到了她颈项的皮肤。
阿浔心里咯噔一下,整个人都不好了。
……好歹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啊喂!她哪里有说不喜欢了啊!
男人的手指好像又深入了几分,阿浔顿时汗毛倒竖,紧紧闭上了眼睛。
“嗤”的一声,衣领处的盘扣被男人凶残的扯开了,紧接着依次往下,外衫全然被解开。
阿浔再单纯懵懂,也明白了男人想要做什么。
那种本能的预感和害怕让她没绷住,眼角蓦地迸出一滴泪来。
男人的手一顿,在她的腰带处停住了。
阿浔没法说话,没法挣扎,内心的恐惧便全部借由眼泪发泄出来。
第一滴泪掉出来后,后面便有些控制不住,哗啦啦的喷涌着,很快就泪流满面,完全打湿了眼前的黑色巾布。
巾布沾了水,冰凉凉的贴在眼睛上,难受极了。
小姑娘自从有了师父,便被放在手心里宠爱着,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她悲从中来,哭的昏天黑地,又出不了声,只能无声的滚着泪,那模样真是可怜极了。
大约是她哭的太惨了,男人竟然真的收回了手。
阿浔还没来得及放心,就听男人恶狠狠的吼她:“不许哭!不就是你给你脱个衣服吗?你又不是没给你脱过!你哭什么,难不成我还会杀了你吗?”
……士可杀不可辱啊!宁愿被杀,也不要被欺负!
阿浔一边在心里大声咆哮,一边哭的更厉害,小脸像是被水洗了一样。
男人可能是被她哭的有点烦,喘着粗气看着她,炙热的气息扑了她满脸。
过了好一会儿,阿浔哭的要上气不接下气了,男人突然极低极低的叹息了一声,轻轻揭开了覆在她眼前的黑布。
眼睛被遮住太久,黑布被揭开的一瞬间,阿浔有些不适应突如其来的光亮,下意识的闭了闭眼,眼前又被泪水糊了一片,再睁开,都还有些朦胧,看不清眼前的男人。
“别哭了,你怎么这么能哭?”
男人无奈的叹,揪起衣袖给她擦眼睛。
阿浔气愤又抗拒的想要避让,紧紧的闭上了眼睛。
“别动,犟什么犟!给你脱衣服你不愿意就算了,给你擦眼泪你还不愿意,你怎么一直都这么不知好歹!”
他不耐的教训着,寒凉的衣袖在她双眸前轻轻擦拭着。
那动作不可谓不温柔。
阿浔挣扎不了,只能咬着牙一动不动,待他擦干眼泪,她这才抽着鼻子,掀起早已哭肿的眼皮。
一张带着寒玉面具的脸映入眼帘。
阿浔呆住了,傻掉一般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
他是……在深夜里背着她下琅环山的男人,顺带还非常随便的把宝贵的解语铃扔给了她。
她那时就觉得他杀气森森的,看上去就不像什么好人。
现在果然验证了吧!
“总算是不哭了。好了,现在把衣服脱了。”
他看着她,微微勾起了唇角,眼尾似乎漾出了一点浅浅的笑意。
阿浔下意识的想要裹紧外衫,奈何没法动弹,只能无声的瞪大眼睛表示抗议。
她才大哭过,眼睛红通通的,瞪大了便是一双兔子眼,可怜又可爱,
男人的笑意顿时更明显了一些,低沉的声音莫名带了些轻快,“你这一身大红,看的我眼睛疼,穿我的。”
说着,他便罔顾她的意见,径直扒拉掉她早已被解开的外衫,退下自己的黑色冰绸外袍,披在了她身上。
小姑娘不停的转动着眼睛,表示着自己的抗拒。
男人低低的笑,光明正大的无视了,“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出去片刻很快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