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的就是他婚礼当天出来搞破坏的男人。
杀了那么多人,把他本该喜气洋洋的大婚之日闹得血雨腥风,他就是穷尽一生都要抓到他!
夏清欢似乎是被他瞬间凶神恶煞的模样吓了一下,愣愣道:“我也不知道,他出现过一次后就没再出现了。”
玄泽的想法与祁天启一般,也立时想起了血狼妖。
只是……玄泽比谁都清楚,血狼妖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都做的出来,唯独不会做伤害阿浔的事情。
所以玄泽压根不相信夏清欢的话。
不过这个女人如若有心要糊弄他,他再如何追问也是不会有结果的,索性他也不再问,径直将夏清欢交给了祁天启处理。
祁天启认为夏清欢和血狼有关联,自然是不会轻易放了她的,拿出了大理寺天牢的规矩,给她上了枷锁关了起来,玄泽顺手在那道枷锁上施了点小法术,以防夏清欢作妖。
处理完夏清欢,众人的注意力自然而然的转到了那本书中。
夏清欢交的实在太痛快,这倒让玄泽狐疑,这本书是否真的如他如想,就是万象书。
只是,鉴于万象书的真正作用,他也不好兀自使用验明。
顾七岩得知这本空无一字的天书就是害的他顾家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万象书的时候,顿时瞪圆了眼睛,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这,这就是万象书?不是说,书里记载了无数起死回生的法子么?怎么一个字都没有?”
祁天启随手翻了翻,扬着眉梢道:“无字天书吧?”
玄泽抬眸,寡淡的目光从书面上一扫而过,“所谓传说,大多是人云亦云,缪传罢了。这时间你可曾见过,真有人死而复生,长生不老?”
顾七岩眸光一瞬黯淡。
他顾家上下百口人的命为了这本书搭进去,的确不是什么神书,就是一本害人不浅的玩意儿!
祁天启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也抿着唇不说话了。
安静下来后,玄泽总觉得有哪里不习惯。
身边的小少女总是叽叽喳喳的,这次沉默了这么长时间,难道还在担心她会染上尸毒?
他皱眉看向阿浔,却见她恰好抬起头,黑白分明的水眸里含了疑惑和不解。
“你们都没看见这书里的字吗?”阿浔睁大了眼睛,眸光清亮,看向玄泽的时候尤为难以置信,“师父,连你也看不见吗?”
闻言,顾七岩和祁天启都用一种看妖怪的眼神看向她。
……果然,天煞孤星什么的和常人不一样,都能从无字天书里看出字来……
玄泽心弦微动,蓦然想起万象书是源自那深渊之地,要说有谁能畅通无阻的看懂万象书,大约也是非她莫属。
可是她没有任何记忆,又怎会读懂万象书中的玄机?
玄泽一瞬不瞬的看住阿浔,不动声色的问:“你看见了什么?”
“我不认识。”
阿浔摇头,脸颊稍稍泛红,有些赧然,随即她强撑着为自己分辨,“师父,书里的字不是我们大夜的文字,所以我才不认识的!不是因为我没有好好学习。”
她那“好像生怕他会教训她不好好识字,于是赶忙辨明清白”的急切小模样,无端的让玄泽心神一荡。
他浅浅的笑了笑,抬手就摸上了她的小脑袋,“嗯,我知道,那不能怪你。”
顾七岩蓦然觉得腮帮子有点酸,用手扶了扶。
有的人是人前人后两张面孔,国师大人是在小徒弟和其他人前两张面孔,这一路上,他每每看见,都有些不适。
祁天启眸光微闪,心上又飘过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感觉。
与顾七岩一样,从帝都到定县的时间里,祁天启日渐觉得觉得玄泽和阿浔这对师徒的相处模式未免太没有忌讳了点。
毕竟男女有别,尤其玄泽虽说是师父,但也是个年轻男人,阿浔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在他身边黏黏糊糊也就算了,他对她的一举一动却也是亲密非常。
要不是因为玄泽的那张脸总是古井无波,看不出什么情绪来,他几乎要以为这两人是一对打情骂俏的小眷侣了……
被安抚的阿浔甜甜的笑了笑,献宝似的道:“师父,虽然我不认识,但是有里面有两个字我却是知道怎么读的哦。”
玄泽随着她浅笑,低低柔柔的随口应了一身,“嗯,怎么读?”
“青梧!”
阿浔自豪又骄傲的大声念出来,期待的等着她家师父再这般温柔的对她笑,岂料,却见她家师父英俊的脸骤然僵住。
本就浓黑的眼眸一寸一寸的暗下去,深沉如墨,又仿佛黑暗里野兽的眼,黑亮的摄人。
阿浔的满心期待在瞬间灰飞烟灭,担忧无措的扯了扯男人的衣袖,“师父,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