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清心寡欲,不能有执念。”
“……”
阿浔成功的又受到了来自她家师父的会心一击,血槽顿时空了一半。
他没有重要的事情,只有责任。
真是冷酷的可以。
他救她、护她、紧张她、替她疗伤,都是因为她是他徒弟。
她要不是他徒弟,估计他才懒得多看她一眼。
阿浔飞快的失落下去,垂着的小脸写满了沮丧。
玄泽看着她一览无遗的神情,忽然发现,远远的看着她守着她,根本满足不了他那颗日渐贪婪的心。
他想抬手抱住她,就像很久很久以前那样,哪怕一次也好,即便他再也没法拥有她……
“师父,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
阿浔收拾好碗筷,转身离开。
她渐渐走远,模糊的背影却像一把刀刺入了他瞳孔深处,连带着从他心尖上滚过,狠狠碾碎了他最柔软的地方。
太疼了,深入骨髓的疼。
比他受的那些天罚还要疼。
……
阿浔郁闷的将装着碗筷的托盘往厨房一搁,就势坐在了走廊外的小板凳上,托着腮帮子,撅着嘴,默默的在心里感叹命运对她的捉弄。
穿越人士的脸都给她丢尽了。
在她持续不尽的唉声叹气中,廊外的一株芭蕉的叶子突然剧烈的上下挥动了起来,带起一阵大风。
阿浔感觉自己的五官都快被从脸上吹走了。
她抹了把脸,正气的不行,突然响起一阵哈哈大笑。
那声音清朗又有朝气,虽然没看到人,但是阿浔听这声音,很容易就脑补出了一个调皮捣蛋的中二少年形象。
但是她知道,这声音的主人绝对不是个少年。
而是她面前的那株芭蕉。
“你在笑我?”
她从小板凳上起身,翻过走廊,走到芭蕉身旁,非常不客气的踢了一脚。
“你竟然敢踢本少爷!”
芭蕉的声音嚣张的像个地痞流氓,大叶子都哗啦哗啦的扇动起来。
阿浔有种台风过境的错觉。
她往后退了一步,叉腰问:“我不仅敢踢你,还敢砍了你呢!你凭什么对我恶作剧?”
正郁闷呢,连芭蕉也来欺负她!
刚好,就用这不长眼的芭蕉撒气好了!
阿浔非常小人的如此想着,转身蹬蹬蹬跑进厨房,提了柄菜刀出来。
那架势真像是要砍了芭蕉。
芭蕉立马就老实了,但是还是有些不甘心。
弱弱的哼哼唧唧,“解语铃的新主人怎么可以这么残暴!我可是我们芭蕉界的修炼天才,你怎么一点都不懂得爱才?”
阿浔挥舞着菜刀的手一顿,撇撇嘴,不屑道:“你就是成了第一株位列仙班的芭蕉都跟我没什么关系,我干嘛要懂得爱的你才?我又不指望你成仙成妖替我打天下。”
芭蕉沉默了,安静的好像就是一株普普通通的芭蕉。
片刻过后,他忽然幽幽道:“完了,新任解语铃主人是个无知的蠢货。”
阿浔:“……”
她反手一转,刀背哐的一下砸在芭蕉树上,恶狠狠的恐吓芭蕉少年,“给我说人话。”
芭蕉:“……”
他一株根正苗红的植物凭什么叫他说人话,不过惟恐刀刃代替刀背砍在他身上。他老老实实的交代道——
“解语铃自古便是号令草木的圣物,虽然不知道你一介……为什么会变成解语铃的新主人,但是向来只有铃主才能唤醒解语铃。
最近我们草木界最大的八卦就是,你不知从何处得来的解语铃,还在琅环山中唤醒了它,于是我们的新铃主出现了。本来应该普天同庆的,只是一想到解语铃落到了百年一见的天煞孤星的手里,就感觉我们草木一族前景堪忧啊。”
阿浔:“……”
连一株芭蕉都敢嫌弃拿她的命格说事了!
她气不过又哐哐哐的拿菜刀砸了他两下,才粗声粗气的问,“我什么时候唤醒它了?”
“我们好多同伴都瞧见了,那天琅环山的半个山头都被染成了鲜艳的橘红色,山里的同类们受了萌荫,一夜之间修为大长。哎呀,我就知道……”芭蕉一个劲儿的唉声叹气。“你把解语铃唤醒了都不自知,还能指望你把我们草木一族发扬光大?”
阿浔:“……”
她想起被宛嫣抓走那天,忽然出现的解语铃是如何的保护了她。
原来那是唤醒解语铃的象征?
在她无知无觉的时候,原来发生了这样神奇而隆重的大事?解语铃不是传说中的圣物么?确定是被她唤醒的?她是新的解语铃铃主?
阿浔想了半天,都觉得这事儿有点不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