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好事。
只是,她要永远都在才好。她让自己放开了手脚,让自己能肆意妄为起来。她要一直留在自己身边,要做自己那份情绪的根源,也是自己的出口,是自己的唯一。
她不能离开。
凌梓良深深吸了口气,就有颗种子落在心里,迅速扎根生长,成了一个执念。很深很深,入了骨,和自己存在的根本纠缠起来,辨不清,分不开。
“无论如何,都要留下她。不管用什么方法,不管会用到什么手段,都要把她留在身边。”
这么想着,凌梓良的目光就更多了几分深邃,情绪渐渐收紧,越发显出狭窄凌厉,变得很尖锐。姚佳忆看着他,先前的惊诧被推到一边,浓厚的疑惑升起,占据她的胸膛。她能看得出来凌梓良的神情有变化,也能感受到凌梓良的气场有些不同,但却不知道是为什么。
这种感觉不是第一次出现了,不久之前就有过。他整个人都变得十分尖细,凝成了一根极长的针,尖端闪着寒光,颇有些刻薄的意味。
但他并不是这样的人呀!真要形容的话,凌梓良其实算是宽和敦厚的那一类,他善解人意,习惯于站在对方的角度去考虑问题,也甚少会为难别人。他的本质是“善”的,也很“柔和”,迫于责任,才把自己修成了凌厉磅礴的人。
但凌厉和刻薄也不一样。他是很大气的,和小家子的尖酸刻薄没有半点关系。
姚佳忆不懂,到嘴边的话就卡了壳,下边的那些没能顺利说出来。而后,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话筒的问题,知道自己反应太过,实在是不得体,有些不分场合了。她尴尬地转了回去,心虚地觑那些记者的反应,越来越感到窘迫。
对视的目光因此就断了,凌梓良倒是瞬间从沉沦之中脱离出来,恢复了一贯的理智和清醒。不过心底是有些空落落的,也像是有只小爪子在挠动,一下一下,勾着人的欲望往上腾,压都压不下去。
痒痒的,蠢蠢欲动。
凌梓良干咳一声,迅速调整自己的状态,把呈现在眼前的信息全都集中起来,很快就分析出来一个结论。
原来丫头并不知道谣言的事情。
也对,这样才是合理的,从开端一直延续到现在,都符合她的行为方式。她要是知道那个传闻,还是如今这个反应,那倒是让人惊奇。
问题是,自己要不要告诉她?
按理来说,在这种状况下是瞒着她最好。等过了这个时间段,把堆积在眼前的事情都解决完了,再找了没有其他人在场的时候,心平气和地讲给她听。也省得她激动起来,当着记者的面发泄,太过冲动莽撞。也避免她为了顾全大局,就乖顺听话地忍了自己的脾气,把所有的愤怒都藏到心里。
凌梓良既不想她被那些记者围观,不希望她从记者那里得到一丝丝伤害,更不想委屈了她,让她去克制忍耐,去收敛自己的脾气。
自己的小女孩,就应该肆意地生活,要畅快淋漓,要随心所欲。也要纯粹干净,不受那些外来的影响,不被那些人污染。
但,眼下是这个局面,讲到了这个问题上,能瞒得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