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姚佳忆就逃避了,还十分正大光明地躲开了。这种情况,少,实在是少。
然而没有太多的时间留给这些记者去感慨,凌梓良扶着话筒,已经开了口,声音清冷淡漠,在会议厅中回绕。
“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希望在座的各位能明白一件事。”
所有人屏息凝神,注意力都集中起来,神经绷得特别紧,等着听“一件事”是什么事情。
凌梓良顿了一下,环视四周之后才开口,语气更加凌然,带了肃杀之气,生冷坚硬。他身上的气场一贯强大,收敛起来还会让人紧张,全放开的时候,那就是巨大的压力了。他用那双狭长的眼睛盯准了提问的记者,话却是对在场的所有人说的。
“我想,各位作为新闻媒体的从业者,应该很清楚言语和文字的力量。”留了两秒钟,凌梓良继续说,“语言给人带来的影响是正面的,还是负面的,这取决于什么?不用我来告诉你们,也不用你们回答,我们都十分清楚。”
这话就有点绕了,不好好回答问题,讲这些有的没的,是什么意思?姚佳忆都看不明白了,眉心微微蹙起,疑惑地转头去看凌梓良。
凌梓良立刻就有察觉,回视姚佳忆的时候瞬间收敛了自己的气场,神情也放和缓了,没有半点攻击性。他冲姚佳忆轻轻点头,做出一个安抚的神态,目光之中传递着“没事”的讯息,柔和宽容。
等他再转回去看对面的记者时,气氛就舒缓很多,不像之前那么紧张了。
所有的变化都是在眨眼之间就完成了的,太快了,也十分坚定,没有丝毫的犹疑拖延,更没有动摇不安。以至于那些记者看得目瞪口呆,愣在座位上,满心感慨:“我的上帝……这太神奇了!这位yea小姐实在是太神奇了!”
人都说,一物降一物,这话看来是不假。如今能压住凌梓良的,也就只有这一位了——不仅仅是压得住,还压得死死的!
凌梓良不关心记者的想法,也没闲工夫去深究他们的震惊,无所谓他们怎么评价自己。吐息之间,他再次开口:“所以我希望作为记者的你们,能慎言。有些并不确定的事情,开口之前先想一下,想不明白就打上问号,谦虚一些。不要想着引导舆论,也别试图给别人挖坑。”
哦,原来是这个意思。
姚佳忆才明白过来。那个记者问自己和凌梓良有没有“夫妻之实”,看似是个问句,其实是引导的成分更多。他这么提出来了,就会有很多人往这方面去想,然后发散思维,不知道会联想到什么地方去。
人的思维是个很奇怪的事物,很多时候并不看真实的本质,也不愿意听解释,就照着自己的想法去理解。不管这个宇宙是由什么构成的,不去考虑那些基础的事情,只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之中。
所以很多事情就怕起头,一旦有了开端,就没办法收住,变得不可控。
凌梓良缓缓开口:“记者会的目的是说明,是为了给大家释疑解惑。希望我们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