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面却又消极的样子,有点隐忍,像是把情绪都给收到心底,不表露,也不去发泄解决。就这么藏着,抬手遮掩一下,然后自己一点一点品尝。
奇怪。
那对于这么奇怪的人,自己该怎么应对?
姚佳忆慢了半拍的呼吸终于醒神,从内心的激荡和震动中渐渐复苏,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不过是半秒钟的时间,她憋着气去周转那些念头,空荡荡的大脑里被惊诧给填了上去,落了心底一片唏嘘。
“你……”
她刚张开嘴,刚说了一个音节,却察觉身体的位置骤然有变化。凌梓良抱着她站在桌椅旁边,说了那样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只低头看了一眼,就弯腰下去。他像是有些留恋,但却不多做停留,前后也就是那半秒钟,就把姚佳忆放在了椅子上。
……好吧,确实不需要姚佳忆去说些什么,不用给出回应。他不需要,他只说他想说的,做了他想做的事情,就到此为止。不用继续下去,不用有其他多余的谈论,也不用互表心情,去讲述自己此刻的想法。
太干脆了……
姚佳忆的心还慌着,落在椅子上之后立刻抬手,本能地抓住面前的桌子,去维持自己的平衡。这是惯性的动作,因为毫无预兆的下落会产生些失重感,勾起她心底的不安,让她恐慌。
凌梓良还在原地,目光轻转,在姚佳忆泛白凸起的手指上扫视一眼,然后淡淡地收回了回来。他像是什么都没看到,也什么都没察觉,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自然而然地问道:“可以开始吗?”
要进入下个环节了,也是最重要的环节,大概要耗费掉自己无数的脑细胞,搞不好还要掉大把的头发……是夸张了一点,但总之一定会是场恶战,敌军十万,己方只有三千。还必须以少胜多,不能输掉,不能有任何差池。
好难!
姚佳忆一下就紧张起来,压力倍增,把之前那些疑惑和猜测都给挤了出去,情绪也暂且放到一边,顾不上了。她点点头,应了凌梓良的话,低声说道:“可以……有现场管制吗?要是问到很尖锐的问题……”
一般来说,记者会是由召开方来主持进行的,会有一个类似于“约束”、“限制”的人员,在旁做筛选和把控。如果有记者提出了十分不合适、不恰当的问题,主要参与者没办法回答,或者不能从正面回应,就由这个人出面打断,将话筒转给其他的记者。
这样也是为了做个缓冲,避免主要参与者和记者之间产生尖锐矛盾,也从旁提醒记者需要注意,尽量保持记者会的节奏和氛围。
但其实很少会用到这个位置上的工作人员,担任这个任务的人一般都做了场内协调,比如帮忙递话筒之类的。主要是因为记者明明确确提出的问题,这是所有人都听到的,要是这样回避就太刻意了,也是个把柄落在对方手中。真遇到十分棘手的问题,也是被问到的人玩儿语言文字游戏,岔开了事。
姚佳忆是慌了神,完全饥不择食了,才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凌梓良却顺着姚佳忆,点点头:“不用担心。Ben交代过了,也会在旁边候着。不会有闹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