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眼睛往上瞟,努力回忆:“记得好像是在本家做活的一个人,在白夫人外边伺候的。到底是谁……时间太久了,想不起来了。怎么,那家的小少爷,你和他在一起,有发现异状吗?”
有……但只有一次,这个采样系数太少,不能当成事件来研究。谁知道那一次是意外撞上了什么突发情况,还是……必然的一个概率呢?
姚佳忆没回答外祖母的问题,倒是继续问和唐纳德有关的:“能确信吗?会不会是那个下人胡说的?”
“不能够吧?说得可认真了,说完之后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脸色都变了,匆匆忙忙告辞走掉了。后来就再也没见过那个人,想着是被梅迪契家族给打发走了。”外祖母把围裙解下来,“嗐,我们也就当个八卦来听的,听完就过去了。谁还去调查过?他们家的事情,说到底,和我们也没什么关系。”
不过是听来的一句闲言碎语,看来问也问不出来什么内容了。
其实也不用这么拐弯抹角的打听,最直接的方式,就是去问凌梓良本人。就算问出了唐纳德先生的病症,也不一定凌梓良一定会被遗传到。关于唐纳德先生的事情,知道得再多,也没有用。
所以说……现在去找凌梓良?
用什么样的立场去问呢?
自己和他的婚约十有八九是不会继续下去的,因为契约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何必要勉强硬凑呢?既然没有婚约事实,那自己和他……就只是普通的上下级关系,他是老板,自己是翻译兼汉语教师。
哪里有下属打探老板私生活的?是看凌梓良脾气太好,就能去摸摸老虎的胡须吗?再说了,假如他真是有人格分裂的症状,那他可不能说是脾气好了……
姚佳忆想得出神。外祖母在对面说道:“如果那家的小子真有这种病……阿忆丫头,你可不能歧视他啊!人要有良心,要有责任的。看着他光鲜亮丽的,觉得挺好,就往上凑。一看他有病了,就要把人给甩掉。这不好的。”
这番言论……倒是出乎姚佳忆的预料。
外祖母又说道:“有病可以治疗的。当然,他这种病症影响到正常生活了,那是得考虑一下。但是也要和他讲明白,知道吗?别一言不合就消失,连句话都不给人留。也不能太激烈,他要真是有精神上的疾病,我们更不能刺激他。”
虽然很有道理,但是……
姚佳忆问:“都分裂了,会没有影响吗?”
“影响肯定是会有的,感冒了还会传染给家人的,对不对?但是也看影响的大小,还有那些影响和你对他的感情想比起来,哪个更多一点?你能不能忍受?这其实是两个人的事情,互相的。感冒的话,注意餐具,家中勤消毒,不会交叉感染就好。这种病症的话,也该有应对的措施。只要你自己心甘情愿,为了和他在一起,你可以容忍。那就没有什么能阻拦你。”
姚佳忆在那一刻,很认真地考虑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理智总是会比情绪慢半拍,不然姚佳忆会想,我和他没有夫妻之实,我不用考虑这种问题的。但偏偏是悸动的心情走在了前边,当时在脑中浮现的第一句话:他有病的话,我会照顾他。我不会抛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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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即,姚佳忆微愣,跟着摇头笑自己。
用得着自己在这里发誓表衷情吗?他哪里需要自己照顾呢?
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姚佳忆有些闷,恹恹地搅着鸡汤,随口问道:“那唐纳德先生,他如何?”
“他啊,蛮好的。白夫人一直陪着他,出入都是成双,从来不会落单。我前两年见过白夫人陪他出来吃饭,看起来白夫人很幸福。”
【作者题外话】:外祖母:我好像无意间当了助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