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主,得罪了。”殷红的薄唇高高扬起一个魅惑的弧度,萧云涵知道,这是她最后一次叫他阁主了。
南宫铭笑了笑,手中的钢爪颓然落地,砸在青石板铺就的地面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我输了。萧云涵,从今以后,你便与南天阁没有任何瓜葛了。”
“多谢成全。”萧云涵说着将流月剑收入剑鞘,看着南宫铭那张挫败的脸,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让傅刚刚双目喷火的人,并不是她一般。
强忍着剧烈的腹痛,她一步步朝着通向山下的石板路走去身后却再次传来了南宫铭的声音:
“萧云涵,出去之后,拜托帮我保密面具的事情。”
刚要迈下台阶的脚步停住了,萧云涵转身,仰头看着南宫铭的方向,面无表情:“条件呢?”
南宫铭重新将面具戴在脸上,下一步却突然将一旁的冷月抓了过来,钢爪架在了她的脖子上,邪笑道:“她的命过不够?”
“呵呵,”萧云涵不屑一顾的笑了,似乎感觉南宫铭的做法十分幼稚可笑,“如今我已不是南天阁的人,冷月也与我没有半点关系,你是不是用错了筹码?”
拿自己的手下来威胁别人,不觉得太可笑了吗?
面具下面的脸有一瞬间的僵持,片刻后,南宫铭叹着气松开了冷月,苦笑着说道:“萧云涵,这么多年来,你是第一个打败我的人,不仅仅是武功。”
萧云涵眨巴着眼睛听着,一副很受用的模样:那是自然啦,她可是拼尽了全力呢,若是再赢不了,她可是真的预备与他同归于尽的。
“你走吧,我已经没有什么资格再要求你什么了。”南宫铭挥了挥手。
见他这幅妥协的模样,萧云涵反倒笑了:“本来我也没打算说出去。又不是什么对我有利的信息,到处宣扬有什么好处?”说罢,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下山的路十分漫长,萧云涵用流月剑做拐杖,一步一步艰难的走着,回去的路上没有冷月做车夫,想必更加困难,此刻她有点后悔自己当初来时的草率,应该带几个护卫来的。虽说那样招摇一点,但是至少不会沦落到这般悲惨的地步。
小腹上剧烈的疼痛一波接着一波,直逼的她浑身冷汗直冒,好在下面没有潮湿的感觉,应该没有见红,这样想着,心中才稍稍安稳一些。
其实对于这个孩子,她还是很在意的,因为那是祁墨的孩子,纵然他们最后无法走到一起,能留下一个他的血脉,她也心满意足了。
突然,一阵剧烈的晕眩袭上头顶,萧云涵一个没防备,踉跄着就往台阶下摔去。
“小心!”身后一个爽朗的女声传来,手就被人紧紧抓住了。
知道是冷月,萧云涵心里一松,人就此昏迷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萧云涵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好好的靠在马车里了,腿上盖着厚厚的毛毯,手上的暖手炉还是温热的。摸摸小腹,那疼痛的感觉已经不在了。
她缓了一会儿,才坐正了身体,一抬头,却见祁墨正瞪大眼睛默默注视着自己,顿时又泛起一阵心虚。
“醒了?”祁墨的语气颇有些不快。本来嘛,背着他偷偷跑出府去不算,还把自己弄成这幅模样,若不是他一早派了人监视,也不会一路尾随着她追到这里。
萧云涵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心中却在斟酌着祁墨此刻到底是什么心态,是生气呢?是担心呢?还是盛怒之前的平静?
而祁墨却不知道她的心思,见冷月搀扶着昏迷的她从山路上走下来,心都要碎了。此刻只想知道她有没有好一点。
“怎么样,身体还难受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祁墨说着,已经伸手将萧云涵揽了过来,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
萧云涵摇了摇头,轻轻道:“我没事。倒是你,怎么追到这里来了?”
这一问,祁墨才想起之前她又不辞而别偷跑出府的事情,于是嗔怒道:“你还有脸问,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也不让我知道,这次若是我不来,你出点什么意外,可叫我怎么办?”
听出了他语气里慢慢的担心,萧云涵悬着的心渐渐放了下来,她笑道:“不会的,我知道你不会让我有危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