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涂黑,就扔掉了,还有一些她和战行川的对账单,暂时留下,还有少量的请柬之类的,摸不清楚有没有用,暂且也留下了。
翻到最后,竟然还有一封没有写地址,也没有贴邮票的信,轻飘飘的,里面好像没东西似的。
刁冉冉拆开,抖了抖,才从里面抽|出来一张纸。
不,是半张纸。
纸页薄而脆,好像一碰就要碎了似的。
上面只有一句话,笔迹隽秀,看起来年代久远。
而这个笔迹,刁冉冉十分眼熟。
他不能生育,我要给他一个孩子。
“嘭!”
手一抖,刁冉冉将手边的汤碗碰到了地上,碗里还有一点点没喝完的汤,也全都洒在她的裙摆上了。
闻声赶来的张姐吓坏了,以为她出了什么事。
“没有,没有,我把碗碰掉了而已。我上楼去换件衣服就好了。”
她脸色惨白地站起,不忘把那张纸,连同那个信封一起抓在手中,急急上了楼。
刁冉冉飞快地上了楼,她不敢回主卧,怕被战行川发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稳了稳神,她才溜进客卧的洗手间,把裙摆清洗干净。
可是,这张纸放在哪里呢,她没了主意。
这是从秋境的日记上撕下来的,她见过那本日记,所以对于纸张的大小和样式都很了解。
这张纸,就和那本日记里的纸张一模一样,字迹也是秋境的,刁冉冉都认得。
她四下里看了看,没有听见声音,这才把那张纸又展开,低下头看了一遍。
刚才在楼下的时候,刁冉冉一见到秋境的笔迹,一瞬间就慌了神,根本没有看清楚上面写了什么。此时此刻,她安静下来,一个字一个字看了过去。
看完之后,她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逆流。
这个他,难道就是母亲生前爱着的那个男人吗?!
那……岂不就是……岂不就是曾经和她私定终身的,那个神秘的R先生?!
R……R……
她反复默念了几遍,再想到自己的身世,一下子僵在原地。
一直没有想过,原来是他!
竟然,竟然是养育自己多年的冉天泽!
是了,之所以自己在一出生的时候就被送走了,竟然是因为这个!所以,她才选中了他!
一刹那,她全都懂了。
但是,她也彻底愣了。
脑子里有好多好多的画面,一闪而过,那些原本弄不清楚的事情,好像一下子都找到了根源。
刁成羲的风流,令秋境从一开始的殷殷期望,到彻底死心,决心报复。
她故意隐瞒了自己怀有双胞胎女儿的事实,或许从一开始就是有意为之,或许只是来不及告诉他,但是,不管怎么样,结果都是,刁成羲并不知道自己和秋境生的是两个女儿。
她偷偷将其中一个女儿抱给了自己喜欢的男人,因为他无法生育,注定不能有子女。而她也清楚,自己无法和他长相厮守,那么,就想尽办法令他拥有圆满的生活,避免外人的揣测和诟病。
一瞬间,她懂了:被送走的,不是自己,也是自己的同胞姐妹,有可能是其中的任何一个。
事实就是,她是被送走的那个,成了冉家的千金,留下的那个,则是刁冉冉。
怪不得,冉天泽那么疼爱她,却舍得将她早早地送出国。
大概,他也担心,随着两姐妹一天天长大,都是商人的女儿,彼此总会有偶遇的时候。他不希望冉习习知道自己的身世,所以让她离开中海,避免和自己的亲生姐妹见面。
所以,从阮梵声称自己怀|孕的那一刻起,冉天泽应该就知道了,她的出轨和背叛。
刁冉冉站在原地,心如刀绞。
这一场恩怨情仇,其实根本没有赢家,她,还有其余的每一个人,都是命运的输家。
听见隔壁传来门响的声音,刁冉冉急忙回神,擦擦脸上的眼泪,默默地深吸了几口气,然后,她踮起脚尖,东张西望,找了个不明显的角落,把那张纸塞进信封,藏了起来。
她站在门口,听见战行川下楼了,又等了几秒钟,这才开门,也下了楼。
“你去哪了?醒了就没看见你。”
战行川看着正在打扫着地上碎片和汤渍的张姐,又看了看刚下楼的刁冉冉,有些疑惑。
“我不小心把碗摔碎了,上楼把裙子洗了一下。”
她故作轻松地说道,只是眼眶和鼻尖还有一些微红。
战行川狐疑的目光从她的脸上扫过,又落在她湿|了一片的裙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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