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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早上起床一直到快吃午饭的时候,战励旸总有一种坐立不安的感觉。
他以为是病情发作的原因,所以在吃过早饭之后,马上服了药。不过,似乎并没有什么作用,他依旧莫名地心悸,哪怕是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都有一种有什么大事即将要发生的感觉。
何叔看出战励旸的不适,一直陪在他的身边。他几次提出来,要给战行川打电话,但是都被阻止了。
就在午饭刚刚端上餐桌的时候,战家大宅的门铃响了。
一个快递员站在门口,说有一份快递要战行川签收。何叔一听,急忙快步走过去,低头签了字,然后把东西拿进了家门。
“每个月啊,那些什么银行,事务所,商场之类的地方,都要给少爷寄来一堆东西,有信,有卡什么的……乱七八糟一堆,我一般都是每隔半年帮他清理一下,再把有用的留下,没用的丢掉……”
何叔从工具箱里拿出拆信刀,小心翼翼地把手里的纸盒打开。
纸盒不大,方方正正的,就是最普通的快递盒,轻飘飘的,也不知道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
何叔没多想,拆开胶条,打开纸盒。
“啊!”
等看清里面的东西,何叔吓得脸色惨白,口中狂呼一声,紧接着双手用力地把盒子抛开,连连倒退两步,整个人倒在沙发旁,嘴唇一阵哆嗦着。
坐在沙发上的战励旸有些发懵,急忙站起,伸手去搀扶何叔。
“怎么了?”
他一边拉住何叔的手臂,一边疑惑地向纸盒跌落的方向看去,当战励旸瞧见地面上甩出的一串血渍的时候,心底也跟着猛地一沉!
何叔勉强地站起来,仍是双|腿发软。
他指着不远处,口中结结巴巴地说道:“是、是人的……手指头……”
听见声音,家里的其他佣人全都匆忙赶过来。
赵伯胆子最大,把纸盒捡起来,一见到里面血淋淋的一截手指头,再闻到那股浓重的血腥的味道,他顿时也干呕起来。
战励旸走近,探头一看,失声道:“是阿静的!”
手指头上还戴着一枚祖母绿宝石的戒指,那是王静姝最喜欢的首饰之一,常年戴在右手的中指上。
“啊?是太太的?!”
众人愕然。
战励旸捂着胸口,身体明显地摇晃了几下。
难怪,从一早上到现在,他的心就静不下来,总觉得像是有事情要发生似的,眼皮也一直在跳。
果然有祸事啊。
反应过来的何叔急忙去给战行川去打电话,哪知道,手机关机,办公室的座机也不通。
他不知道其他人的号码,又不敢贸然给刁冉冉打电话,大家都知道她现在怀着孕,身体又单薄,绝对不能受到这种刺激。
“报、报警吧……阿静恐怕现在是凶多吉少了啊……再翻翻盒子里,有没有字条什么的?”
战励旸眼前一阵发黑,晕眩,他勉强地站稳身体,咽了几口唾沫,艰难地开口说道。
赵伯硬着头皮,把纸盒翻了个底朝天,除了那一截用透明塑胶袋裹着的断指,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太太是不是被绑架了?绑匪会不会来主动找我们要赎金?”
何叔握着手机,在原地急得团团转,一直联系不到战行川,他顿时慌了。
战励旸喘着粗气,他现在的身体本来就是强弩之末,又受到这么剧烈的刺激,就看他试图抬起手臂,忽然,脸色一变,整个人突地向后倒去。
在众人的惊呼之中,战励旸昏倒了。
战家大宅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而位于中海的一家私人会所里,其中一间棋牌室内,到处散乱着一块块麻将,而自动麻将桌正中央,则有一块不大不小的血渍。
一旁的沙发上,绑着个徐娘半老的女人,烫过的头发全散着,遮着大半张的脸,看样子像个疯子,而且已经昏过去了。
正是王静姝,被剁了一根手指,不知道是被吓得,还是晕血,总之,她已经晕了半天了。
旁边有几个男人正在抽烟,其中一个寸头青年把烟头踩在脚下,狠狠地碾了碾,忿忿开口道:“他|妈|的!不是说有个有钱的儿子吗?怎么妈都这样了,儿子也不接电话?还是不是人了?我以为我就够不是东西了,这他|妈|的有钱人一个个更不是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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